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的法拉利
他折磨她,最起碼他還會願意看到她。
只是當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時,他或許已經連恨都沒有了。
沒有了恨,就沒有了任何關係。她就要這樣空空洞洞地過一輩子,一輩子都要經受心靈上的折磨。
她屏息着走近他。他靠在座椅上,神情飄忽不定,一直手伸出窗外,手上的煙火在昏黃的街燈下亦紅亦暗。
“上車。”利索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嘴裡冷冷地吐出來。
她打開副駕駛位的門,坐了進去,卻不敢側過臉去看他。
他扔掉手上的煙的同時,車子像光束一樣飛馳出去。
一路上晚風拂嘯,路邊的景物像水彩畫被渲染了一般,模糊不清。
活了二十幾年,她從來沒有坐過這麼快的車。
原來他的飆車技術居然和哥哥不相上下。
而由此自終,她依然沒有勇氣轉頭去看他的臉,因爲她知道此時的他很生氣,但是她卻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生氣。
車子在一出平坦的山頂上停下,眺望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浩瀚海洋,那座無人島在漆黑的海洋中若隱若現。
喻可晴看着無人島上的點點燈火,心頭頓時涌起無盡的鈍痛。
她低下頭,髮絲垂下遮住了憂傷的臉,她的眼眸隱隱有些霧氣“爲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陰鬱駭人的聲音,低沉響起,“因爲我想時刻提醒自己,曾經有過一段多麼愚蠢的過去。這裡便是最好的見證。”
他的聲音寒徹心扉,字字刺進喻可晴的心裡。
“對不起。”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聲音蒼涼無力,無比悽然,。
“對不起?應該是爲哪一筆說的?”他優美的脣線扯起一抹清冷的。
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他忽然側過頭來望她,眼中無盡的輕蔑,“你說這句話時的愧疚表情真是練得爐火純青!”
喻可晴無力地閉上眼睛,睫毛在暗淡的光影裡投下細細的陰影。
此時她的心痛的連呼吸都費勁。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側臉,眼中的暗色越來越深。
她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如劍般的目光刺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