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徐飛鵬大張旗鼓地返回望春城,以一根竹竿挑着白總舵主的腦袋,高聲吼道:
“白總舵主已死,頭顱在此!”
聲音傳遍整座望春城,瞬間轟動起來。
所有人紛紛跑出來圍觀,睜大了眼睛盯着竹竿的上那顆腦袋,伸出手來指指點點。
依稀還能夠辨認出白總舵主的面容,身份確鑿無疑。
“真的是白總舵主!”衆人一片譁然。
“白總舵主竟然真的死了?他不是宗師嗎?是被劍聖傳人高維嶽所殺嗎?”
“殺得好啊!天神會這些雜碎在望春城,肆無忌憚,鬧得天怒人怨,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徐家和高少俠能夠戰勝天神會,實在是老天保佑,望春城之幸!”
基本上,望春城所有人都站在高維嶽和徐家這一邊,對着白總舵主的腦袋口誅筆伐。
這些年來,徐家統治下的望春城,一直都是平平靜靜,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結果天神會剛來沒幾天,就鬧得雞飛狗跳,這一對比,雙方的差距就出來了。
原本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徐家有多好,都是天神會的神助功啊,讓徐家的民心都大漲了幾十個百分點。
徐飛鵬舉着白總舵主的腦袋遊街示衆,一路走過,神氣飛揚。
聽着周圍百姓的讚美,不禁飄飄然,感覺人生達到了巔峰,走路都彷彿輕快了幾分。
能夠提着宗師的腦袋遊街,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以後可以吹一輩子了。
想到此處,徐飛鵬不禁更是賣力地張開嘴,嘶聲吼道:“白總舵主已死,頭顱在此......”
兩邊的人羣之中,也不止是望春城的本地居民,也有許多聞訊起來的外地江湖人士。
在看到白總舵主的腦袋之時,他們一時也懵在了原地,表情甚是不可思議。
宗師之下皆爲螻蟻,結果現在螻蟻把宗師給咬死了,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啊。
若不是畏懼於徐家和高維嶽的實力,他們還真想把這顆腦袋給搶過來,好好研究一下,是不是用麪粉製作的假貨?
“當年我曾經見過白總舵主一面,這顆腦袋八成就是白總舵主的!”有人嘆道。
“這也在不可思議了吧?該不會是劍聖傳人找的幫手吧?”
“一流高手逆伐宗師,這怎麼看都不太可能,我覺得是藉助了外力。”
不管他們如何猜測,但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白總舵主這次是真的死翹翹了。
一名宗師強者的隕落,必定會轟動江湖。
更何況是天神會這麼龐大的勢力,沒有了擎天支柱,將會因此而分崩離析。
到時江湖格局都會因此而改變。
徐家的族人早就聽到消息,頓時心口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紛紛跑出門去,熱烈歡迎徐飛鵬以及竹竿上面吊着的腦袋。
“飛鵬啊,辛苦了!”徐家一位宿老笑呵呵地說道,用力地拍了徐飛鵬的肩膀。
“不辛苦,一切都是高少俠的功勞,我只是一打雜的而已。”徐飛鵬摸了摸腦門道。
“嘖嘖,前天見到白總舵主的時候,看多那模樣多神氣啊,現在還不是像個死狗一樣吊在這裡?”
“什麼叫像死狗?他這分明就已經是死狗了!”徐家衆人大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儘管他們說的話有些粗俗,但是能夠對着一名宗師的腦袋進行羞辱,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
前天他們所受到了羞辱,今天可以加倍奉還了!
徐家主走出門來,看到了竹竿上的腦袋,眼中閃過仇恨的神色:“你前日破我丹田,卻沒料到自己把性命都給搭上了吧?”
“來人,把白總舵主的腦袋吊到徐家大門,示衆三天!”
............
白總舵主身死的消息很快傳遞出去,果不其然,瞬間就在江湖上引起了劇烈的轟動。
天神會的高手死傷殆盡,這擎天支柱一倒下,很快就分崩離析。
白總崩主的幾個徒弟都在爲了接收天神會的剩餘勢力而大打出手,自相殘殺,反而沒有人跑來找高維嶽報仇。
事實上,讓這幾個徒弟來找高維嶽報仇,他們也沒這個膽量。
連宗師強者都死在了高維嶽手裡,現在誰還敢來摸老虎的屁股啊?
劍宗,劍神山。
若說整個江湖誰最關心劍聖傳人的消息,可能就非劍宗莫屬了。
俗話說得好,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劍宗作爲劍聖的宿命敵人,怎麼可能不密切地關注他的動作呢?
在白總舵主身死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並且將其上報給了劍宗宗主楚山孤。
“高維嶽擊殺了宗師,各位怎麼看?”宏偉的大殿之中,劍宗宗主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臉色凝重地說道。
“如果他是憑真本事殺的,那麼就太可怕了,未來幾十年用不着跟劍聖一脈爭鋒了,直接認輸得了。”有人說道。
“那可未必,我不太相信高維嶽是憑真本事殺的,應該是藉助了外力。”
“就算藉助外力,能夠殺死宗師,也足以令人震撼了。”
宗師可不是那麼好殺的,即使是同階之戰,都未必能夠殺得死對方,更別說低一個層次了。
如果自身實力不強,就算借給你再多的外力,也沒有用。
“要不要派人,提前將高維嶽給解決掉?這傢伙太妖孽了,留着必成禍患。”有人眼中閃爍着兇光。
“說什麼混話呢?我們劍宗與劍聖之爭,乃是榮譽之爭,劍道之爭,絕不會使陰謀詭計!”立即便有人斥責。
“更何況天極劍聖也不是好惹的,若真惹急了他,一人一劍殺上門來,那要如何了結?”
“天極劍聖再厲害,也就只有一個人而已,難道還能與我們劍宗對抗不成?”
“我們宗主也是天榜上的強者,這麼多年過去了,實力今非昔比,誰知道天極劍聖還能不能打得贏我們宗主?”
“夠了,此事不需再議!”楚山孤終止了他們的爭論,“繼續加大力度,培養賴晴柔,既然高維嶽能夠達到這麼妖孽的程度,我們的唯一真傳也不能弱得太多。”
打不贏天極劍聖是正常的事情,他們這麼多年來也輸得夠多了,但不能落後得太遠,否則就真的追不上了。
楚山孤作爲劍宗宗主,長期以來,也是落後於這一代的天極劍聖。
但是雙方的差距不算很大,這麼多年過去了,楚山孤也慢慢地追趕上來,又呈現出勢均力敵的姿態。
誰能笑到最後,才能笑得最好。
修煉之路,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指不定高維嶽突然卡在了宗師的門檻,突破不了,這也並非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要告訴賴晴柔嗎?”有人問道。
“她現在正在劍冢之中修煉,參悟劍道,不能分心,暫時不要告訴她吧。”楚山孤搖頭。
“等她昊天劍法大成之日,便是功成出關之時,到時再與高維嶽一較高下!”
有人說道:“魯長老每日與她對練劍法,在劍術方面已經快要打不贏她了,只能以修爲取勝,要不換一個人去吧?”
“讓三長老去吧。”
“三長老!”衆人心中一凜。
讓一個宗師強者去與賴晴柔對練,這未免太奢侈了。不過劍宗家大業大,就是這麼任性。
“前些年得到的那顆玄玉果,也給賴晴柔送去吧。”
“玄玉果!”衆人眼睛都發綠了,綠油油的,像狼。
“還有從大禪寺得到的那顆極品洗髓丹,找個時間也給她服下,易筋洗髓,脫胎換骨......”
劍宗也算是發了狠,把這些年的積累都拿出來培養賴晴柔。劍宗三百多年來的底蘊,那該是何等地恐怖?
這麼多的資源砸下去,就算是一頭豬也能成精了。
...........
玄天宗,江湖第一聖地。
這個宗派的位置,並非建在人煙繁華之地,而是位於玄天山脈深處。
玄天山脈縱橫千里,到處都是荒山野嶺,人跡罕至,普通人可能連玄天山在哪裡都找不到。
在玄天山的某個山谷裡面,一位身穿紫袍、面如冠玉、眉心有個紅痣的年輕人正盤坐在石頭上修煉。
石下是潺潺的流水,周圍松柏長春,景色怡人。
周圍有氣流吹過,竟然隱隱匯聚成一個陰陽魚的形狀,充滿了玄之又玄的道韻。
“少宗主,江湖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走進來稟報道。
“什麼事?”年輕人眼皮都沒睜開。
“劍聖傳人高維嶽,擊殺天神會之主,白屋貧!”
年輕人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天神會之主,白屋貧貌似是宗師強者吧?高維嶽也達到宗師了?”
“沒有,高維嶽還是一流高手,不知是藉助了什麼外力,才能做到這一成就。”
年輕人沉默片刻,輕笑一聲:“等我消化玄天果實的力量,也去殺個宗師來玩一玩。”
這話說得,就彷彿殺宗師如殺雞一般簡單。
他身上的氣息散發出來,赫然已是一流巔峰的修爲,
與此同時,
周圍還有異象顯化,陰陽、五行、八卦的圖象在他身邊環繞,端的是駭人之極。
旁邊那人看到這一幕,不禁讚歎道:“少宗主的玄天神功越發地精妙了,必定能夠在三十歲之前突破至宗師之境!”
世間能夠在三十歲之前突破至宗師之境的,也就只有當今天下第一強者,玄天宗主一人。
連天極劍聖和劍宗宗主等人都做不到。
而現在少宗主卻有希望可以做到,那將會又是一個震古爍今的絕世強者。
這年輕人淡淡道:“還沒有那麼快,我只是將修爲提升至一流巔峰,真氣圓滿極限狀態,連精與氣都還未合一,更別說後面那道更大的門檻了。”
“少宗主服下玄天果實,什麼門檻都可輕鬆破之!那個高維嶽在您的面前,簡直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我玄天宗超凡脫俗,豈可與那些凡夫俗子相比較?未免落了下乘!”年輕人傲然道。
“少宗主所言甚是,是我着相了。玄天宗高高在上,看江湖上的爭端,就像是看一羣泥腿子打架,可笑至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