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皇太后跪坐在蒲團上,宮內歌舞聲隱隱約約可以傳到這裡。今天他來過這裡。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肯原諒自己。
兩人一路無言,各懷心思的回到了白府。
“早些睡吧。”說完白殤便往房間走。
駱小洛想問他,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想知道真相。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等等!”
白殤停下腳步,看她:“有什麼事情嗎?”
“你......我.......我餓了。”駱小洛心裡那個後悔啊,駱小洛你就這點出息。
“你找翠喜問問她廚房還有沒有什麼吃的吧。”
駱小洛眼看着白殤離自己越來越遠,後悔自己只說了這些,可是突然白殤停了下來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娶你的,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你乖乖在我身邊做我的徒弟便好。”
“你別想美事了!”駱小洛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這麼生氣,憤怒的說道:“不是你不娶我,而是我纔不會嫁給你呢!”
“那最好。”
白殤的聲音清遠悠長聽得駱小洛的心裡一陣陣的痛。
凌皇太后跪坐在蒲團上,宮內歌舞聲漸漸地平息,她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他來過這裡。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肯原諒自己。不肯走進這殿閣內。
當年凌皇太后還是凌妃時,生產那夜雷雨交加,懷孕時便有諸多的問題,生產時更加的危機重重。一道閃電從天際劃過劈斷了凌皇太后宮殿內的一棵大樹,就在此刻嬰兒的啼哭聲響徹皇宮。白殤平安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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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殤雖順利生產,可是凌皇太后爲了自己的兒子以後能夠平平安安便去靈安寺求福。靈安寺住持法倪大師德高望重,爲白殤做了三天的法事並說道:“其必將經歷重重磨難,方能得以平安。其將遇到一位擁有花香血的女子與其共度餘生。”
此事傳遍了整個皇宮,有人說是祥兆有人說是災禍,宮內衆說紛紜,但因皇上格外寵愛凌妃此事便也平息了下來。只是全國的女子人人割手驗血,期待自己是那個擁有花香血的女子。
這一年白殤十六歲,遇到了擁有花香血的陸商函,他的人生也因此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凌妃雖醫女出身,卻是當年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就連皇后都不及她半分。白殤天資聰穎自然而然是衆皇子中最得寵的一個。大家傳言說這三皇子定是這西平國下一任的君主。可是白殤卻不願登這皇位的寶座。他深知道母后在這深宮中雖最得寵,但是生活的並不快樂。身爲人夫他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妻子也被困於這深宮之中,終日明爭暗鬥一步一步看着她走入深淵。
他甚至多次在老皇上面前表明心意,但都遭到了老皇帝的拒絕。
陸世光,當朝宰相也是二皇子白殘的支持者。爲了陸家的爲了,爲了白殘上位,他讓自己的女兒服藥並聲稱自己的女兒是那個擁有花香血的女子。他安排陸商函與白殤見面,一步一步的讓白殤愛上自己的女兒。白殤信了,也愛了。
他向當時擁有江湖第一醫術的清風閣老閣主拜師。努力學習着醫術。他不求別的,他只求自己能夠讓商函不用過上那不見天日的日子。
“殤兒,你不能夠娶這個女孩子爲妻。”當得知自己的兒子想要娶陸商函的時候凌妃極力的阻止。
“你一心不參與朝政不願爭奪這帝王之位母后很欣慰,也希望你這麼做。那陸世光是二皇子身邊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怎麼會和他的女兒扯在一起。這個陸商函接近你能有什麼目的。母后只想你平平安安,不想你惹上什麼事端。”
“陸世光是陸世光,商函是商函。她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子,母后,我不希望你以後再這樣說商函。她知道一定會心痛的。”白殤極力反駁着。
凌妃滿臉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就算是兒子被情感迷住了雙眼,但是她清楚的很,雖然不知道他們陸家用了什麼辦法,但是那陸商函定是沒有那所謂的花香血。這麼多年在這深宮。看的最多的便是這人心的險惡。二皇子白殘生性狡詐,一心想要奪得這皇位。兒子不願與他爭奪已經讓凌妃放心不少,好端端的又生出這樣的事端叫她怎麼能夠放心的下。
兒子可以把這江山拱手讓人,只求安穩的日子。可是白殘卻不會這麼想,他派陸商函來接近自己的兒子,一定有着什麼目的。殤兒是個重感情的人,如果哪天他受到了傷害必定會傷及到他自己。
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求兒子能夠大富大貴,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便是她最大的心願。所以說什麼也不能讓兒子再陷下去。
可是不管凌妃怎麼勸阻白殤,白殤終究還是沒有聽從。他放棄了皇位,放棄了榮華富貴,去清風閣拜師只爲和她在一起,只爲給她一個美好的生活。直到那一年的冬天,商函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她說她想要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高貴,自己給不起。
她說自己只是因爲花香血才愛上的她。
聽到她嫁給了二皇子當上了他的妃,一夜之間他便白了發。
老閣主死去,白殤當上了清風閣的閣主。他本想就這樣歸隱下去。可是卻遭人暗中追殺。來的全部都是死士,白殤明白是誰想讓他置於死地。
索性,來一個他便殺一個,來一羣他便殺一羣。白殤有時候感覺很好笑。難道他不知道歷代清風閣閣主不僅醫術要高超,武功也是要在這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嗎?難道皇位已經讓他變得如此的傻了嗎?
膩了,累了。白殤一身白衣,拿着那數不盡的人頭來到了他的面前。
“皇兄,這一國之君我可以給你。我心愛的女人我也可以給你。你的死士我如數奉還。但是你想要我的命,我只能告訴你,你還沒有這個能力。我白殤身爲清風閣閣主對現在的生活已是滿足,我不求別的,我只求一個安穩的餘生。所以還請皇兄成全。”
白殘看着那些頭顱最終還是答應了但是他囚禁了凌皇太后,他想着既然不能殺了你,那麼就用你的母后來牽制你。並要求白殤每年除夕都要回到皇城。
白殤同意了,臨走前他來到了他母后的宮殿。他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磕了三個響頭。他不能夠原諒他自己,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他的母后便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直到白殤遇到了駱小洛,一個真正擁有花香血的女子。命運的齒輪再一次悄無聲息的轉動了起來。
駱小洛一夜無眠,當她知道她的血和白殤有關係的時候,駱小洛就特別的糾結。可是駱小洛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是糾結自己被騙了?還是糾結自己與白殤的身份?
不過駱小洛想糾結也沒有時間糾結,除夕宴之後駱小洛就要和白殤到清風閣生活了,白殤答應過中途會帶着駱小洛回一趟家看自己的孃親。
第二天清晨,駱小洛站在白殤的門口來回的走,敲門還是不敲門?雖然白殤決定帶駱小洛回去,可是駱小洛卻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這叫她怎麼收拾行李。駱小洛又礙於昨夜的對話,暫時還不想和白殤說話。
“駱小姐這是有事?”正當駱小洛糾結的時候秦伯及時的出現了。
駱小洛像是抓住最後一棵稻草一般說道:“秦伯,師傅都是什麼時候回清風閣的?”
“原本是這幾天就會回去,不過估計得等幾天了,難道駱小姐不知道?少爺他得了風寒。”
駱小洛這才注意到秦伯手上的藥碗。
神醫居然得風寒了?之前還說自己是他白殤的徒弟不能得風寒,現在卻自己躺在了牀上。駱小洛本想進去嘲笑一下白殤,可是礙於他是病人,於是便很‘正經’的隨秦伯進去看望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趕快出去。”白殤虛弱的躺在牀上。
駱小洛沒好氣的說道:“你是我師傅,於情於理我都得進來看望你一下。”說着便搶過秦伯手中的藥碗拿到白殤的面前說道:“趕快喝了,我們好出發,我還要看我孃親呢。”
秦伯識趣的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白殤虛弱的支起身子,接過駱小洛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
“我喝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駱小洛看白殤一直趕自己走,恨不得上去就打白殤一頓。她的心裡怪怪的,有種要抓狂的感覺。
“我是不想讓你也染上風寒。我過幾天就會好,就帶你回去。”白殤無奈的搖頭,她到底還是個孩子。白殤也一夜未睡。現在,他不想讓駱小洛參與這複雜的事情中。不管將來她會成爲自己的妻子還是繼續做自己的徒弟,這都無所謂了,既然在他白殤的身邊,是他的徒弟那麼自己就應該對她負責,就應該保護她。不允許駱小洛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身體好得很,倒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神醫呢!居然會得風寒。”說完駱小洛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