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學安的眼睛越整越大,瞪得彷彿像是銅鈴。
因爲程淑玉說的事情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想象。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所以帝家在找回璟仟以後,爲了報復我們,就讓白塗去追了小珞。他們現在把小珞害死了,我們家除了小杰,已經沒人了。但是小杰現在根本就不理我,璟仟已經成爲了他的監護人。至於我……
學安,我是個母親,我需要爲我的女兒考慮。我的大女兒,也就是做了20年帝家千金大小姐的女兒,她是那麼的優秀。而她的血統也無比高貴。我這個做媽媽的,沒有什麼可以給她,我唯有把那塊地皮給她。學安你都成這個樣子了,也沒多久好活了,這輩子,就當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我再來還你好嗎?”
景學安目眥欲裂地瞪着程淑玉,想要說話,口中卻是發出了一聲聲的獸吼。
剛纔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他早就想好的。
所以在看到程淑玉一個人來的身後,他纔可以基本流利地說出來。
但是此刻,被激怒的景學安已經完全無法再說話。
他只感覺到一股氣血正在直衝腦門。
良久,景學安“噗”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緊接着,眼睛和鼻孔也都開始出血,嚇得程淑玉忍不住尖叫。
“他……他怎麼了?”程淑玉看向工作人員,一臉的驚恐。
然而工作人員卻非常淡定地告訴她:“他本來就患有腦梗阻,這種病要切記生氣。一旦生大氣,氣血上涌,基本上是沒什麼活路了。”
景學安此刻還沒死,他帶着滿腔的憤恨瞪着程淑玉,聽着工作人員用最平淡的話評論着他生死。
越來越多的血從金血案的鼻腔、口腔以及眼睛涌出,他能感覺到頭部的劇痛,也能感覺得到生命正被一點點抽離。
看着除了驚恐和噁心,對他竟然沒有半分同情的妻子,景學安以爲他被妻子和女兒拋棄在這裡的時候,他的心已經徹底涼透了。沒想到沒有最涼,只有更涼。
他真的很想問一問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跟程淑玉結婚21年,先後生了景珞和景傑兩個孩子。他們雖然不是豪門,但卻家境殷實,出門有司機,進屋有保姆。
20年來,她從來沒有虧欠過程淑玉和景珞。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這母女倆的身心卻像是蛇一樣,捂都捂不熱……
爲什麼她們能對他這麼狠心?
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景學安是睜着眼睛死的。
整個塑料牀單上流着他噴涌出來的血。
他就那麼死死地盯着程淑玉,嚇得程淑玉尖叫了一聲,趕緊躲開。
帝安然的特助原本躲到外面去了,畢竟這裡的人看着噁心。在聽到程淑玉驚叫聲之後還是衝了進來。
進來就看到景學安滿臉、滿牀的血,帶着怨恨、死不瞑目地盯着剛纔程淑玉站立過的地方。
特助驚訝地看向程淑玉。
畢竟老闆說了,程淑玉就是個蠢貨,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卻沒想到一個蠢貨竟然能將大活人活活氣死。
“他……他死了。怎麼辦?他都還沒有簽署代理協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