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轎之前,木槿不着痕跡的看了楚文一眼,等重新回到宮裡的時候,連太后都驚動了,說是要讓太醫會診,不會,到最後,楚文自告奮勇的給木槿檢查,其他太醫很快就被打發走了。
等到了內室,木槿急切的抓住了楚文的手,“師兄,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她成了他們嘴裡的皇后娘娘,這中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還有,祁錚呢,他怎麼樣了,現在到底在哪裡?”
楚文有些誇張的張着嘴巴,任由木槿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
“師兄!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木槿急的抖了抖他的手,卻又不敢叫的太大聲,生怕外面的人那些人聽到。
“師妹,師妹……”楚文激動的抱住了木槿,樣子比木槿還要激動,“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實在是太好了!”
一直躲在木槿懷裡的小東西被擠到了,很不舒服的哼了哼,然後從木槿的披風裡鑽了出來。
“師兄……”木槿推開他,心裡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這是什麼東西?”楚文看了一眼趴在木槿肩膀上的小東西,異常的驚訝。
“這件事情等會再說,你先告訴我祁錚怎麼樣了,烏珏呢,他到底是爲了什麼讓我莫名其妙的成了什麼皇后娘娘!”木槿用力的將楚文拉到了面前,已經沒有耐心了。
楚文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木槿肩膀上那隻純白的東西身上,“師妹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楚文,你給我認真一點!”木槿吼了一聲。
楚文被她嚇了一跳,不過還真的是認真了不少,只是,臉色還是有些爲難,他也沒有說話,直接拉着木槿坐了下來,然後凝眉給她把脈。
木槿沒有掙扎,等到他收了手之後,才嚴肅的說道:“我的身體沒有問題,最開始的毒也所剩無幾了……”
“這才奇怪啊!”楚文的目光落落的鎖定在木槿的臉上,“你掉下去之後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木槿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肩膀上的小東西,也沒有隱瞞楚文,“是它救了我……”
“它?”楚文顯然也吃驚不小,“如果真的是它的話,那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驚奇了。你之前爲了救烏珏,中了龍泉裡面的毒,之後,更是誘發了你原先身體裡面的毒,差一點就死了,是烏珏,他讓巫師在你的身體裡面中了蠱,這才救了你一命。但是,瑤雪國的巫師只能爲帝后做占卜施蠱這一類的事情,外加上你之前因爲進入龍泉的事情被滿朝的大臣強烈要求給先帝活人祭祀,是烏珏一直壓着這件事情。
後來你的毒發了,又知道祁錚出事的消息,一時之間身體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陷入了最糟糕的情況,對於你體內的毒,我也是無濟於事,所以,只有巫師這一條路了,施蠱能救你一命,但是弊端就是你會忘記之前所有的事情……
剛開始烏珏還在猶豫,但是看到你不顧自己的身體還要去找祁錚,最後只留下最後一口氣,他再沒有猶豫,讓巫師在你的身體裡中了一種異常詭異的蠱,你是活下來了,但是,自從中了蠱毒之後,你每天都在喝活人的血……”
木槿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分,胃馬上就開始翻江倒海,到最後,已經開始一陣一陣的抽痛。
楚文看她這個樣子,神情也有些凝重,“已經過去十幾天了,烏珏早已經帶兵逼近青霄城,但是,得到關於祁錚的消息依然是……”
木槿終於還是忍不住,不停的乾嘔起來,捂着胸口難受的蜷縮着身體,因爲嘔吐,整個人都在不停的抽動着。
“師妹,雖然很抱歉,但是我還是要說,祁錚他已經死了,這是既定的事實,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你應該學着接受。現在值得慶幸的是,你身體裡面的蠱已經解了,剩下的毒也不至於會馬上要了你的命,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重新去找一段簡單的生活。”楚文拍着木槿的後背,將一杯溫熱的水放在她的手裡。
木槿沒有說話,反而吐的更加的厲害了,手裡的杯子沒有抓穩,直接砸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你怎麼樣?我能進來嗎?”藝碟聽到了聲響,有些焦急的敲了敲門。
木槿擦了擦嘴,一聲不吭的躺在了牀上,掀起被子蓋在了地上的身上,臉色白的嚇人,在溫暖的房間裡,她整個人還是冷的發抖。
“進來吧……”楚文走到桌邊,提筆寫字。
藝碟進門之後,直接走到了牀前,看到木槿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躺着,心裡的擔心更盛了,“娘娘,她到底怎麼樣?”
楚文的臉上有些凝重,“因爲撞擊,身上難免有傷,不過幸好並不嚴重,只是驚嚇過度,現在她覺得不舒服也是正常,接下來要好好調理幾天才行,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問題。”
聽了楚文的話,藝碟特意別對着木槿,然後壓低聲音,若有所指的看着楚文說道:“其他的真的沒有什麼問題?需不需要讓巫師過來看看?還是需要紅湯?”
雖然她的聲音很輕,但是木槿還是聽到了紅湯兩個字,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就靠在牀邊吐了起來,只是,她的肚子裡早就空了,除了人難受的有些痙攣之後根本就吐不出東西來。
楚文迅速走到了木槿的身邊,然後讓她重新躺了下來,給她按穴道放鬆身體,一邊對藝碟說道:“桌上有個單子,你拿出去趕緊讓人去煎藥。”
藝碟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木槿,最後還是拿着方子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難免被太后問了幾句,之後太后不放心,還是進來看了木槿,她看着木槿難受的蜷縮着身體,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之後,這纔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後,木槿重新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師兄,你真的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雖然你現在的身份比較敏感,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
木槿目光如炬的看着楚文,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異常堅定的說道:“師兄,我要離開這裡,馬上!”
“你的身體很虛弱……”
“我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木槿的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太陽穴上的跳動這個時候都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