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房間沒多久,他就發現晨晨的氣息消失了,這會兒,晨晨的氣息又重新出現,等到她睡着,他才進來。
看來,晨晨有事瞞着自己,看她之前的表情,恐怕還不是一兩件。
不過,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寧谷晨這個人在他身邊,她一顆心都在他身上就好了。
還有韓狐狸的那件事,想到韓舜軒,閻痕眼底一片陰沉,他最好不要招惹他的晨晨,否則……
睡夢中的寧谷晨不知是夢到什麼,嘴角微微地浮起一絲笑容,看着這抹笑容,閻痕眼眸一深。
走到寧谷晨的身邊,彎下腰,在她的脣邊落下深深的一吻:“晚安,我的寶貝。”
清晨,一抹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睡在牀上的少女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睜開了那雙靈動魅人的雙眸,眸中泛着些水色,讓人忍不住愛惜。
她總覺得,剛剛她睡着後,有人跟她說過什麼,錯覺吧?
伸手拿過牀頭邊上的黑色手機看了看,都七點了,她得收拾收拾取下學校了。
想着,寧谷晨走到衣櫃,開始找今天我要穿的衣服。
“咚咚,”
“玥姨,”寧谷晨剛換好衣服就聽見敲門聲,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了莊心玥笑着站在門口。
“小晨,早飯做好了,下去吃飯吧。”
“好,我這就下去。”
“閻爺爺,麟叔,小哥哥,”一下樓,寧谷晨就看到了坐在餐桌上正吃着早餐的閻老爺子他們。
“小晨醒了啊,快來吃飯,”一看到寧谷晨,閻老爺子臉上的笑意就止不住。
這可是他的孫媳婦兒,他未來曾孫子,曾孫女兒的媽媽。想到臭小子能給他們老閻家找到這麼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孫媳婦兒,他心裡就美啊。
“好,”
看了看座位,只有閻痕旁邊還剩一個,這個應該就是她的了,想着,寧谷晨走過去,坐下,拿着面前的牛奶麪包開始吃起來。
“待會兒我送你去學校,”
因爲這次他們尖峰調查到的有關南岸三洲的一些事情,上面這一段時間會比較忙,給他們尖峰放了一段時間的假。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他心裡清楚,恐怕等上面理出了頭緒,做出了決斷,後面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法休息了。
他得抓緊這段時間好好和晨晨培養感情。
“嗯,”看了看閻痕,寧谷晨接着喝牛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今天的牛奶很新鮮,很美味。
吃完早餐,跟閻老爺子他們打了個招呼,閻痕就帶着寧谷晨往外走去。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開車。”說着,就走去車庫。
小哥哥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閒服,雖然沒有穿軍裝那麼正式,可是,還是那麼有魅力,那麼讓她移不開眼,看着閻痕離開的背影,寧谷晨默默地想着。
“汪,”一隻小黑狗突然間跑出來,在寧谷晨腳邊打着轉,在小黑狗的身後,跟着一隻高大威武的藏獒。
寧谷晨有些好奇地看着青豆和小黑,這兩隻是在幹什麼?
只見看起來高大威武的青豆屁顛屁顛地跟在小黑的身後,一條黑色的大尾巴討好似的對着小黑搖啊搖的,那模樣,有點諂媚。
而小黑呢,一雙墨綠色的眸子看了看身後的青豆,然後傲嬌地一扭頭,跑到她的腳邊蹭了蹭,接着就蹲坐着。
“小黑,”寧谷晨叫了叫它。
她之前就覺得小黑很有靈性,現在這麼一看,恐怕它還真不簡單。
先不說之前小哥哥跟自己說的它的牙齒,爪子暗含特殊劇毒,就現在青豆對它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都讓她暗暗稱奇。
這青豆可是閻爺爺的愛寵,作爲一隻血統純正,性子高傲的藏獒,就是面對惡狼,它都不會有這麼一副模樣。
“汪,”聽見寧谷晨在叫它,小黑一雙墨綠色的眸子看向她,尾巴搖啊搖的。
這個人類身上有讓它覺得熟悉的氣息,還是兩股。
“我得走了,你們快進去吧。”看着一輛黑色的賓利車開出來,寧谷晨對腳邊的小黑說了一句後,就往車子那邊走過去。
關於小黑的事情,等她那先有空了再好好了解了解,對於它爪子和牙齒上的特殊劇毒,她可是很感興趣的。
黑色的賓利在公路上緩緩地行駛着,看着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寧谷晨有些發呆。
來到現世也有幾個月了,她找到了小哥哥,認識了顧鯉,程諾,雲妃雪許多很好很好的人。
雖然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不過,總體來說,她是不後悔的,她覺得來到這現世是她做的最好的決定。
“晨晨在想什麼,”
“就是覺得,能來到這裡,真好。”
聽見寧谷晨的回答,閻痕嘴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
“小哥哥,”
“晨晨,叫我的名字。”他希望從她的嘴裡叫出他的名字。
對於閻痕的要求,寧谷晨着實愣了一下,叫他的名字……閻痕嗎?
爲什麼她突然覺得很害羞,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頰,偷偷看了看在一旁來着車的男人。
不過,馬上就要和他訂婚了,她也不可能一直叫他小哥哥。
想着,寧谷晨低着頭,眼睛盯着纏在一起的手指,小聲地說道:“閻……痕。”
“嗯,”男人明顯的被這一聲幾不可聞的稱呼愉悅到了。
“小……閻痕,待會兒在學校轉角路口停車就行了。”
話說,她現在才意識到,如果她從他這麼個發光體的車上下來,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今天恐怕不行,”男人看了看身旁的少女,“我找校長有點兒事。”
找校長?雖然有些疑惑他找校長要幹嘛,不過,她還是沒有多問。
打開小揹包,在裡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個藍色醫用口罩和一定棒球帽,待會兒這樣僞裝一下就行了。
她並不希望太過引人注意,之前經過林家村一事,那些天域一族肯定盯上她了。
在沒有足夠的能力對付他們之前,她不能暴露,否則,就那些人的殘忍,不僅是她自己,還有閻痕,顧鯉,程諾,雲妃雪等和她有關的人都會有危險!
車停在校門口,寧谷晨將頭上的棒球帽往下壓了壓,然後跟閻痕道別後,就下車回寢室。
看着寧谷晨的動作,閻痕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地笑了笑,然後重新啓動車子,往行政大樓開去,關於這次南岸三洲的調查以及兩週後訂婚的事,他還要和校長說一下。
一進寢室,寧谷晨就看到雲妃雪三人圍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麼,看到她進來,三人出奇地沒有說話,不過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們這是怎麼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雲妃雪湊上前來,一臉嚴肅地看着寧谷晨。
坦白什麼?寧谷晨想了想,難道是她們發現她是坐閻痕的車來的?
看着一臉茫然,不說話的寧谷晨,雲妃雪接着道:“你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是誰?”
昨天她們見她都快十點了都還沒回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居然是個男!的!接!的!
而且,作爲一個聲控加顏控,雲妃雪表示,她當時差點就尖叫出來了!那男人的聲音,真他女馬的太好聽了!
她激動地都要流淚了好嗎!
重點還不是這個,重點是那男人居然說谷晨這小妮子正在他牀上睡着呢!
在他牀上睡着,
牀上睡着
睡着……
這麼令人瞎想的話,她一個激動,手機就摔地上了,重新撿起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那男人的笑聲……她真的真的聽得耳朵都懷孕了!
因此,她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問昨晚的事了。
那個男人?她們說的應該是韓舜軒吧。
“一個朋友,昨天下午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在他那兒休息了一會兒。”
看着這幾個一臉八卦地模樣,不用說,她也知道她們心裡在想什麼。
“對了,你們剛剛在幹什麼呢?”
“哦,是那個學術交流會的事,聽說咱們大一的也有機會去參加。”肖新將一個宣傳單遞給寧谷晨。
大一也能參加?寧谷晨眼睛一亮。
對這個學術交流會,她還挺感興趣的,不過之前只能大二及以上才能參加,她還有些遺憾呢。
有專業知識筆試和實踐,其中,專業知識可以自選醫藥學相關方向。
這個專業知識筆試和筆試,她應該可以選擇藥草方向。
“你們都要去參加嗎?”寧谷晨看着身邊地三人。
“當然啦,這可是接觸醫學界精英的難得的機會,雖然通過選拔的可能性很小,不過,萬一運氣好,就選上了呢?”肖新說道。
“是的是的,聽說上一屆的交流會上還有很多帥哥呢,溫柔的,好冷的,邪魅的,悶騷的……不行了,光是想想我就覺得幸福無比!”
雲妃雪有些激動地說着,一副流口水的花癡模樣。
肖新有些嫌棄地看了看,這丫的能不能提到帥哥就這麼一副蠢樣。
“我家十二月的時候會有一次歐洲的旅遊,今年的交流會剛好也在Y國舉行,所以我就想去試試。”沈幽也表示自己要去參加。
“谷晨也是要去嗎?”雲妃雪問道。
“嗯,”寧谷晨點了點頭,現世醫學界大牛雲集的大會,她可不想錯過。
“今天開始報名了,等待會兒的專業概論課上完,我們就去報名吧。”
“好,”
一教的學生事務處,排了長長的兩列隊伍,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頭。
“天哪,好多人!”雖說她們一下課就趕過來,不過,沒想到還是有這麼多人。
“畢竟學校有那麼多學院,這次交流會又是個可遇而不可求的盛會。”肖新看着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羣,也忍不住驚歎。
“誒,你們看,那個好像是豐學長。”沈幽指着從學生事務處走出來的一個清秀男生說道。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一聽說豐學長,雲妃雪和肖新都往沈幽說的方向看過去。
“真的是他,前面那個小表咂,不要擋住我膜拜的視線!”雲妃雪看着一二十米外人羣攢動的一方壓低了聲音,一臉幽怨地說道。
“豐學長?”是誰?沒有太關注京城大學各大院系“名人”的寧谷晨,看着自己的三個室友的表情,一臉茫然。
這個豐學長有什麼特別的嗎?
“就是大一一年就名震整個京成大學,有豐鐵嘴之稱的豐弋曉啊,”一說到豐弋曉,歷來都很“矜持”的肖新都變得不矜持了!
“還有,這一次,他可是唯一一個大二參加交流會的人!”
“他,他他向我們這邊走來了,”看着不遠處的豐弋曉,雲妃雪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寧學妹,”豐弋曉站在寧谷晨的面前,看着她。
“豐學長,”爹爹說過,作爲晚輩,要對長輩有禮貌。
“很遺憾你沒能加入我們團委,不過,我期待咱們能在交流會上再見。”說完,不等寧谷晨回答,豐弋曉就離開了。
直到他正個人都消失在視野中,雲妃雪三人才回過神來,接着,一致地看向寧谷晨。
“我不認識他,”寧谷晨有些無辜地說道。
團委是部門吧?不過,剛剛這個豐學長說的在交流會上見,他是給她加油嗎?想着,寧谷晨對於這個剛剛認識的的學長有了些好感。
“你們也來報名嗎?”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寧谷晨四人一齊往後看去。
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生一臉笑意地看着她們。
江宜恩,寧谷晨在心裡默唸着他的名字。
也是呢,就她之前對這人的印象,想來,這個交流會他應該也是不會錯過的。
“對,”
“看你們是下課來的吧,前面還有這麼多人,這樣吧,你們先走吧,我認識一個負責報名的同學,待會兒我跟他說一下。”
這算是妃雪常說的“走後門”嗎?寧谷晨想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有熟人就是好辦事。”雲妃雪高興一臉的模樣,她之前還在擔心能不能趕上待會兒球球的直播了呢。
“嗯,”
“我們要去圖書館,你要一起嗎?”肖新看着寧谷晨問道。
“不了,我還有件事要去辦。”
她想起昨天本來是要去給閻爺爺打造玉飾的,後來體內黑氣爆發,出了意外,那件事也就沒有辦成。
今天下午暫時沒什麼事,她就去一趟普昶街好了。
告別了雲妃雪三人,寧谷晨朝校門口走去,伸手將藍色口罩和棒球帽戴上。
一教的斜對面不遠處就是大門,不用擔心迷路的問題。
說到迷路這個茬,寧谷晨表示她很羞愧,來京城大學也這麼久了,可是她依然經常性地迷路,連她的三個室友都對自己的這個屬性有些無語了。
剛走到校門口,寧谷晨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往校內駛來。
這輛車她好像看到過?
想了一下,寧谷晨才記起來是那天她來學校的時候在楓林大道到偶然間晃到的一輛車。
看了眼從自己身邊開過的邁巴赫,寧谷晨揹着她的小揹包,拉了拉帽子,走向她剛剛在DD上訂的車,現世手機上的這些APP就是這麼方便。
等到寧谷晨上車離開後,已經駛入正門的黑色邁巴赫停了下來。
車內,木木一臉好奇地看着坐在後面的司墨。
剛剛開到一半,少爺就突然讓自己停車,不是說趕時間嗎?
剛剛走過去的那個少女,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就是那天在楓林大道看到過的吧。
真是奇怪,自己居然會記得那麼清楚,明明兩次都沒有看到她長什麼模樣。
“走吧,”
“是,少爺,”
普昶街的一個偏僻,略顯冷清的店鋪
“師傅,這是今天薛夫人送來的玉石,她說希望您能給她打造一個玉佩。”一位年輕的小夥子站在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瘦小老頭兒身邊,略顯恭敬地說道。
瘦老頭兒聞言,拿起放在桌上的金色鑲邊的眼鏡,戴上。
然後伸手接過小夥子手中木質的盒子,打開,將裡面的紅白相見的不規則玉石拿在手上,摸了摸,然後放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這玉的質地只能說一般,就色澤能看,拿走,退回去。”
說完,瘦老頭兒又走向一個金絲楠木製成的小架子旁,一臉陶醉地看着小架子上放着的一塊乳白色玉雕。
這個玉雕是他兩三個月前用孟老頭兒給他的一塊羊脂白玉,耗時六十多天精心雕琢出來的。這應該算是他比較滿意的一副作品了。
畢竟,這塊羊脂白玉是軟玉中的上品,溫潤華美,細膩通透,光澤滋潤,狀如凝脂,它在質地細膩度,品質成熟度,外觀潤澤度,玉質純淨度,顏色純正度等方面都優等上品。
品質,色澤,珍貴度可不是那什麼薛夫人的不純的血玉能比的。
這瘦小老頭正是寧谷晨所尋找的樸師傅。
樸師傅在雕刻界也算是小有名氣了,經他手的玉石翡翠,品質,價格都能翻一倍。
這不僅是因爲他那極低的失敗率與耗損率,還因爲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雕刻技術。
在雕刻這一行,他浸淫了三四十年,功底極其紮實。
他就好想天生爲雕刻而生,在這一方面非常有天賦,凡是經他手的這些玉石翡翠,都會被賦予“二次”生命,通俗點說就是他能讓玉石翡翠展現出本身的靈性與特徵。
不過,對於這種天才,脾氣都是有些古怪的的。
這樸師傅,一般的玉石翡翠還入不了他的眼,能讓他接手的都是一些市面上很少見或是幾乎絕跡的珍貴品種。
本來,薛夫人的這塊血玉品質也不賴,可是,對於看慣了稀有品種,眼睛都被養刁了的樸師傅來說,就有些不夠看了。
對於自家師傅的德行,小夥子是再瞭解不過,他毫不意外地將血玉收起來,等之後退還給薛夫人。
“對了,師傅,聽說,昨天,在前面的一個巷子裡發了一樁慘案,”小夥子將血玉收到櫃子裡,又重新走到樸師傅的身邊,一臉八卦。
“就是經常在這附近晃盪的一羣紈絝子弟,聽說被不明人士修理了,我後來還去現場看了,那模樣,真是慘不忍睹,也不知道他們得罪了什麼人。”
“去做你的事,還有空關心那些八卦,我昨天交給你的任務你完成了嗎?”樸師傅訓斥着小夥子。
他這個徒弟是他晚年收的,那是他去參加一場雕刻盛會時,無意間在會場外的小角落裡發現的。
當時這小子一臉笑意吟吟地推銷着他面前的木雕飾品,他一時好奇就走過去看,這一看倒是讓他驚訝了。
這小子的手法雖然很有些生疏,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他的手感,力道的把握很完美,這讓他不禁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然後,他腦袋一發熱,做了他最後悔的事,收他爲徒。
自從收了他爲徒,他這耳邊就沒清淨過。
應該說是少年心性,這小子特別喜歡八卦,今天跟他說隔壁買邢家的邢某某人又被她老婆逮來跪搓衣板,明天說買菜的兩個阿婆又因爲什麼事情吵起來了。
總之,一天中,一大半的時間,這小子的嘴都沒停過,還好,在雕刻這方面,他的天賦和進步令他很是欣慰。
“你給我的書我的都看完了,然後就是翡翠的初步打磨也在剛剛弄完了。”小夥子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看着自家被自己氣的有些跳腳的師傅。
完成了,這麼快?樸師傅有些被他的速度給驚到了:“把你打磨的翡翠拿來給我看看。”
這小子不是爲了完成任務,隨隨便便地敷衍自己的吧?想他當初和他一樣大的時候,光是看完那本書就花了兩天,打磨玉石也是用了將近兩天的時間。
一看自家師傅的表情,小夥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剛準備到櫃檯將自己打磨好的翡翠拿給師傅,他就看到了一個穿着青色復古長裙,頭戴棒球帽,臉上還戴着一個藍色醫用口罩的少女往店裡又來。
“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小夥子臉上帶着禮貌的笑容,走到少女的面前。
這少女正是寧谷晨,她今天沒有再遇到像昨天那樣的的混混,也很幸運地走了沒多久就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看到了掛着“瑞刻”牌匾的這家店。
揹着她的白色小揹包,擡腳走到店裡,剛準備找人,就看到一個有些陽光的少年朝自己走來。
“我找樸師傅,”說着,寧谷晨將小揹包裡的裝着帝王綠翡翠的檀香木黑色小方盒拿出來。
“我想請他幫我雕刻一個玉扳指。”
“是這樣的,找師傅雕刻需要推薦或者是提前預約,你有推薦信或者是提前預約過嗎?”小夥子看着寧谷晨說道。
近看,他才發現這看不清長相的少女有着一雙很漂亮的眸子,她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讓人感覺很舒服。
推薦信和預約?她好像都沒有,就玥姨就只說讓自己到這裡來找一個叫做樸師傅的雕刻師。
看着少女一臉迷茫地表情,小夥子就猜到她可能是兩樣都沒有,“你要不先預約,然後把你要雕刻的原材料寄存在這裡,留個聯繫方式,等雕刻好了之後,你再來拿。”
“那這樣需要多久?”
“最快也要兩個月。”
兩個月?那閻爺爺的壽辰早就過了,時間也來不及了,她還是換自家吧?
這樣想着,寧谷晨摸了摸手上拿着的檀香木盒子。
就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一個瘦小的小老頭兒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手,準確地說是她手上戴着的乳白色的鐲子。
小夥子也發現了自家師傅的行爲,有些奇怪。
“小丫頭,誰讓你來這兒的。”瘦老頭兒看着寧谷晨,突然間問道。
“玥姨,”想了想,她又補充道:“莊心玥。”
寧谷晨說完這個名字,就看到那老頭兒原本冷着的一張臉突然間笑得像一朵菊花一樣:“原來是玥丫頭叫你來的啊,把東西放下吧,玉扳指用不了多長時間,你一週後再到我這兒來取就好了。”
“這是我師傅,也就是你要找的樸師傅,”小夥子在一旁介紹道。
“樸師傅,那就拜託你了,我希望將這翡翠打造成適合老年人戴的樣式,手指的大小和具體的要求我已經寫在這張紙上。”
聽說這位有些奇怪的瘦老頭兒就是樸師傅,寧谷晨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將檀香木盒和紙條交給了他。
接過盒子,打開,入眼的一片惑人的綠色,“這是……”
一看到盒子中裝着的翡翠,原本嬉笑的樸師傅突然臉色一正,滿臉嚴肅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湊近,仔細地觀察着。
小夥子看着突然變得正經的師傅,有些詫異,一臉好奇的看向他手中拿着的那塊綠色的翡翠。
好漂亮,這種色澤,這種質地,這塊翡翠不簡單啊。
“小丫頭,你這塊是稀有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雖然心裡已經走了答案,不過樸師傅還是問了問寧谷晨。
“嗯,”
看到寧谷晨點頭,樸師傅心裡一陣激動,這可是稀世珍寶,在他有生之年,能有機會對這麼塊翡翠進行雕飾,他真的是死而無憾了啊!
想着,樸師傅忍住渾身的顫抖,一臉認真地對寧谷晨說道:“小丫頭,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雕刻它的。”
“那就麻煩你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到時候完成了,就聯繫我,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好,對了,小丫頭,代我向閻老元帥問好,”
閻老元帥?他說的是閻爺爺吧?寧谷晨走出瑞刻,想了想樸師傅最後說的話,他應該和閻爺爺是認識的。
“師傅,你這是……”小夥子看了看門外,再看着有些反常的師傅。
“不該問的就別問,”恢復原樣的樸師傅又說了說小夥子後,就抱着檀香子走進了內室。
那丫頭手上的玉鐲,他是看出來了的,就是閻家每一代傳給嫡媳的那個。
本來他是看在玥丫頭和閻老元帥的面子上,答應給她雕刻翡翠的,可是,看到那帝王綠翡翠的那一刻,他心裡只有慶幸。
這麼一塊不可多得的珍寶,能經他之手,綻放出更加奪目的光彩,是他的榮幸。
老年人的樣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再過十天左右,就是閻老元帥的大壽了吧,嘖,用這東西作爲壽禮,這小丫頭還真是不錯呢!
“師傅,”看着走進內室的樸師傅,小夥子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了。
他想說,您老人家剛剛不是還說要看他打磨的翡翠嗎?
“嗡——”是手機鈴聲響了。
從小揹包裡拿出手機,一看,是閻痕打來的。
寧谷晨眼睛彎了彎,接通電話:“喂,”
“晨晨,”
“嗯,”
現世的電話這種電子設備真是神奇,她現在就感覺男人是在她的耳邊說話一樣,讓她的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
“你在哪兒?我來接你。”他看過她的課表,從現在到晚上她都沒課。
“我在普昶街這邊,”寧谷晨走到街口,停在圓形臺階處,聽着閻痕說話的聲音,踢了踢腳邊的小碎石。
“呆在那兒,我馬上就來。”在他假期的這段時間,他要好好的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嗯,我等你。”
掛掉電話,寧谷晨看了看有些冷清的四周,不知道一會兒他要帶她去哪兒?
這樣想着,寧谷晨就站在臺階旁開始發起呆來。
直到——
“小姐姐,你要買花嗎?”
一個穿着打了很多補丁的,被洗得發白的衣服的小女孩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寧谷晨的身邊,她的小手凍得有些紅彤彤的,手腕上挎着裝了一些紅色山茶花的籃子。
看着瘦瘦小小,只到自己腰處的小女孩,寧谷晨眼中一閃而過的憐惜:“花很好看,這些多少錢?”
一聽到寧谷晨說都要買,小女孩小臉上掩飾不住的欣喜。
雖然山茶花很漂亮,可是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買,她在這附近走了很久,問了很多人,沒有幾個要買的。
本來以爲這些花要浪費了,沒想到最後問的這個小姐姐居然都要買,媽媽看病拿藥的錢終於要湊夠了。
“三十塊,”
“這張給你,”寧谷晨伸手將一張紅色的那爺爺遞給小女孩。
“我沒有可以找你的,”看着寧谷晨遞過來的錢,小女孩沒有接。
“我沒有零錢,你的花很漂亮,不用找。”
猶豫了一下,小女孩最後還是接過了錢,然後,她將籃子連同花一起遞給寧谷晨,“這個花籃一起給你吧,這是我媽媽給我編織的,”說着,小女孩有些不捨地看了看那個有些磨損的花籃。
沒有錯過小女孩眼中的那抹不捨,寧谷晨伸手將籃子中的山茶花拿出來:“我只要花就好,”
“可是……”小女孩還想說什麼。
“晨晨,”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走到寧谷晨身邊,看了看小女孩和寧谷晨手中的花。
“你來啦,我們走吧,謝謝你的花,”說完,一隻手抱着花,一隻手拉着閻痕的手,離開了。
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小女孩眼睛一酸,臉上仍舊掛着天真純潔的笑容。
媽媽說得對,她不應該一直活在仇恨中,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美好的事,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個人渣一樣。
“你要帶我去哪裡。”寧谷晨坐在副駕上,看着閻痕開着車,行駛在一個比較繁華熱鬧的街道上。雖然她是有些路癡,不過,她還是記得回閻家的路不是這條。
“到了你就知道了,”閻痕對着寧谷晨神秘地一笑。
“這裡是……”寧谷晨看着眼前這個熱鬧的,充滿歡聲笑語的遊樂園,有些疑惑地看向閻痕。
“我以前不是說過嗎?在現世,有很多很多美好的的地方,”現在他帶晨晨來這裡,主要的目的就爲了一個——約會。
說到約會,閻痕忍不住想到昨天晚上的事。
狸貓:呼,終於可以有一個舒適的假期了,話說,去夏威夷豔遇美女,約嗎(⊙o⊙)?
猴子:你可真是大膽,居然敢在這個羣裡發這種消息,被爺發現你就死定了!
狸貓:話不能這麼說,爺在這裡冒泡的次數我一直手都數的過來,況且,他現在肯定在和小軍醫恩恩愛愛呢。
雷克:狸貓,我想說,剛剛我用上“透視”,然後發現,爺在窺屏。
狸貓:……
猴子:……
猴子你這個烏鴉嘴,許蘇藍在心裡暗罵道。他剛剛說的話不會都被爺看到了吧?
狸貓:爺?
鷹:嗯,我看到了。
狸貓:(′Д`)
鷹:如何能讓女孩子更喜歡你?
天哪,他沒看錯吧?爺居然會問這種問題!
不僅是許蘇藍,連侯淵和魏來都是一驚,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魏來還特意用查看了一下閻痕在線的ID,結果事實證明,這就是閻痕本人無誤!
狸貓:爺,我覺得,帶她去約會,尤其是找電影院,遊樂場這種地方,小女生最喜歡了。
鷹:還有呢?
別笑!爺這是真的在很認真地問自己問題。許蘇藍在心裡強忍住要笑的衝動,接着“認真”地回答閻痕的問題。
狸貓:再來個浪漫的燭光晚餐,讓她感動,然後相擁,接吻,上……
鷹:你可以閉嘴了。
在不同地方窺屏的侯淵和魏來忍不住在心裡爲許蘇藍點了根蠟燭,爺讓他說,他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狸貓:爺,我錯了,我自願寫一份五千字的檢討,然後在接下來的假期裡不看美女。
雷克:……爺已經下線了。
看着還在認真做檢討的許蘇藍,魏來忍不住提醒道。
狸貓:早說嘛〒_〒
猴子:你剛剛說的話我已經截屏狸貓。
狸貓:……
下了線後,他又根據許蘇藍的建議,結合在網上搜到的一本叫做《約會寶典》的書,精心制定了今天下午到晚上的約會。
他沒有談戀愛的經歷,晨晨也一直是在玄醫谷長大的,在他們訂婚之前,他想給她一個難忘的約會。
“你帶我來遊樂園玩?”寧谷晨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閻痕。
遊樂園,她在電視上看到過,妃妃也跟自己講過,說什麼幻想有一天能跟自己的白馬王子一起去遊樂園,那一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說實話,她並沒有看出哪裡浪漫了,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期待。
“嗯,走吧,”閻痕將少女柔軟的小手握住,往遊樂園走去。
寧谷晨跟着閻痕的腳步,走進遊樂園,一路上,她看見了很多很多人,有一家三口的,有同學一起的,也有像自己和閻痕這樣的。
大多數人都是滿臉的笑意,從他們的笑容中,寧谷晨感受到了一種名爲幸福的東西。
不過,也有人滿臉的緊張,有的甚至快要哭出來了,往他們排隊的地方看去,這是一個名叫“撕裂星空”的項目,是過山車的一種。
“有什麼想玩的嗎?”走了一會兒,閻痕停下來,看向自己身邊的少女。
“什麼都可以嗎?”寧谷晨問了問。
“嗯,只要你想。”說着,閻痕伸手摸了摸寧谷晨的頭髮。
在她進遊樂園的時候,就將棒球帽取下來了,此刻就只剩下一個藍色的醫用口罩。
“那個,”伸手指了指“撕裂星空”的方向。
“好,”對於晨晨的要求,閻痕從來都不會拒絕,拉着少女就往過山車的方向走去。
“撕裂星空”過山車是這個遊樂園最恐怖的項目之一,來玩兒這個的,要麼是爲了尋求刺激的年輕人,要麼是想體驗驚險的小情侶。
現在這會兒,還是排了好些人的。
“親愛的,要不我們換個玩兒吧。”一個戴着眼鏡,留着學生頭的男生,聽着正在坐着過山車的那些人發出的尖叫聲,心裡一虛,忍不住對身旁的女生說道。
“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嗎?”女生明顯不害怕,反而滿臉都是期待。
站在隊伍最後的寧谷晨看了看那個男生,又看了看那個女生,很明顯,男生害怕,但顧忌女生,仍然在排隊。
“晨晨在看誰,有我好看嗎?”看見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盯着前面的一對情侶看,忽略自己,閻痕心裡不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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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第二天,舟舟表示頂着兩個黑眼圈默默地看着你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