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嶽一把抓着徐冰露,往前一躍,便跳到了樓船的甲板上。
“好厲害的輕功啊!”崔慶雲讚歎一聲。
這艘樓船距離碼頭足足有十幾丈遠,高維嶽在抓着一個人的情況下,竟還能如此輕鬆地跳上來,豈能不引得他驚歎?
高維嶽本來最近功力大進,又習得白鹿城的游龍身法,作爲天下第一的輕功,做到這點自然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多日不見,高兄弟的修爲越發地精進了。”崔慶雲說道。
“崔兄亦有進步,估摸着快要突破至一流境界了吧?”高維嶽道。
“還差得遠,我的資質不太行。”崔慶雲道。
他這話也並非謙虛,資質確實不算多麼突出,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還在二流巔峰逗留着。
高維嶽都已經超過他了,從毫無修爲到現在一流境界,後發先至,彎道超車,只用了短短的幾個月時間。
當然,高維嶽也不會去小瞧這位崔家子弟。畢竟崔家要文武雙修,難免各方面略顯平庸了一些。但是韌性很足,講究的是一個厚積薄發,未來的成就未必低到哪裡去,只不過需要的時間比較長罷了。
這種書香門弟出來的人物,受到過高明的教育,自身的見識、智慧與胸襟都遠超常人,這是屬於內在的精神品質,絕不能小看,否則崔家也不至於傳承千年而屹立不倒。
“高兄弟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啊,登上地榜之位,年紀輕輕就已名震江湖。”崔慶雲羨慕地說道。
“運氣罷了,我也只是開掛的,算不得數。”高維嶽謙虛地說道。
“高兄弟太謙虛了,縱橫歷史,能夠在這般年紀就登上地榜的,無一不是時代的弄潮兒,高兄弟未來必定成就不可限量。”
說話之間,他們便已走入樓船內部。
樓船內部正在舉辦着宴會,絲竹管絃之樂不絕於耳,有美女在其間翩翩起舞,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牡丹仙子居於上首位置,臉上帶着雍容的微笑,如衆星捧月一般被人拱衛在中心。
見到崔慶雲帶着兩個陌生人返回,衆人不由地問道:“崔兄,這兩人是誰?”
崔慶雲道:“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聖傳人!”
此話一出,整個宴席瞬間就安靜下來。
“真的是劍聖傳人當面?”
“這麼年輕?是不是搞錯了,這般年紀就能夠登上地榜?”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高少俠年輕有爲,我這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衆人議論紛紛,顯然對於來客的身份感覺到非常驚訝。
崔慶雲給高維嶽安排了座位,隨即向他介紹道:“最上面那位就是牡丹仙子!百花宮的七朵花之一,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
高維嶽看向牡丹仙子,果然長得非常漂亮,不比那桃花仙子差,各有特色。
桃花仙子長得是非常嫵媚,具有誘惑人心的魅力。
而牡丹仙子則是長得雍容華貴,氣度儼然,容貌端莊。
“見過高少俠。”牡丹仙子盈盈施了一禮,落落大方。
“百花宮的七朵花,不愧爲人間絕色啊。”高維嶽也不禁讚歎。
長得漂亮也就算了,這七朵花除了相貌之外,資質與內在素養無一不是上上之選,也不知道百花宮從哪裡找來這麼多的美女。
崔慶雲繼續介紹道:“這位是地榜排名七十七的奔雷手!”
“奔雷手?”高維嶽臉色古怪,“敢問這位奔雷手,名字是不是叫文泰來啊?”
奔雷手是一位中年人,手掌特別大,長滿了老繭,聞言有些不悅,說道:“我不叫文泰來!我叫張高秋!你平日裡都不看地榜的嗎?”
“那就有些可惜了,文泰來這名字好啊,張高秋就不怎麼樣。”高維嶽道。
奔雷手臉上青筋直冒,感覺這位劍聖傳人在藐視他。
崔慶雲連忙叉開話題,又轉向另外一人,介紹道:“此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硬漢徐坤!”
“硬漢徐坤!”高維嶽愕然,看向那人,竟是個光頭。
這光頭硬漢的身材並不算多麼高大,但是一身肌肉硬邦邦的,十分緊緻,無愧於硬漢之名。
高維嶽看得出來,這位硬漢徐坤應該是修煉有一門橫練之法,身體的防禦力極其強硬,因此纔有這硬漢之名。
徐冰露低聲道:“這位硬漢徐坤本是金剛寺棄徒,修煉金鐘罩,防禦力獨步江湖,連地榜強者都難以破開。只不過他的攻擊力不足,往往也難以擊敗敵人,因此無法登上地榜之位。”
若想要登上地榜,那你總得要打贏敵人才行啊。硬漢徐坤的防禦力是足夠的,但苦於攻擊力不足,即使能夠跟地榜強者打得難解難分,卻往往無法取得最後的勝利,以平手而告終。
因此江湖上有人曾戲稱硬漢徐坤爲“徐不攻”“五五開”等外號。
“五五開,你好啊。”高維嶽微微一笑,打了一聲招呼。
硬漢徐坤臉色發黑,哪壺不提開哪壺,這外號簡直就是他的恥辱!
“呸!”他暗罵了一聲,然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怪不得會被金剛寺逐出來,又是喝酒,又是吃肉,還跑過來泡女人,不逐你逐誰啊?”高維嶽暗道。
接下來,崔慶雲又繼續介紹了其餘的一些客人,大部分都是清河城裡面的富二代、狗大戶,什麼李家啊、朱家啊、趙家之類的。
這些富二代們平時閒得蛋疼,聽到牡丹仙子返回清河,哪裡會錯過這個機會,一個個都跑到牡丹仙子面前獻殷勤。
其中也不乏厲害人物,類似於崔慶雲這樣的年輕強者,不過比起地榜的奔雷手以及硬漢徐坤就差得有點遠了。
這些富二代們的武功不高,但是脾氣卻不小,全都傲氣得很,聽到高維嶽在打招呼,也都愛理不理的。
可能在他們心目中,武功再高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個江湖莽夫,他們可都是文化人,不屑與之爲伍。
當然,這裡面可能也摻雜着一些小小的嫉妒情緒吧,只能用這微不足道的高傲來維持體面的樣子。
介紹完畢,各自又敬了一杯酒,至少表面還算是和氣,不至於翻臉打起來。
奔雷手道:“高少俠最近登上地榜之位,想必是有真本事的。”
“馬馬虎虎,不值一提。”高維嶽謙虛地說道。
奔雷手笑道:“老朽對劍聖傳人是佩服得緊啊,在此想敬你一杯。”
說完,也不等高維嶽迴應,便將手中的酒杯向前一推,隔空傳了過來。
這酒杯在空中飛過,隱隱帶着破風聲,可見其中蘊含着強大的勁力。
酒是好酒,但卻不懷好意。能不能接得住,那就要看對方的本事了。
奔雷手明顯就是想借這一招,試探高維嶽的深淺。若是連他這酒杯也接不住,那所謂的劍聖傳人不過如此,名不符實。
高維嶽輕輕伸手,就像是沒有感受到其中的勁道一般,隨意地接了下來,一口喝下。
“好酒!好酒!酒裡面帶着殺意,反而讓這酒更有勁道。”
奔雷手瞳孔一縮,隨即哈哈大笑:“劍聖傳人,果然名不虛傳!你足以擔得起我這敬的一杯酒!”
高維嶽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敬我一杯,那我也要回敬你一杯!”
他倒酒於杯中,向前一推。
呼!
這酒杯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一絲一毫的勁道,不像剛纔奔雷手的酒杯那樣帶着破風聲。
奔雷手臉上帶着疑惑,卻也不敢大意,探出大手,想要將這酒杯接下來。
他最引以爲傲的就是這一雙大手,修煉數十年的時間,論手上功夫世間沒有多少人能夠超得過他。
然而他剛剛將這酒杯接下來的時候,突然從裡面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力量,讓他手掌一抖,酒杯裡面一滑,竟沒有拿緊。
嘭!
酒杯炸裂,灑得他滿身都是。
咔嚓!
奔雷手座下的椅子,也在這無聲無息間碎裂開來。
“豈有此理!”奔雷手大怒,唰的一下就站起來,怒目而視。
“唉,文泰來你這手勁不行啊,這麼輕飄飄的力道都接不住。”高維嶽嘆道。
“我不叫文泰來!我叫張高秋,小子你放尊重點,我是你的前輩!”奔雷手臉上青筋直冒。
牡丹仙子溫和的聲音傳來:“張前輩稍安勿躁,酒杯破了一個,再拿一個就行。”
說完,輕輕伸手一揮,從席間飛出一個酒杯,落到了奔雷手的桌子上。
這般處事不驚的態度,很快就讓這紛亂的情緒平息下來。牡丹仙子只用了非常普通的動作,就阻止了一場爭端的發生,果然不愧是百花宮七朵花之一,手段確實是非常高明。
奔雷手也知道在這席間不好動手,只能氣呼呼地坐下來,心中卻是暗自起了較勁的心思,打算什麼時候再把這場面給扳回來。
旁邊的硬漢徐坤拿起一盤燒雞,笑道:“這燒雞的味道不錯,高少俠不妨品嚐一下!”
說完,便將這盤雞向前推出,向着高維嶽隔空傳來。
裡面隱含着強大的勁道,自然又是另一番試探了。
高維嶽伸出手來,穩穩當當地接下,裡面的燒雞也並未滑出來,如此精巧的手法,倒是讓衆人心中一凜。
“我是消受不起的,還給你吧。”
說完,又將這盤燒雞往回推出,同樣是輕飄飄的,彷彿不含一絲力道。
硬漢徐坤冷笑一聲,他本就以防禦著稱,就算你的暗勁隱藏得再深又如何,我自有金鐘罩可防之!
他伸出手來,手臂彷彿帶着金燦燦的顏色,將這盤子接下來。
果然,從這盤子裡面,爆發出極其可怕的力量,一波接着一波。
但硬漢徐坤卻是不動如山,將這一波又一波的勁道盡數接下,連一絲一毫都無法撼動。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突起。
只見盤子裡面的那隻燒雞突然向前一滑,就像是被人隔空推了一下,讓硬漢徐坤反應不及。
噗!
剛好插在了徐坤的嘴裡,深深地插了進去,把他的嘴巴撐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