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殿下自然也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努了努嘴,回去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神色也變得正經起來:“上次的事,你難道就沒有覺得奇怪嗎?”
墨千城臉色很冷:“哪件事?”
“那天晚上的暴亂。”
鬼王殿下支着腦袋歪倒在椅子裡,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優雅交疊,“上官婉心不過一個沒用的女流之輩,說破天也就是南域從前的一個郡主,既不管事也不掌權,那些將軍爲何信她而不信上官雲曦那個嫡親的公主,他們不會不知道,造反是死罪,又爲何還要聽任上官婉心的調遣?”
墨千城冷冷地看着他,眉心幾不可見地擰了下:“朕早就說過了,上官婉心只是一個替罪羊,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而且就他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對方極有可能是一個工於心計而且心狠手辣之人。
這樣的對手最爲可怕,一直躲在暗處,不現身不露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背後捅你一刀,根本防不勝防。
他們現在也有幾個懷疑的對象,但是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更加沒有證據。
“你最好是告訴朕你已經查到那個幕後黑手是誰了,否則別在這兒給朕廢話,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他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夜墨寒卻不在意,一笑而過:“幕後黑手肯定是沒有的,不過皇后卻擔心墨帝這兩日一直在宮中無人照顧,所以讓朕過來陪陪你,順便帶兩盒糕點過來。”
“皇后?”墨千城挑高眉梢,第一反應就是上官雲曦,“你何時跑到安樂候府去見了她?”
“不要誤會,朕說的不是皇后,而是你的侄女,我夜宸的皇后。”
鬼王殿下刺激他的同時,順手秀了一把恩愛,順手將旁邊的食盒拎過去遞給他。
墨千城伸手接過,正想打開盒子看看裡面裝了什麼,卻又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樣,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是皇后讓她做的?”
他喃喃自語,每說一個字,臉色都要更凝重幾分。
夜墨寒聽得一頭霧水:“什麼?”
“當時在天牢的時候,朕審問過上官婉心,那個女人一開始堅持什麼都不肯說,直到最後朕叫人拔了她的舌頭,她慌張至極,才說那一切都是皇后讓她做的。”
墨千城冷聲迴應着,眸光漸漸地變得幽深晦暗,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種危險到極點的感覺。
他一開始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覺得是上官婉心死到臨頭還不肯悔改,還要陷害雲曦。
如今想來,忽然覺得細思極恐。
那樣的情況之下脫口而出的話,應該不可能是謊言。
她那句皇后,指的有可能不是上官雲曦,而是他們南域的皇后,如今重病的那位上官夫人。
南域雖然已經亡國,那個女人也早就不是皇后,但是對於上官婉心來說,喊了這麼多年,一是改不了口也是正常的。
夜墨寒看着他陰沉的臉色,思緒轉動之間,大概也猜到了什麼:“是你那位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