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前,雲滄浪的手痊癒的消息傳到了將軍府時,雲霸河歡喜了一場。
老管事甚至看到他露出了罕見的笑容,要知道大少爺離開後,二少爺又出了事,老將軍就很少笑過了。
可緊接着,一個更讓人震驚的消息傳了過來。
二少爺,竟然辭官了,在沒有知會老將軍一聲的情況下,他交出了將權。
而且聽說,辭去官職後,二少爺前去獵兵工會註冊,成爲了一名獵兵。
二少爺還將雲家軍改編成了一個叫做天伐的獵兵團。
這件事,在雲府裡也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三小姐雲滄雪夾刀帶棍的數落,這必定是因爲小小姐雲笙從中搗鬼的緣故。
雲滄浪必定是受了雲笙的蠱惑,纔會做出了類似於“落草爲寇”的行爲,因爲她打聽到,雲笙和幾名獵兵交往甚密。
在她看來,獵兵就是下作的行當,二哥放着好好的將軍不當,去當獵兵,那就是辱沒雲家的門風。
老將軍知道後,也免不得發了一通牢騷。
可第二日,老將軍還是偷偷潛去了雲家軍的駐地。
雲霸河去的時候,是一臉的怒氣衝衝,那模樣,讓老管家都擔心,他要是撞上了二少爺,就會直接把二少爺暴打一頓。
要知道小時候,大少爺和二少爺,可沒少捱過老爺的揍。
老管家因爲放心不下,就跟着老爺一路潛到了雲家軍的駐地。
雲霸河的修爲,那可是相當了的的,老管家的身手也不弱,兩人的潛伏進雲家軍的駐地,那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本以爲,他們會看到一盤散沙狀的雲家軍,畢竟早前雲家軍的情況,他們也是知道的。
可讓兩人都大跌眼睛的是,他們非但沒有如預料中的那樣,看到流寇般的獵兵,他們看到的獵兵們,個個衣甲鮮亮。
再看他們的修爲,也比早年的雲家軍還要強。
隨便一個雲家軍的人,都是武師修爲,還有幾人,甚至是達到了武尊的修爲。
他們晨起、中午、晚上三個時段,都自發進行訓練,沒有人怠慢也沒有人鬆懈。
這讓老管家以爲,他看到的不是什麼改編後的獵兵團,而是恍惚又回到了少將軍全盛時期帶領的那隻作戰如風、軍紀嚴明的雲家軍。
老爺在查看了一天後,默默地回到了雲府。
從那以後,老爺再也沒有提起過雲家軍的事,也沒有再說少將軍離家的事。
可沒過多久,又傳來了玉京出現聖品丹藥霞光的事。
老爺也很快打聽到了,二小姐就是煉製聖品丹藥的人,尤其是在知道小小姐煉製出了聖品的丹藥時,老將軍嘴上沒說什麼,可那日晚飯時喝酒時,他足足比平日多喝了三大碗的酒。
作爲自小就陪着老爺一起長大的管事,老管事最清楚不過,這證明老爺的心情很好。
看得出,老爺是真心在意自己的這個孫女兒的。
老管事對小小姐的印象也很不錯,不說其他的,小小姐年紀小,一個人在外孤苦飄零,可是她不僅沒學壞,反倒是學了一身的醫術和魔法。
這樣的小小姐,才配得起將軍府傳人的稱號。
可老爺就是個冥頑不靈的,他心裡巴望着小小姐能認祖歸宗,可是嘴上卻是死也不肯開口。
就像是這一次,他知道了小小姐要義診,心裡擔心着,偷偷跑到了酒樓裡蹲點了一個早上。
老管事小心地看了眼自家的老爺,此時老爺手中的酒杯已經不動了。
“老爺,這樣子下去也不成啊,要不要找幾個兵士……”老管事說罷,小心地留意着雲霸河的神情。
他言下之意,卻是要找些雲府的護衛和兵士,給雲笙當“託”呢。
“哼,你的意思是給她找病人?自己沒本事也就罷了,還想雲府幫忙,沒門!”雲霸河一口喝乾了杯子中的酒,拂袖站了起來,昂着頭,瞪着眼就離開了酒樓。
老管事空舉着酒壺,不住的搖頭。
雲笙和古峰迴到了小慈恩堂的義診鋪位後,兩人的神情都不大好。
小慈恩堂的義診鋪位前,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
林窈兒等幾人,也都是一臉的默然,誰也沒有多說,只是擺弄着手中的藥草。
“再等等,我們的義診共有三天,我就不信藥皇閣也要義診三天,”範大夫也說,藥皇閣樓的義診一般只有一天。
即便是今日玉京城內的居民都去了藥皇閣的鋪位,可是一些沒有得到義診消息,或者是因爲路程的緣故,遲來的病人,或許就會趕不上藥皇閣的義診。
雲笙也不着急,她命着幾人繼續手頭的活計。
又過了足足一個時辰。
只見一名帶着斗笠的老者,從小慈恩堂義診的鋪位前走了過去。
古峰眼尖,立刻殷勤地上前,噓寒問暖着:“老人家,你要不要看病,我們是小慈恩堂的醫者,今日趕巧,你碰上我們醫館裡最有名的醫師坐診看病呢。我們給你免費看病,還免費配藥,機不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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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戴着斗笠的老者停了下來,斗笠的笠檐很低,看不清老人的具體容貌。
“咳咳,”老者故意咳嗽了幾聲,走了過來,他大喇喇地坐了下來。
透過低矮的笠檐,他上下打量着雲笙。
雲笙感覺到一股試探,同時又帶着幾分不信的目光從斗笠裡透了出來。
不知爲何,雲笙感覺到這名老者的氣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小女娃,你也能稱爲醫者?看看人家前面街頭藥皇閣的醫師,那才叫醫師,”老人一開口,就滿口諷刺,這讓一旁的幾人都皺了皺眉,怪怨地盯着古峰。
這小子這到底拉了什麼人過來啊。
古峰也一臉的尷尬,他怎麼知道這老人家這般挑剔。
“老人家,醫術和年齡可沒必然關係,要知道法廟的夏文煦夏司命的年齡也不大,不過他在我這個年歲時,魔法治療就以名聞天下,”雲笙倒也沒生氣,嘴邊帶着笑意,對老者的挑釁一點都不在意。
哼,好大的口氣,居然敢和法廟的天才司命相比。
不過,這說話的語氣就客氣多了。
原來這小丫頭也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愛幼,怎麼在將軍府裡時,就老和老夫擡槓。
斗笠下,雲霸河的臉色不停地變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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