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飛和賴晴柔來到輪臺城中,神色有些不太高興。這麼多天時間都沒有找到劍聖傳人,讓他們白忙活了一場。
“高維嶽太讓我失望了,避而不戰,膽小如鼠,他的劍法必定厲害不到哪裡去。”賴晴柔不屑地說道。
“可能他根本就瞧不上我們,都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懶得動手而已。”杜若飛笑道。
賴晴柔臉色不善地看着他,你這傢伙,瞎說什麼大實話?
杜若飛撓了撓頭,弱弱地問道:“我說錯了嗎?”
“走吧,別廢話,去知府大人的府邸!”賴晴柔冷哼一聲。
走過一條街,她似乎看到前面有個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過,不禁有些疑惑。
“怎麼了?”杜若飛問道。
“好像看到個熟悉的背影,但卻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可能是你認錯人了吧?”
“不清楚。”賴晴柔搖頭,倒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們朝着城中繁華的地方走去,來到一座府邸之前,這裡便是知府大人居住的地方。
“兩位劍宗少俠,我們老爺久等了,還請隨老奴進去。”一位老者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這老頭是個高手!”賴晴柔心中一凜。
老者氣勢內斂,返璞歸真,至少也是位一流高手。
當然,在知府大人身邊,有高手護衛,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進入內堂,他們見到了這位知府大人。
這位知府名叫柳長天,年紀大約四十歲上下,並無任何真氣修爲在身。不過一身官威散發出來,倒也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兩位遠道而來,老夫有失遠迎,還請見諒。”柳長天溫和地笑道。
“見過知府大人!”
“不必多禮!”
堂上並非只有知府大人一個,兩邊還坐着兩位高手,其中一位身穿飛雲袍,赫然是朝廷六扇門的高手。
另外一位白髮蒼蒼,慈眉善目,鶴髮童顏,看打扮像是個妙手神醫。
柳長天介紹道:“這位是六扇門的一等捕快古萬鑿!另外這位是神醫張晚秋!”
幾人各自打了聲招呼,隨即落坐。
“想必兩位已經知道,我要請你們來的目的吧?”柳長天說道。
“只知道令千金昏迷不醒,具體的來龍去脈,尚且不太清楚。”杜若飛道。
“不止是我的女兒!”柳長天嘆了一口氣,“這幾天來,我府上的好幾個下人,都陸續遭到了暗算!昏迷不醒!”
“事情的源頭,便是在七天之前,我夫人帶着女兒,前往紅禪山求香拜佛。”
“誰知道路上遇到一位野道士,張口便索要千兩銀子作爲盤纏。我夫人自然是不肯同意這無理的要求,野道士當時冷笑一聲,眼中充滿怨恨地離去。”
“等她們回來之後,我女兒當天晚上就昏迷不醒,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令其甦醒過來。”
張晚秋道:“老朽我也算是略通醫術,卻也從未見過這般奇怪的症狀,倒是跟傳說中的沉香盅有些相像。”
“沉香盅!”杜若飛和賴晴柔對視了一眼,充滿了震驚之色。
盅蟲通常都是南疆特產,但是這沉香盅卻並非傳自南蠻之地,而是由中原的某位用毒高手培養出來的,當年也曾爲禍一時。
六扇門的古萬鑿道:“我們連夜派人搜查那野道士,目前依然無法找到此人的蹤跡。我感覺此人的行事手法,跟傳聞中的長恨宮有點像。”
“長恨宮的行事作風古怪,往往心懷怨恨,喜歡報復社會。但是他們從來不會無故出手,一定會找一個由頭。”杜若飛道。
“那野道士無故索要千兩銀子,從而引起矛盾,應該便是作爲出手的由頭。”古萬鑿道。
“襲擊朝廷命官,長恨宮就不怕被朝廷大軍圍剿嗎?”杜若飛道。
“世間總有幾個頭鐵的,不怕死的人。”古萬鑿冷哼一聲。
柳長天道:“奇怪的是,柳府已經全面戒嚴的情況下,而且還有六扇門的捕快在守護,卻依然被那野道士得手,暗算了府中好幾名下人!”
古萬鑿感覺臉上無光,道:“沒錯,這也是我覺得蹊蹺之處!竟然在六扇門的眼皮底下搞事情,令我們捕頭震怒!”
“有沒有可能是府中的內鬼?”杜若飛道。
“你們能想到的事情,我們又豈能想不到?府中的所有下人,我們都已經排查過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
杜若飛和賴晴柔都感覺到棘手,苦笑着搖頭:“我們只是劍客,不懂得破案,這事需要專業人士去幹,卻是難爲我們了。”
古萬鑿笑道:“我們當然知道你們不是專業的捕快,但我曾經聽聞劍心通明者,可以感應到敵人的蹤跡,此事是否屬實?”
“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情!”杜若飛搖頭。
“世間修煉劍心通明者也有不少,若是真能感應到敵人的蹤跡,早就名傳天下了,又何以現在纔有傳聞?”賴晴柔道。
“但此事並非空穴來風,傳聞劍聖傳人高維嶽,就曾施展過這等本領。”古萬鑿說道。
杜若飛和賴晴柔臉色有些難看,這件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當時只以爲是假消息。
“不可能,必定是假的,以訛傳訛罷了。”賴晴柔道。
古萬鑿道:“當時你們劍宗弟子顧星寒就在場,你們都沒有打聽一下嗎?”
“可能是我們修爲不到家吧,等回頭問一下我們三師叔,或許會有收穫。”杜若飛敷衍着說道。
古萬鑿笑道:“本來這一次,知府大人是想請三長老前來的,誰知他竟然把這任何交給你們兩個小輩的手上。”
杜若飛心中一怒,道:“古兄莫非是瞧不起我們兩個小輩嗎?貌似六扇門也不見得有多厲害吧,在眼皮底下被那野道士暗算得手!”
古萬鑿道:“我本沒有這個意思,你們想多了。之所以非得要請三長老前來,主要的原因便是當年三長老也曾經中過沉香盅,或許對此事會有所幫助。”
杜若飛和賴晴柔對望了一眼,卻是沒聽說過此事。對於三長老早年的經歷,即使作爲劍宗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也就六扇門這種朝廷機構纔有這麼完善的情報吧。
柳長天說道:“兩位遠道而來,旅途勞頓,想必已是累了吧?我已命人準備好客房,今晚便在我府上暫時歇息一宿,如何?”
“那便叨擾了。”杜若飛拱手道。
次日清晨。
杜若飛和賴晴柔走出知府大人家的府邸,打算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線索。若是野道士真的在暗中潛伏的話,最有可能便是隱藏在周圍的房屋裡面。
事實上,周圍的房屋已經有朝廷的人排查過了,但是杜若飛和賴晴柔並不太相信外人的能力,非得要自己看一遍才安心。
吱呀一聲,遠處一間院子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穿青衣的人來。
賴晴柔定睛一看,只見這人臉上戴着一個滑稽面具。
“是你!?”她對這滑稽先生印象深刻。
“喲,不羣兄啊,你怎麼也來輪臺城了?”高維嶽有些驚訝。
“別叫我不羣兄!”杜若飛冷哼一聲。
“你不是說自己前往大乾帝都嗎?”賴晴柔質問道。
“是啊,我去過大乾帝都了,又跑回來了,不行嗎?”
“大乾帝都距此三千里,你半個月就走個來回?咋不上天呢?”賴晴柔怒聲道。
“我日行千里,速度就是這麼快,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高維嶽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