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完畢,高維嶽吃飽喝足,返回住處去了。
“掌門,玉皇宮的弟子死了五個,豈能善罷甘休?若是被他們查出來,恐怕會引來一番麻煩啊。”一名長老憂心地說道。
“這件事情還是他們先挑起來的,死有餘辜!我還沒跟他們算一算歸遠的斷臂之仇!”郭旗風冷哼一聲。
“奈何玉皇宮勢大,他們不來找我們麻煩就算是邀天之幸的了。”那長老苦笑一聲。
“人又不是我們殺的,而是被嶽少俠所殺,他們若是要找麻煩,也找不到我們頭上吧?”另外一人說道。
“說什麼混帳話呢!”郭旗風一拍桌子,怒聲道:“嶽少俠救下歸遠和晚照的性命,難道你還想着恩將仇報,將他推出去給玉皇宮交代嗎?”
那人聞言,有些慚愧。
這樣做確實是屬於恩將仇報了,不過他自認爲也是爲了東離劍派好啊,現在他們經不起玉皇宮的報復了。
郭旗風道:“這件事情本就是由我們引起的,後果也理因由我們自己來承擔。若是真被玉皇宮查到,那就說是我們所殺的即可,千萬不要暴露嶽公子,知道嗎?”
“是,掌門!”衆人應和。
郭旗風的威望還是很高的,一聲令下,沒有人敢反對。
“當然,也不要將事情想得太壞。只要我們不說,玉皇宮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那五名弟子是死在我們手裡?”郭旗風冷笑一聲。
“只怕他們要在泰山論道大會上給我們難堪。”有人說道。
“他們想對付我們東離劍派,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就算沒有這件事情,難道他們就不會爲難我們了嗎?”郭旗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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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跟他們拼了吧!想要吞併我們東離劍派,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麼好的牙口!”衆人同仇敵愾。
“你們放心,在宗師之下,我還是有一些信心的。除非那位宗師不要臉皮,親自出手對付我!”郭旗風自信地說道。
玉皇宮能夠發展到現在這麼龐大的勢力,就是有一位宗師坐鎮,在江湖上很有名氣。
其實玉皇宮之所以要這麼針對東離劍派,原因是當年東離劍派也出過一位宗師,正是郭旗風的師傅。
一山不容二虎,當年是鬥得相當厲害,兩派就這樣結下了樑子。
後來郭旗風的師傅被天極劍聖所殺,東離劍派失去了頂樑柱,又受到玉皇宮的打壓,漸漸沒落下來。
郭旗風的修爲是一流巔峰,未必不能突破至宗師之境,有時候可能一個頓悟就搞定,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高維嶽在房間裡面,用神識聽到這幾位東離高層的談話,心中不禁感嘆,這位郭旗風確實是一位正直之輩。
“你勇於擔當,我也不是膽小之輩,擔下此事又如何?反正幾天之後我拍拍屁股走人,玉皇宮難道還能揪着我不放?”高維嶽心中暗道。
次日清晨,郭旗風來到高維嶽的住處,親自送來一堆書籍,正是昨晚答應的那些劍法。
“這些便是你想要找劍法,無論好壞,全部都在這裡了。”
“多謝郭掌門!”高維嶽道。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日便來切磋一下劍術如何?”郭旗風笑道。
“既然郭掌門有些雅興,嶽某我就卻之不恭了。”高維嶽也想見識一下東離劍法的厲害。
他們來到演武場上,很快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陳歸遠也走出門來,觀看兩人比劍。
他的傷勢是斷臂,又不是斷腿,行動倒是沒有受到什麼限制。
經過了一天的休養,陳歸遠的臉色好多了,笑道:“師傅,嶽兄的劍法深不可測,可別被他擊敗了。”
“臭小子,竟然對爲師的劍法這麼沒信心。”郭旗風笑罵道。
江晚照也提醒道:“師傅你可別大意,高兄的劍法確實有些門道,昨晚我看他在燕子崖上演練,竟然都看不懂其中的奧妙。”
“真有這麼邪性?”郭旗風有些納悶。
“郭掌門別聽他們亂說,我的劍法也只是瞎捉摸的,並不算多麼高明。”高維嶽道。
“嶽少俠過謙了,我那兩個徒兒如此推崇,想必是不會差的。”
郭旗風拿出寶劍,道:“東離劍法是我派的鎮派劍法,也是自泰山之上感悟而出,後來又經過我師傅的一番完善,威力更是強大許多,還請嶽少俠小心了。”
原本東離劍法只是一門上乘劍法,經過郭旗風的師傅完善之後,隱隱有達到絕世的境界。
說話之間,郭旗風便已經出招,一劍刺出。
彷彿日出泰山,從東邊而來,有紫氣升騰。
高維嶽眼睛一亮,從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天地之勢,劍意磅礴厚重。
重如泰山,劍招幾乎趨近於完美,果然是經過了幾代人完善過的劍法。
“來得好!”高維嶽同樣也是一劍刺出,沿着自然的脈絡,藉助天地的力量。
郭旗風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因爲他從這一劍裡面,同樣感受到了相似的劍勢,甚至還隱隱比東離劍法更加高明。
“怪不得他要借閱那些書籍,原來還真的是來泰山修行劍術的。”他心中升起一絲明悟。
兩人只是切磋劍術,並非比拼修爲,因此郭旗風將實力壓制到高維嶽相同的水平,與之相鬥。
纔打了十幾個回合,郭旗風駭然地發現,單純地比拼劍術,自己竟然落入下風!
這怎麼可能?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明的劍道水平!”
郭旗風修煉這麼多年,自認爲劍術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結果卻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受到了打擊。
特別還是他最擅長的東離劍法,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雙方同樣都是自泰山大勢上面感悟出來的劍招,東離劍法居然落在了下風,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傢伙是打孃胎裡面開始修煉的吧?否則難以解釋劍術會高明到這種地步。
“整個泰山武林,單論劍術水平,能夠比我高的,不超過一手之數,全部都是年紀比我大的,這傢伙是哪裡冒出來的?”
當然,郭旗風的水平其實是很不錯,至少高維嶽暫時也只能將其壓制,一時半刻也無法擊敗他。
若是使用幻影劍法的話,或許能夠做到,但是那樣就有些沒意思了。
高維嶽與之切磋的目的,就是爲了感悟劍勢,演化劍招,並不是單純爲了勝負而比拼。
雙方打了幾百個回合,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周圍衆人看得目瞪口呆,皆是露出震驚之色,沒想到高維嶽的劍術水平竟然高到這種境界,比之掌門都絲毫不弱。
甚至於,單從這場面上看,郭旗風此時正落在下風。
“肯定是掌門他刻意相讓的吧?我不信嶽少俠比掌門還厲害!”有人在議論。
“若是相讓,也沒必要讓到落在下風的地步吧?讓得旗鼓相當不好嗎?”陳歸遠苦笑一聲。
他心中也不得不承認,單論劍道水平,他師傅似乎還真的比不過高維嶽啊。
“看走眼了,原本我以爲嶽兄的劍法有些門道,誰知道還是低估了他。”江晚照目光復雜。
高維嶽與郭旗風戰鬥了幾百回合,對東離劍法也算是瞭解得差不多了,便停止下來,收劍而立。
“多謝郭掌門陪我練劍,在下感悟良多。”
郭旗風嘆了一口氣:“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的劍術水平比我高!”
“我也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高維嶽道。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這句話似乎很有哲理。”
高維嶽其實並非自謙,他的新劍法是根據造化鍾神秀演化而來,在劍勢和意境等方面,天然就處於至高點上,當然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高維嶽一直停留在東離劍派,研究郭旗風送過來的那些書籍,有時間則跑到後山燕子崖上修煉劍法。
每日裡,觀看泰山日出日落,雲海升騰,對造化鍾神秀這一招的理解更加深刻了許多。
經過這些天的研究,他的劍招終於漸漸完善,新劍法形成了雛形。
雖然還沒有最終成型,但是這門劍法已經具有極強大的威力,畢竟是根據造化鍾神秀演化而來,想弱也弱不到哪裡去。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是沒有東離劍派提供的參照,我恐怕要花費幾個月才能將劍法演化到這種地步。”
自創劍法,又豈是那麼容易?高維嶽這個速度已經算是極快的了,換作別人來,那可能就是以多少年來計算的。
“該給這門劍法取個名字,叫什麼好呢?”他沉吟片刻。
“這門劍法是根據造化鍾神秀演化而來,又藉助泰山大勢的力量,挾帶着莫大的威力,彷彿有泰山鎮壓而下。”
“那就叫它鎮嶽劍法吧!”
鎮嶽劍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彷彿有山嶽鎮壓而下,可想而知其力量之強橫。
原本的造化鍾神秀就是藉助天地的力量爲己用,化爲十丈巨劍,一劍劃分陰陽。
鎮嶽劍法與之一脈相承,同樣也是藉助天地的力量,但是卻細化到無數的招式裡面,並不會化爲巨劍,因此就靈活得多。
“這門鎮嶽劍法只是初步成就雛形,若是想要繼續完善,還需要慢雕細琢。”他能夠感覺到劍法中的缺陷。
“泰山有七宗八派,既然東離劍派能夠給我以靈感啓發,想必別派的劍法也有這種作用。”他將主意打到別派身上。
正好過幾天就是泰山論道大會,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可以去觀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