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暈厥,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柳靜菡心裡清楚,青姿說的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依着她之前的說法,這夏梓草之毒與胎兒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危害,反而是對孕婦本身會造成極大的負擔。
這下毒之人根本就是看準了這毒的歹毒之處才故意給柳靜菡出了這麼一道難題。
若是想要留住胎兒,那麼勢必就需要犧牲自己甚至付出生命。
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打掉孩子。
“王妃不必擔心,雖然您的月份也有些大了。可是小女在勾欄之中的時候倒是學了許多避孕、打胎的法子,都是些煙花之地傳下來的秘法,都不會損傷身體的。”這倒不是瞎話,否則如果那些*女子各個都是隨隨便便懷孕,隨隨便便打胎,只怕各個都會身子破敗,又何來被贖身之後又生子的事情呢?
青姿若不是看柳靜菡一臉的猶豫,以爲她是擔心打胎之後會對身體不利,也不會冒險說出這樣的話了。
柳靜菡知道她是誤解了她的想法,也不願意戳破。
只是淡淡的說道:“今日真的是謝謝你了。只是這孩子……我是輕易不會犧牲的。”
她的語氣雖然清淡,可是卻讓青姿感到一種油然而生的自慚形穢。她一擡頭,就看見王妃輕輕撫摸着小腹,臉上泛着母性的光暈。
她到了嘴邊的勸說,就變成了一句:“那就請王妃務必保重吧。小女就先告辭了。”
柳靜菡點點頭,又說道:“還有最後一件事情,還請姑娘幫我守住這個秘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青姿自然是頷首答應。
柳靜菡送走了青姿之後,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神更加的恍惚,似乎腹中的孩子也變得不安起來,不停的用小腳踹着她。
四個月孩子的胎動應該這麼頻繁劇烈嗎?
會不會是自己吸入的夏梓草過多,已經影響了孩子呢?
柳靜菡越發的心慌,覺得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了。
此刻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都不聽使喚了。
司徒俊剛剛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柳靜菡緊閉雙目,癱軟在地上!
他心中大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是趕快一個箭步過去,把柳靜菡摟在懷裡,隨即就是大叫:“快!快傳太醫!”
門外候着的青鸞等人聽到司徒俊慌亂的大叫都是嚇了一跳。
青鸞趕緊進來查看,有一面吩咐人直接去二門找人去請厲長清了。
青鸞走進來看到王爺已經把王妃放在了*上,她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王爺厲聲說道:“說!剛纔是誰來過!爲什麼王妃獨自一個在屋裡暈了,都沒有人知道!”
青鸞雖然看不見司徒俊的臉,可是卻能感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她立馬一個激靈,跪倒在地說道:“不過是靖王府的女總管過來了一趟,王妃和她相談甚歡,之後她就走了。期間王妃的確是讓奴婢等出去等候,可是並沒有說什麼異狀!”
司徒俊心中暗道,什麼靖王府總管,只怕是有幾分蹊蹺!可是如今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柳靜菡的身上,只是一心等着厲長清趕緊過來。
約莫過了兩刻鐘的時間,厲長清匆匆趕來。
聽了楚王的說法,厲長清趕忙診脈,卻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可是看楚王妃的臉色又不像是全然無事。他一時有些拿不準,只能是先用銀針在柳靜菡的人中處輕輕紮了一下。
果然,柳靜菡“嗯”了一聲之後就悠悠醒轉。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司徒俊和厲長清一左一右,都是面露憂色。
柳靜菡心中嘆氣,也不張口,揮退左右的丫鬟婆子,低聲問道:“大人可聽過夏梓草?”
厲大人很是茫然,“微臣不曾聽過。王妃這古怪的脈象可是與它有關。”
柳靜菡倒是信得過厲長清的人品,就把夏梓草的來龍去脈跟他略說了一些,當然,隱去了鬼胎一說。
司徒俊在一旁聽了這話,先着了慌,他趕忙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怎麼會問這些?”
柳靜菡握住他的手:“你稍安勿躁,我過後和你細說。”隨後還是依然問厲長清“大人可聽說過這樣的東西?”
厲大人皺着眉頭沉吟道:“夏梓草臣倒是不曾聽過。但是微臣家中的一本前朝醫書上,所記載的烏鱉草倒是跟王妃說的夏梓草極其相似。本以爲這樣的東西只不過是訛傳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厲長清居然知道相似的東西,讓柳靜菡心中一動,也許有法可解。
“大人既然知道烏鱉草,可有化解的辦法。”
司徒俊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厲長清,他直覺覺得這件事情必然有玄機。
“化解的辦法那書上倒是沒有具體的記載。只是微臣以爲,萬物都相生相剋,斷沒有什麼毒是不能解的道理。臣推測,烏鱉草應該是經過焚燒產生毒氣,使人出現幻覺。也許是尋常人不如懷孕的婦人敏感,所以只有孕婦會被它影響。王妃若是真的中了此毒,應該以靜心調養爲上,臣再回去翻找古籍,儘快想出辦法。”
厲大人能說出烏鱉草這東西,已經出乎柳靜菡意料了,至於徹底的解決,她也明白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
厲長清給開了個安神的方子,因爲很多藥不能用,說來也就是個安慰。
這樣陰毒的東西出現在王府裡,讓厲長清有些不寒而慄,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應該裝聾作啞。
但是,出於一個醫者之心,還是不能不說。“王妃,臣還有一事不明?”
“大人請講。”
“不知王妃是怎麼樣接觸到的烏鱉草?若是王府中長了這東西,臣也好找出相剋之物。而且最主要的是,王妃絕不可以再次接觸。”
柳靜菡想了想,卻也只能是搖了搖頭說道:“大人,我實在是不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接觸了這些東西。”
厲長清的臉色一變。他也知道最近幾個王爺因爲子嗣和皇位等事斗的日漸水深火熱,誰又能說得清楚到底是誰在什麼地方下的手呢?
他從王妃無奈的話裡也能猜到幾分,只怕這下手的也就是那麼幾位皇子或者是與之相關之人了。
“還請大人暫時幫着隱瞞我的病情,畢竟這件事情太過敏感,只怕此時說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柳靜菡免不了又得囑咐一句。
厲長清也知道茲事體大,不是能夠胡亂議論的事情。然而既然已經參與進來,就只能是儘量守口如瓶,然後幫着解決罷了。
司徒俊眼看着厲長清離開,再也按捺不住,立刻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靜菡本意是不希望司徒俊知道此事,可是左思右想,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如果真的瞞着他,實在是太過不公平。
於是,她就把從青姿那裡聽來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的隱瞞,就連那所謂鬼胎一說也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司徒俊聽了之後,登時冷在當場,半晌之後,他只問了兩句話:“孩子沒事,那麼你會不會有事?”
“這事情與我有沒有關係?”
柳靜菡趕忙說道:“你別多想。我本以爲真的是你拿回來的那支什麼筆有問題,誰知道似乎不是!”
“對不起。那筆的確是董清給我的。然而我那晚上就讓長生看過了,他說沒有什麼妨礙,我這纔拿回來的。她說是靖安侯給每一個皇子都送了的。”司徒俊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柳靜菡心道,即便是厲長生看了,他也未必知道這夏梓草。
司徒俊還是過於小看董清那女人的瘋狂了。
可是此時,糾結於此又有什麼益處呢?
司徒俊看了柳靜菡一眼,欲言又止。
柳靜菡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你是不是懷疑那個人?”
“沒錯。這幾ri你接觸的外人也只有她一個!可是我不明白,她一向與你交好,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司徒俊嘆了一聲。他承認,他總是看輕女人,他的心思確實不在這些陰私上,可是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暗算,如此也怨不得他誰都要懷疑了。
柳靜菡沉吟片刻,方纔說道:“大約還是有什麼緣故的。你也不妨去打聽打聽。再者,這事情已然發生了。斷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司徒俊點了點頭。
“你放心。從前他們再混賬,總算是沒有把咱們如何,可是如今拿咱們的孩子下手!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