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尺素見到高維嶽進入一種神遊天外的狀態中,頓時心中有些不悅,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與我戰鬥,竟然還敢分心,分明就是藐視我!”
她施展玉皇劍法,越發地猛攻起來。
然而她的實力本就不如高維嶽,依靠着玉皇法體,才能自保有餘,但想要扭轉局勢,那卻是不太可能的。
高維嶽擁有神識,即使進入到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依然可以不露破綻,滴水不漏。
這一場戰鬥打了數百回合,雙方打得難解難分,場面十分激烈。
其實在這個過程中,高維嶽早就找到好幾次對方的破綻,可以擊敗林尺素,但終究還是沒有這樣做。
高維嶽打算與她慢慢切磋,領略玉皇劍法的妙處,慢慢品嚐其中的味道。
林尺素越發地急切,將玉皇劍法施展了好幾遍,其中更是包括幾招殺手鐗,可惜還是沒能奈何得了高維嶽。
由於她的心思急躁了起來,破綻就更多了,威力反倒又下降了幾分,高維嶽越發地遊刃有餘起來。
臺下,雲海真人見到這一幕,臉色有些陰沉。
以他的眼力,又豈能看不出來,林尺素分明不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即使有玉皇法體自保也不行。
這一代玉皇宮最傑出的傳人,終究還是敗了,敗在一位不知名的人物手中,而且還是東離劍派請來的,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郭旗風則是臉上帶着笑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玉皇宮最傑出的弟子,放到整個江湖上,那就未必有多麼突出了。”
江晚照感嘆道:“這位嶽公子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如此厲害!”
“既然嶽少俠不願意說,那我們就不要去打探。”郭旗風道。
高維嶽一邊戰鬥,一邊觀摩着玉皇劍法的奧妙,來來回回好幾遍。
這門劍法代表着泰山武林的最高成就,讓他生出了許多新的靈感。
鎮嶽劍法在不斷地完善,劍招越發地完美,漸漸與天地相互契合,彷彿沿着大自然的脈絡而移動,暗合天理大道。
“鎮嶽劍法,算是練成了,可以稱之爲絕世之劍。”高維嶽眼中光芒閃過。
唰!
劍光閃過,只聽得嗡的一聲響起,震動天地,虛空似乎在波動。
衆人彷彿升起一種錯覺,整座泰山都晃動了一下,被高維嶽的劍所撼動。
林尺素首當其衝,天地虛空竟然凝固下來,空氣層層擠壓着她,讓她無法閃避,無法逃脫。
“腳踏山巔我爲峰!”林尺素臉色肅然,施展出玉皇劍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招,與高維嶽硬碰硬。
兩劍相遇,彷彿無聲無息,直到最後一刻纔將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
當!
震耳欲聾的交擊聲響起,林尺素悶哼一聲,感覺就像是有一座山向她撞擊過來。
無論她如何地努力,都無法抵擋得住。
天地自然的力量,非人力所能扛。
玉皇法體可以卸力,但終究是有極限的,這一劍顯然已經超出了她的極限,身上的白玉光芒出現道道裂痕。
玉皇法體,被破開了!
噗!
林尺素如遭電擊,整個人倒飛出去,口噴鮮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好強大.......”林尺素臉色潮紅,雙眼翻白,便暈了過去。
“尺素!”雲海真人一步跨出,便來到林尺素面前,搭在脈搏上探查傷勢。
“還好,受傷不算太嚴重。”他鬆了一口氣。
“玉皇法體終究還是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不過卻被這一劍破去,恐怕要費些心思重修回來了。”
雲海真人臉色非常難看,惡狠狠地瞪了高維嶽一眼。
若非怕人說成是以大欺小,他都想親自衝上去好,把這小子給滅了。
郭旗風也一步走上擂臺,這是擔心雲海真人暴起發難,擋在高維嶽面前,道:“雲海真人,你們輸了。”
“是又如何?”雲海真人臉色變幻不定。
“之前你們提議要逐出我們東離劍派,現在你說如何?”
雲海真人森然道:“你以爲這樣就不用被逐出去了嗎?”
“連你們最傑出的弟子,都沒能打贏我們東離劍派,還有何面目做這種事情,莫非以爲玉皇宮真的是一家獨大了嗎?”
泰陽宮的掌門說道:“雲海真人,做事情要按照規矩來,今天你們已經破了好幾次規矩了。”
“我當然會按規矩來,依然還要提議逐出東離劍派,理由就是他們殘害同盟!”雲海真人冷冷道。
郭旗風瞳孔一縮,不動聲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東離劍派襲擊我們玉皇宮弟子,殘殺同盟,蓄謀已久,郭旗風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說話要講究證據!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前幾天我玉皇宮五名弟子與你東離劍派陳歸遠一起上山,結果卻在半山腰處莫名失蹤,還能是誰幹的?”
“我懷疑是有人栽贓陷害!”郭旗風淡淡道。
“那我就要問一下了,陳歸遠爲何斷了一臂?”雲海真人道。
郭旗風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雲海真人大笑道。
郭旗風略微一思考,便明白過來,心中的怒火騰的一聲就起來了,怒聲道:“究竟是誰出賣了東離劍派?”
很顯然,東離劍派內有叛徒,出賣了相關的情報,將此事告知了玉皇宮。
“陳歸遠上山之前還是好好的,上山之後手臂卻斷了。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雲海真人大喝一聲。
衆人聞言,皆是露出狐疑之色。
很明顯,如果雲海真人所言屬實,那麼兇手必定就是陳歸遠了。
郭旗風不慌不忙道:“諸位不妨想一想,玉皇宮的五名弟子一起上山,實力比陳歸遠要強大得多,我的弟子怎麼可能會主動招惹他們呢?”
“有道理,五名弟子聯合施展劍陣,可戰一流高手,陳歸遠必定不是他們的對手。”衆人連連點頭。
郭旗風繼續說道:“而且我弟子陳歸遠登的是東離峰,而那五名玉皇宮弟子登的是玉皇峰,兩者走的不是一條路,爲何那五名弟子會在半山腰上與我弟子相遇呢?”
“你的意思是,那五人故意攔截陳歸遠?”
“沒錯!我弟子陳歸遠確實與他們鬥了起來,但卻不是我弟子主動挑事,而是那玉皇宮五名弟子先襲殺再先,死有餘辜。”郭旗風慢慢講述着事情的經過。
大部分人都是明理之人,聽到事情的經過,已經開始相信郭旗風所說的話。
這分明就是玉皇宮殺人不成反被殺,東離劍派似乎並沒有過錯。
即使玉皇宮要追究起來,也不站在理字那一邊。
雲海真人道:“別的我就不跟你多說,我只想問你一句,我玉皇宮的五名弟子是不是被你們東離劍派所害?”
“他們確實是死在我東離劍派的手裡。”郭旗風點頭承認,卻是沒有將高維嶽給供出來。
“很好,那就血債血償吧!”雲海真人面露殺機。
他原本就不是想着要陷害東離劍派,在場的人也不蠢貨,哪有這麼容易欺騙?
郭旗風將事情講述出來,誰對誰錯便一目瞭然。
但是玉皇宮幫自家弟子報仇,那也屬合情合理。就算我自家弟子有錯在先,那也容不得你打殺,須交給我們自己來處置。
因此雲海真人只是想找個由頭,來與郭旗風開戰罷了,這算是屬於私人恩怨了。
“既然如此,郭某人就在此領略雲海真人的高招吧。”郭旗風道。
這件事情,東離劍派是完全沒有過錯的。
不過其他人畏懼於玉皇宮的威勢,並不敢明目張膽地支持東離劍派。
只要郭旗風能夠擊敗雲海真人,那就等於是當衆立威,告訴世人他東離劍派也不是好惹的,自然就會引來許多支持。
當然,前提是郭旗風能夠擊敗雲海真人才行。
“成敗在此一舉,若我能展現出地榜強者的實力,世間就無人敢小覷東離劍派!”郭旗風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這兩位高手要開戰,高維嶽自然也就不用再停留在擂臺之上。
連勝了三場,又將鎮嶽劍派完善得差不多了,他沒有繼續比試的必要。
在衆人敬畏的目光之中,高維嶽越過衆人,返回東離劍派的位置。
“敢問這位兄臺姓甚名誰?”旁邊一人套近乎。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叫陳歸遠!”高維嶽沒好氣地說道。
衆人翻了翻白眼,真以爲所有人都是傻子啊?還裝!
“陳歸遠我也曾見過,似乎與兄臺的模樣不符啊。”
江晚照笑道:“諸位別聽他瞎說,其實他叫嶽維高!”
她並不願意陳歸遠佔這個便宜,還是把名震江湖的機會留給這位嶽少俠吧,因此主動介紹了他的姓名。
“嶽維高?跟最近冒出來的劍聖傳人高維嶽,名字倒是有點像啊。”
“是極,是極......把名字反過來就是。”
“就算是那劍聖傳人出現在此處,也未必能夠做到嶽兄弟的壯舉啊!”衆人連連感嘆。
“嶽維高該不會就是高維嶽吧?”
“不可能!東離劍派的上代宗師就是被天極劍聖所殺,怎麼可能請來劍聖傳人助陣?”他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江晚照臉上露出一絲狐疑的神色,不過聽到衆人的話,便也就將這個猜測除排在外。
高維嶽臉色木然,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你們真是一羣小機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