五人臉色煥白,其中一人,更是一口鮮血噴出,雖有同伴將兩條水龍攔下,一道灰色身影卻在身後出現,未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手掌,卻穿胸而過!
那隻鬼奴,面無表情的將手掌抽回,轉而殺向身旁另一人,與此同時,被穿胸而過的那人身上,一道白色光團飄出,尚來不及逃走,被快速吸入通天鼎內。
衆多鬼奴衝殺而來,眼見同伴中最強之人已身死,這餘下四人,氣勢陡然一落,卻是再難抵擋,不需向起出手,僅僅半盞茶時間,這四人先後死於鬼奴手中。
神魂收入通天鼎內,令牌納戒,被向起尋來握在手掌,經此一役,待向起查看令牌榜排名時,自己排名,已然上升至百名開外!
也正是此番查看,對於依舊位於榜首的那個名字,向起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此番試煉時間,已過大半,此人從一開始,就佔據榜首之位,想來也是殺伐果斷之輩,其戰力之恐怖,亦可見一斑。
“燕飛雲”,向起喃喃道,不知爲何,此時的他,忽然有種,想要和對方一戰的衝動。
“曹燕姿”,緊接着,向起注意到了這個名字,只因上次查看令牌榜時,此修尚在兩百餘名開外。
因是女修,能有如此實力,向起自然多加留意了些,可這幾日的功夫,此女竟進入令牌榜第三十一名,這等速度,其實力自然也不容小覷。
在向起不經意間,念出曹燕姿三字時,獵戶島某處,一女修正在緩步前行,其香肩半露,姣好的身材,在緊繃的衣衫下,一覽無餘,一頭秀髮扎於腦後,鬢若流雲,雙頰微紅,顧目盼兮,一眼望去,直讓人覺得此女如火般熱辣。
身爲修仙之人,如此穿着的女修,世所罕見。
此女蓮步輕移,走動間,不時彎腰輕撫這地上花草,那一臉輕鬆愜意的模樣,好似這試煉於她來說,並非重要,亦或者對自身實力太過自信。
就在向起,念出其名字的那刻。
與向起相隔頗遠的曹燕姿,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柔弱無骨的右手,揉了揉鼻子,撅嘴道:“莫不是有人罵我。”
“曹姑娘,別來無恙啊!”冷不丁一道聲音傳來,前方霧氣中,一男子邁步走來,臉上似笑非笑,其雙臂粗壯,身形魁梧,道袍之下,一身橫練肌肉隨腳步移動,不時凸顯。
若不是此人,身上散出強烈的靈力波動,這等身姿,只當是凡間苦力,一介武夫。
曹燕姿皺眉,頗有些不悅,望着對方,沒好氣的說道:“擾了本姑娘的好心情,實在是討厭!”
“哦,如此說來,在下還真是抱歉。”那人倒也不氣,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腳下動作不停,還在向曹燕姿走來。
曹燕姿,瞳孔猛然一縮,玉足輕點,身形爆退。
不知爲何,在此人身上,她感覺到了殺意,那隱藏極深,卻又宛若實質的殺意。
眼看曹燕姿,退到十丈開外,這男子表情微變,懊惱道:“唉,還是藏不住啊。”
語畢,這男子面色變得冰冷起來,雙腳在地面一踏,轟隆巨響中,其整個人化爲一道流光,十丈距離,幾乎瞬間掠過,來到曹燕姿身前,極爲普通的一拳轟出!
轟——
拳風之盛,竟有風雷之聲響徹。
曹燕姿急忙閃身,拳未至,拳風卻擦身而過,曹燕姿只覺得大力襲來,被拳風掃中的左臂已有脹痛傳來。
“原來是體修!”曹燕姿嬌叱一聲,其右手攤開成掌,滾滾熱浪轟然散出,其右手之上,紅芒大盛,尖銳之音陡起,竟有一赤色短刀幻化。
此刀並非實體,更非法寶,而是以體內靈力,以火焰法則,催動而成!
以靈力成刀,對於領悟一成刀氣法則,兩成火焰法則,一成兵器專精的曹燕姿來說,只要心中有刀,這世間萬物在其手中,均可化爲刀形!
手掌爲刀,這刀身散發出的灼熱氣息,更有火焰凝聚在內,靈根測試中,與旁人不同,她曹燕姿,雖隻身聚火與木屬性靈根,卻均爲極品品級,對於火的操控,已經到了登峰造極之地步!
“不愧爲極品火靈根”,對方那魁梧男子讚歎道。
看對方對自己,似乎頗爲熟悉,曹燕姿對他卻沒有半點印象,想來早在那靈根測試中,對方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哼!冷哼一聲,曹燕姿縱身而上,右掌直劈對方面門!
怎料對方只是微微一笑,任憑這一手刀落實,只聽鏗鏘一聲,火光四濺之下,曹燕姿,只覺自己劈在了隕鐵之上。
反觀對方,毫髮無傷不說,兩隻鐵拳一左一右,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夾擊而來!
“靂某這一身體修,曹姑娘覺得如何?”
曹燕姿銀牙一咬,身體兩側,兩團火焰憑空而生,化爲刀狀,直接與對方雙拳對在了一起!
兩聲巨響幾乎不分先後,曹燕姿一個後翻,將兩者距離再次拉開。
“這該死的體修,竟然如此麻煩!”曹燕姿心道。
作爲修道一途中,特殊的存在,與其他修士領悟天地法則,吐納天地靈力,邁入大能之境,得道成仙不同,體修之人可謂將煉體之術,發揮到了極致,在他們眼中,肉身即是世界,即是一切之本源,唯有將肉身煉至極致,方可羽化爲仙,什麼神通法術,在他們眼中,皆爲虛妄。
是以,這靂載丘,雖只有結丹中期修爲,其肉身之強悍,也絕非結丹後期的曹燕姿可比。
再次將曹燕姿逼退,自持極高的靂載丘並未追擊,繼續說道:“曹姑娘,交出儲物戒以及所有令牌,靂某可放你離開。”
曹燕姿笑了,體修麼,不過麻煩一些!
只見其身體四周,開始有大量火焰出現,它們一朵朵如繁花盛開,最終化爲刀刃形狀。
這般狂妄之人,她倒是首次遇到,說什麼也要給些教訓纔是!
區區體修,縱然你體魄防禦驚人,以本姑娘手段,卻也定不虛你!
左手擡起,遙遙衝着靂載丘,成拳的五指驀然張開,霎時,幾十道火焰所化成的刀刃,刺破長空,呼嘯聲中,直奔靂載丘而去!
“無妨!”靂載丘哈哈一笑,其雙臂張開,竟任由這火焰刀刃斬在身上!
如兵器交戈,聲音響徹中,只見火焰不時炸開,這幾十道利刃,依舊未能傷其分毫,倒是這爆開的火焰,熊熊而起,沖天的烈焰,瞬時將靂載丘吞沒!
熊熊之火,上達天際,四周空氣在這熱浪之下,膽怯一般,紛紛退去,方圓百丈,所有的樹木花草,在這熱浪炙烤下,片刻間化爲灰燼!
“哈哈哈哈!曹姑娘,此火,太弱!”烈焰翻滾中,靂載丘身影若隱若現,置身火焰中心的他,竟還能談笑風生!
“是麼?”曹燕姿嘴角揚起,右手探出,手腕之上,一綠色手環如冰般碎裂,一道綠色火苗飄出,凝於食指指尖。
這綠色火苗看起來很是微弱,好似呼一口氣就可將其熄滅。
隨着曹燕姿屈指一彈,這綠色火苗猶如流星劃過,綠芒一閃之下,與那熊熊火焰匯於一處。
噌——
沖天的火勢,陡然再增,紅色的火焰中,綠焰升騰而起!
“曹姑娘,別白費力氣了,除非元嬰之境,想破靂某這金剛之體,你還弱了點。”
曹燕姿不語,笑顏如花。
“咦?”靂載丘語氣一變,顯然覺察到了什麼。
與那紅色火焰的熾熱不同,這綠色火焰焚燒之下,靂載丘只覺身體各處,竟傳來刺骨般的寒冷!
不管顏色如何,以他認知,這世間火焰均應灼熱纔是,爲何這綠色火焰,只會讓人如墜冰窖!
而且這種冰冷,絕非寒冬臘月可比,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冰涼,在這綠色火焰的焚燒下,他竟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隨着綠焰的升騰,那紅色的火焰也變得更加狂暴起來,以至於靂載丘,已經感覺到了灼熱。
這來自體表的灼熱,尚可忍受,可這徹骨的寒冷,卻讓他徹底慌了起來!
好似有人正拿着千年玄冰,在你骨縫間摩擦,好似這天地千萬年間的荒涼,充斥在神魂識海,這世間所有的寒冷,隨着綠焰升騰,在體內肆意炸裂開來!
“此乃寒璃冰焰,怎麼樣,你這金剛之體,可還承受的住?”曹燕姿調侃道。
“寒璃冰焰?”靂載丘的聲音,已經變得急促起來。
“不如你將納戒,與所有令牌都留下,本姑娘放你離開?”同樣的話語,被曹燕姿懟了回去。
“你···”靂載丘話還未說完,體表灼熱之感,已經到了忍受邊緣,體內寒氣讓他有種經脈,都要被冰封的錯覺,再在這火焰中待下去,絕無活路!
一冷一熱,靂載丘只能咬牙堅持,一步一步,試圖從這兩色火焰中走出!
只可惜,他每踏出一步,這火焰就移動一步,似有靈智一般,始終將他包裹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