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皇上穿着一身黃色的金龍朝服,全身散發着一股不可忽視的王者之風,而他的右手邊則是帶着鳳冠,穿着鳳服的皇后。
兩人雙雙入座,衆人便齊齊起身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跪下來,齊齊喊道,聲音之大震耳欲聾,就連枝頭沉睡的鳥兒都被吵醒了。
皇上遲遲未開口,雙眼凝視着臺下的楚君和謝千亦,兩人端坐着,卻沒有半點行禮的意思,皇上的眼中閃過一抹慍怒。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過放肆,所有人都俯身行禮,卻唯獨他二人依然淡定自若,楚君佑的腿明明好了,卻不站起來行禮是何意?
皇上剛要開口,卻見謝千亦頭上的那支鳳尾步搖,栩栩如生,彷彿在飛舞着。
“平身!”
皇上微微擡手,硬生生將那口氣憋了回去。
“今日是佑王回京之日,朕特設此宴,爲我兒接風洗塵,不知佑兒可否滿意?”皇上冷冷的勾着嘴脣,眼神警告的意味看着楚君佑。
楚君佑淡淡的看着他,紫色的雙眸泛着輕蔑的笑,“多謝父皇,兒臣甚是榮幸。”
楚君佑直接無視他的警告和怒意,舉起酒杯敬酒。
謝千亦也跟着他後面,舉起酒杯向皇上敬酒。
“今日宮宴無需拘謹,衆愛卿隨意即可。”皇上舉着酒杯,吃着美食。
可話雖如此,誰敢不拘謹?
隨意?他們這些人想都別想!
謝千亦有些焦急的打量了一眼皇上,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到蛋蛋,不免有些擔心。
“皇上明知道我們今天出場卻不把蛋蛋帶過來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想幹什麼?”謝千亦不可能明目張膽的詢問皇上,自然只能衝着楚君佑發牢騷,誰讓他是她夫君呢?
“有吃有喝還堵不住你的嘴,你放心,我不會讓楚軒墨出事的,今晚回去你一定能見到他。”楚君佑一邊喂她吃菜,一邊安慰道。
衆人看到這一幕都還以爲自己在做夢,這是什麼情況?佑王居然親自動手喂菜,雖然他們知道這佑王寵愛王妃,卻也不用這麼明目張膽吧?
皇上面露不滿這些事本不該由男人去做,更何況楚君佑還是皇室的人,實在是⋯⋯
可皇上再不滿,也不能說出來,否則楚君佑還真坐實了有損皇室顏面的罪名,這樣纔是真丟皇室的臉。
臺上,湘貴妃抱着小皇子,一臉笑吟吟的看着楚君佑夫妻二人。
“前些日子聽聞佑王的雙腿已經健全,並且能下地走路,不知爲何今日佑王還坐着輪椅?莫非是腿⋯⋯”根本沒好!
楚君佑聞言,冷冷的挑着眉,眼角一抹淡淡的笑,“本王的腿確實好了,不過習慣了坐輪椅,貴妃娘娘可是有什麼意見?”
人家有權有勢,人家想幹什麼幹什麼?你管的着嗎?
湘貴妃一聽這話,臉都氣綠了,這個楚君佑還真是不饒人,說話絲毫不給人留餘地。
“沒,沒意見。”湘貴妃白了他一眼,別開臉繼續逗着懷裡的皇子。
她嫉妒楚君佑簡直嫉妒的發狂,她的兒子明明纔是皇上的親生兒子,皇上卻寵皇長孫寵到天上去了,剛出生就有了爵位不說,爲了一個皇長孫,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管了。
不過今天倒是讓她感到好奇,皇上居然沒把楚軒墨帶出來,難道楚軒墨只是皇上要挾楚君佑的棋子?
想到這裡,湘貴妃的心裡才舒坦了些。
皇上興味的眼光打量了一眼楚君佑,從他的角度看不出來楚君佑是坐着輪椅的,若不是湘貴妃提起此事,他根本不知道。
“佑兒的腿好了?”皇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問道。
“多謝父皇關心,已經好了。”
皇上點了點頭,放下酒杯,“聽聞佑王妃醫術高明,佑兒的腿一定是王妃醫好的?果然不愧是我們皇室的人,賞!”
謝千亦眼中閃過一抹狐疑,清澈的雙眸對上皇上的眼眸,隱隱感覺到一股殺意,皇上果然沒安好心,看來他是怪罪自己醫好了楚君佑的腿。
“兒臣多謝父皇,爲王爺做事是兒臣應該做的。”
“好一個懂事的王妃,若是我楚月國人人都能像佑王妃這樣識大體,不拘小節,我楚月纔是真正的家和萬事興。”皇上指着謝千亦對衆人道,明天上是誇獎,卻將謝千亦推到了刀尖上,就連皇后看謝千亦的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