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羅毒?
鳳琉裳看向墨葉的傷口,發現她傷口血流不止,而且傷處顏色發黑,看着十分嚇人。她眸色快速一閃,她不動聲色的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塞進墨葉的手裡,墨葉反應也很快,立即收進懷中。
丁鈴見景山現身,面色一寒就要出手,鳳琉裳卻是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然後轉目看着景山,不屑的勾脣一笑道:“景護法,你一以對三,還這麼大言不慚,是有多自信?”
景山臉色一變,看了一眼墨葉,陰冷一笑,冷哼道:“以一對三?真是笑話!你們三人其中一人已經中了血羅毒,而鳳琉裳你只是一個醫者,就憑丁鈴她一個人,怕她還不是本護法的對手!”
“是麼?”鳳琉裳微微挑眉,表情似笑非笑,“景護法既然知道我是醫者,難不成不知道我會解毒?”
“你!”景山面顯怒氣,卻頓時啞聲。
鳳琉裳只所以來屠龍閣,就是爲了給千城訣解離魂散之毒,而且她是大國醫傳人,會解毒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若是她真解了墨葉身上的毒,那他還真的不確定自己能一個人對付墨葉和丁鈴兩個人。
景山越想越不甘,咬牙道:“這血羅毒是稀世珍品,我不信你這麼快能解!”
“既然景護法不信,那我只好解給你看看了。”鳳琉裳說着,便快速的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把藥粉撒了一些在墨葉的肩上傷口處。
景山心裡本是又恨又疑,目光便直直的盯了過來。
那淺青色的藥粉一接觸到傷口,血立即不流了,而且原本黑色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淡變淺。
居然這麼神奇!
景山難以置信的看着鳳琉裳,見她淺笑勾脣,清幽眸子淡然卻綻着秋水一般的瀲灩光華,似無害卻不容小覷。
他實在沒有想到,鳳琉裳的醫術已經達到這種程度,這血羅毒是惠僧給他的,說是無解之毒,爲何鳳琉裳可以輕而易舉的解了去?
“你……你真的能解毒?”景山瞪着鳳琉裳,一臉不甘。
鳳琉裳淡淡一笑,把藥瓶收了起來,道:“景護法都看得很清楚了,何必再問呢。”
景山語塞,心念電轉。
他回想着惠僧交待他的話,若是能殺,全部殺之,若是不能……思索着,他眸色突然一寒,手中長劍一揚,便向丁鈴刺去。
丁鈴見狀,哪會客氣!一揚腕上鈴鐺,便也迎了上去。
然而景山的真正目標卻並不是丁鈴,他一劍刺到一半,便利落的折返,在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情況下,他如電掠近鳳琉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挾着她轉身就奔。
丁鈴一掌擊空,回過神來見鳳琉裳已經被景山帶走,她心裡一驚,長喝一聲,便要追上去,然而她腳步剛動,便被人扯住了。
回頭一看,發現扯住自己的居然是墨葉。
“你幹什麼?沒看到你家小姐被他抓走了嗎?”
墨葉輕咳了一聲,眉頭輕皺,丁鈴看出不對,皺眉問:“你的毒不是解了嗎?”
“沒有。”墨葉微微搖頭,從自己肩上拔出
一根銀針,“小姐是騙他的。”
銀針一拔出,剛纔已經止住的血又重新流了起來,傷口也重新變回了可怕的黑色。
丁鈴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搞什麼鬼?”
墨葉咬着脣,想要解釋,卻只覺得眼前一陣的暈眩,她身子晃了幾下,丁鈴急忙扶住她。
扶着墨葉坐下,丁鈴心急如焚,她大概是明白過來了,但是看着墨葉痛苦的樣子,她實在是不知所措。
“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痛?”
墨葉咬着脣,低聲緩慢的道:“把我懷中的錦盒拿出來。”
丁鈴依言從墨葉懷中拿出錦盒,又在她的示意下打開了錦盒,她看清錦盒裡的東西,不禁驚呼了一聲。
“天,這是什麼?”
“這是小姐的避毒獸。”墨葉輕輕的道。
此時避毒獸已經睜開了眼睛,銀紅色的眸子輕眨着,說不出的清靈可愛。
墨葉看着它,微喘了一口氣道:“剛纔小姐已經喚醒了它,我想它應該可以幫我解毒。”
丁鈴此時看着眼前奇獸,只覺得震驚不已,她愣愣的看着墨葉,問:“要怎麼做?”
墨葉沒說話,避毒獸卻突然跳了出來,跳到了墨葉的肩上傷口處。它看着傷口,長長的眼睫扇了幾下,然後便一下子咬上了墨葉的傷口。
見此奇景,丁鈴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而墨葉也是一臉緊張。剛纔鳳琉裳很簡略的告訴她,要她拿避毒獸解毒,具體事項卻沒來得及說,她也不知道這避毒獸是要如何給她解毒。
在她們緊張之下,避毒獸卻很快擡起了頭,然後又重新跳回了錦盒裡,似是十分疲累一般,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快速的進入了沉睡之中。
丁鈴的目光一直緊隨着避毒獸,見它閉上眼睛,不禁伸手觸觸它的耳朵,低聲喚道:“喂?你怎麼睡覺了?快醒醒!”
“別碰它了,你是喚不醒它的,只有小姐才能喚醒它。”墨葉推開丁鈴的手,把錦盒又合上,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懷中。
丁鈴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轉頭一看墨葉,又忍不住尖叫起來:“你的傷口!”
“怎麼了?”墨葉被她一喊,也不由得一陣緊張,急忙看向傷口,卻發現自己的傷口差不多已經癒合,而且沒有任何的異樣!
“天啊,這小獸居然這麼神奇,你家小姐那裡弄來的,我也去弄一隻來!”丁鈴又驚又奇,雙目放光,直盯着墨葉,一副恨不得把避毒獸搶過來的樣子。
墨葉沒好氣的看她一眼,傷口好了,她身體也沒了什麼不適,她站起來,道:“你想要就去找吧,不過別想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誰打她的主意了?”丁鈴瞪眼,又哼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墨葉手指拈着剛纔從肩上拔出來的銀針,沉默了半晌,才道:“小姐是打算以身犯險,找到進地宮的路,所以她剛纔故意用銀針暫壓我體內的毒性,又引景山注意,故意被他帶走的。”
居然是這樣!丁鈴怔了怔,回想一下,鳳琉裳這個方法倒確實是
一個好辦法,卻也極其危險。
“她就不怕景山會殺了她?”
墨葉看了一眼丁鈴,眸中的擔憂濃重起來,她咬了咬脣,道:“小姐這也是爲了險中求勝,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快些跟上她。”
點了點頭,丁鈴問:“她剛纔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話?”
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墨葉搖了搖頭:“情況緊急,那裡來得及。”她說着想了一下,見自己身上有一些淺青色的藥粉,她用指手捻了一些嗅了一下道,“或許這就是小姐故意給我們留下的。”
“這怎麼說?”丁鈴一時不解。
“你聞聞。”墨葉把藥粉遞到丁鈴鼻前,丁鈴嗅了一下,微凝眉道:“有一股淡香味。”
墨葉點了點頭,道:“那藥瓶還在小姐身上,或許我們可以憑這香味追上她。”
丁鈴微哼了一聲道:“我們又不是狗。”
墨葉沒好氣的睨她一眼,不再理她,徑直向前走去,丁鈴見狀,無奈的皺了皺眉,也只好快步跟上去。
一條幽洞的洞道里,鳳琉裳在前,景山在後,他們正一前一後的向前走着。
鳳琉裳是一個絲毫不會武的醫者,景山抓到了她,並不多麼的防備,因爲他很有信心,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很自信,鳳琉裳此時卻是極爲不安心。
之前她情急之下,決定以身犯險,故意激景山抓她,就是爲了探到進地宮的路,然而現在她卻覺得她有點絕望了。她進這條光線昏暗的洞道之前,景山十分謹慎的蒙上了她的雙眼,她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達這裡的。
她暗自握緊了手中的小藥瓶,讓自己的心定了定,突然輕呼一聲,便蹲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景山見狀,十分戒備的叫道。
鳳琉裳輕吸了一口氣,用痛苦的聲音道:“我不小心踢到石子了。”
“是麼?”景山微哼一聲,半點也不信,“你是想耍花樣吧!”
從地上摸到了一塊石子,鳳琉裳用力往一邊一扔,石子滾動的聲音響起,她冷冷道:“我這樣能耍什麼花樣?”
景山冷笑了一聲道:“誰知道呢!原來我也覺得鳳小姐是很清雅淡然的,可是事實上呢?人不可貌相,這些日子接觸下來,我才發現鳳小姐原來是一個詭詐多端的人,我自然也多加防備,免得不知不覺就中了圈套。”
鳳琉裳暗自咬了咬牙,剛纔她扔出石子的時候,也同時把藥瓶扔了出去,那藥粉的香味散發的慢,她現在必須要引景山離開這裡,才能不讓他聞到。
她冷笑一聲,起身道:“既然景護法如此多疑,那咱們還是快些走吧,免得你覺得我是故意耍花樣。”
她說着快步向前走去,景山冷冷一勾脣,陰冷一笑,也不多停留。
兩人一前一後又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就走進了一個巨大的洞室之中,那洞室有明顯的人力鑿刻痕跡,地面平整,四壁規則。
室中光線明亮卻不刺目,但是卻不見燈火,鳳琉裳詫異的擡目四看,待她看清洞頂嵌掛的東西之時,她不禁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