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計引我來所謂何事。”
陰陽道君一開口,女子又重新伏回地上,在陰陽道君的示意下這纔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
原來這畫中仙真身竟然是蓬壺仙人的坐騎大鵬,跟隨着蓬壺仙人遊歷六界,倒也一直盡忠職守。只因爲有一回偷吃了山上醉果誤了仙人的大事,被蓬壺仙人貶進畫中思過。
一日這蓬壺仙人攜着她赴宴,誰料想中途與另一名璞華仙君聊得酣暢,竟沒發覺她從這袖口脫落,跌入凡間,這一呆便是三百年。
這三百年間她也只當換了個地方思過,倒不覺得不妥。平日若煩了悶了也能把自己的神識放出來逛逛。眼見這三百年已過,蓬壺仙人還是沒來找自己,不免有些恍然。直到遇上了這司徒家的公子,發生了一系列之事。
“你希望我去幫你尋了你那蓬壺仙人來放你離開?”
大鵬搖了搖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司徒宣,手指輕點,懸掛在牆壁上的話搖搖晃晃,畫中花叢中的粉末散出,司徒宣倒在了地上。
“此次勞煩陰陽道君與鬼姑,並不是爲了妾身之事,而是爲了司徒宣,我對他卻有意,也知他壽命並不長,只怕是過不了五年了,我望以我之軀,重塑他的命格。”
“所以你使了幻術,讓司徒宣在路上帶回我們。”孟婆聽這大鵬描述,大概也想到了前因後果。
大鵬點頭,眼色看着孟婆也多了份歉意。
陰陽道君皺眉:“生死本有命,你不該擅自做主。”
大鵬略微有些激動:“我知生死有命,但是卻放不下他,他如此才情,絕對不應該是此等命數。”
陰陽道君拂袖準備抽身離開,大鵬閃身到陰陽道君生前,竟不顧一切發散了神識,只求陰陽道君幫忙。
仲古雖無觸動,倒也有一絲疑惑:“若要從塑他的命格,則要抽你神骨鍛造新的命格,而你也會不復存在,從此千世萬世只能流離於六界之外,如此你也不後悔?”
大鵬眼神癡癡的看着遠處伏倒在地上的司徒宣,她寂寞了太久,攤前他興奮的將自己買下,如若珍寶的擦拭,還有那些不得對人說的才情,回神對上
陰陽道君:“不後悔。”
陰陽道君波瀾不興的問道:“爲何。”
大鵬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爲我愛他?”
又是因爲“愛。”這一種情緒麼,竟連那瀟灑的神仙也不願意做了?對於孟婆的告白,對於大鵬的自述,仲古心中毫無波瀾,但是着實對“愛。”有了興趣。
要愛,連神仙都不做了麼販販
“即你本意如此,那我幫你也無妨。”陰陽道君話音剛落,大鵬女便感恩的在地上磕起頭來。
在過程中,孟婆並沒有說任何話,只感覺在院中不斷拜謝的素色錦衣的女人和自己那麼相似,大有一番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之勢。
大門在開啓的時候,大鵬女臉色蒼白得可怕,她以她的命格,爲司徒宣換來了30年的多餘壽命。
“陰陽道君,鬼姑,若你們想要去那九天極地,大鵬願意載你們而去,只爲報恩。”大鵬心願一了,雖對自己的情人萬般不捨,但也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孟婆皺眉:“你只剩一天的壽命了,還是陪伴他吧!……”
大鵬搖了搖頭,現出了真身,古云大鵬展翅,能覆天地,倒真是不假。
一聲高嚀,三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滿院牡丹正開時。
九天之地邊緣,寒氣隱隱外泄,一鵬兩人在邊緣一腳站立。
不一會,只見大鵬化身爲人形,只不過與另外兩人相比,竟然有些透明。
“陰陽道君,這九天極地有四大險境,每一大險境都有上千年的神獸相守,我曾隨蓬壺仙人路過聽仙人提起過,雖聽不真切,倒也知兇險異常,兩位要保重?”
孟婆暗道無論多兇險自己都是要去的,陰陽道君真身受損嚴重,兩日前還爲拿大鵬施展挪骨之術,只怕是拖不得了。
謝過大鵬,兩人看向這九天極地,九天極地在表面上看類似於一個巨大的漏斗形狀,從底部不斷涌入寒骨白霜,地下境遇如何,竟是完全看不到。
要進入九天極地,就要從這懸崖上先下去才成,孟婆還在思考着如何下去,那邊陰陽道君已經面無表情的敞開雙手。
雖知陰陽道君的意思,但是
孟婆倒也擔憂,君上身體已經如此破敗,若在強行運功,倒不知會如何。
知他所想,仲古淡淡安慰:“無礙。”,孟婆只得走上前,陰陽道君單手環住孟婆的腰肢,收緊了些,手掌一拍峭壁,兩人急速朝崖底飛去。
下落的速度比孟婆想象中的要快很多,越往下,寒氣越來越近,耳邊穿來陣陣鼓風聲,左臉緊貼着的胸腔有着淡淡的起伏,孟婆勉強睜眼,唸了一個小衍術,四周的空氣逐漸形成四大氣泡,減緩兩人降落的速度。
不知道下落了多久,只看到四周忽明忽暗了好多次,腳才踏上了溼軟的土地。
從崖上往下看全是灰濛濛的霧氣,沒想到從崖底往上看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仲古放開孟婆,開始打量四周,似乎在他們降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夜幕無一點星光,只有淡淡的月色籠罩。
四周什麼也沒有,他們好像身處天空,腰部以下是淡淡的霧氣。孟婆覺得十分奇怪,不知爲何,從踏入此地開始,心裡一直有股情緒波動着。
還未等兩人開始行動,小腿上均傳來劇烈疼痛。孟婆習慣性擡腳一揚,一道褐色的身影順着小腿的運動飛了出去,似乎砸在什麼實物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接着不僅小腿,連大腿上都傳來酥麻的感覺,孟婆只來得急看向一旁皺眉的陰陽道君,便失去了思緒。
人人都想修仙,就在於成仙后可以脫離世俗,失去五感,不會有生老病死的折磨,更別談昏迷這種事情了。
而孟婆被五花大綁,正神色複雜的思考着這些話的真實性,在他們面前,若干身高只到孟婆腰部的小人正身穿戎裝,一年戒備的看着他們,不過奇怪的是,這些身材奇小的士兵,臉上全部掛滿了喜慶的笑容。
“君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孟婆湊身靠近一旁同樣被五花大綁的君上。
陰陽道君似並未看到身上的繩索以及小人般,眼神淡定的,沉穩說:“我等神力已被封印。”
話音剛落,陰陽道君眼神在孟婆身上掃過,“何事讓你如此開懷?”
陰陽道君的話讓孟婆疑惑,她明明滿心擔心,怎的說她開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