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嬌弱可憐的小野‘花’當然不可能換什麼衣服,什麼東西只要染上了風寧靜的做“作”味兒,原長歌就噁心的要死。
原長歌施施然站了起來,走到水盆前,將袖子上的茶漬搓洗乾淨,又隨便扯了幹‘毛’巾吸乾水份,這樣的日子還真難過啊,感覺自己弱小的就跟只螞蟻似的,隨便來一個人就能將自己摁死了。
可現在,她要做的不僅是不被人殺死,而是……趕緊殺死別人,不然自己的生命就要到了盡頭了。
衣袖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這是*引……唔,大概是叫這個東西吧,是異界一種慢‘性’的‘春’那啥‘藥’,開始發作的時候很輕微,可是卻會越來越控制人的意識和神魂,讓人明知道是錯也無法剋制。這些人還真毒,用這麼歷害的‘藥’來‘藥’一個明知道是凡人的‘女’子。
原長歌從海棠金絲紋儲物香囊裡‘摸’出一瓶‘藥’粉,自己仰頭吃了一些,定了定心神。再揮揮手,讓止戈到屏風後換衣服。
考慮了一翻,又從海棠金絲紋儲物香囊裡取出另一瓶‘藥’粉,在‘牀’上隨便挑起一件衣服的袖子,小心的撒在了袖袋裡。我一向是個大方人,既然風寧靜給我潑了那麼多‘藥’水我怎麼能夠不還給她呢,希望她穿的這些衣服的時候不會太感謝我哦!
原長歌最喜歡這樣草蛇灰線伏脈千里的做法。她雖然算計不了那麼‘精’準,可此時伏筆打下,至於到最後是誰倒黴,她都覺得有樂子可看。
還有什麼比守株待兔般等着前世仇人來作死更愉快的事呢,原長歌翹了翹‘脣’角,她就坐在這裡等着那個被人驅使害了原嚶嚶一生的魂淡出現。
上一世,在原嚶嚶正換衣裳的時候有一位男僕誤撞了進來,而他的尖叫聲更是吸引了一羣“無意間”來此散步的貴‘女’們,不知道爲什麼,那件衣服突然就變成透明的紗衣,煙霧般的淡黃‘色’的將她一身嫩白的肌膚襯得越發的嬌稚‘豔’麗,更類似某種不正經的衣裳,讓年少的她驚恐莫名,羞恥難言。加上‘藥’力的作用,她只顧着剋制自己的神魂都很困難,更談不上任何理智清楚的和別人解釋了。
當然她的名聲也如同那陽光下的‘露’水隨之迅速的被蒸發消失。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風輕塵自然是不願意要一位被下賤的僕役賞玩過的妻子,最終爲了保全她來之不易的婚事,在父母的壓力下不得不屈辱的同意在成年之後和原清音一起以平妻之禮嫁於風輕塵。
風輕塵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同意了這買一送一的便宜。她嫁進風府卻在那些有心人的挑唆下一直未於風輕塵同房,當然她事後不止一次的感‘激’這些“好人”,讓她有一個乾淨的身體和一顆乾淨的心。
原嚶嚶在風家過得極苦,幸好小姑子風寧靜一慣的溫和體貼,幫助她逃過了嫡姐一次又一次的殘害,到末了風寧靜雲淡風輕‘抽’身而出,原清音卻和她兩敗俱傷,連她的孩子都折了命,而被“妻子們傷透了心”的風輕塵更是覺得自己家純潔善良如天人般的妹妹的可貴和優秀,最終風家的資源都向着風寧靜傾斜,風輕塵甚至爲了風寧靜和那些個男人的登頂仙途自甘下賤的領着整個風家做了一回馬前兵。
簡直是史上第一綠帽王兄控!
雖然原長歌不會小看任何白蓮‘花’,但她費盡心力,重來一生,若還沒有參透那張白蓮‘花’皮下的貪婪無情,再被她利用,暗算,那真是白活一回了。
這一切災難都源於這一次的“潑茶、更衣、誤闖”事件,就讓歷史從今天悍然改寫吧。
“吱啞”一聲打破了她的回憶,一位年青健美的僕役推‘門’面入,看到原長歌,眼底閃過一絲隱然的驚‘豔’,隨手緊緊關上‘門’。
控制全局的得意和戲‘弄’未來少‘奶’‘奶’的快感還沒有在他英俊的臉上完全展開,就被少‘女’一句輕鬆的話嚇噎住了。
“你來了?”因爲等候了許久,稚嫩的聲音帶着點不滿意,甚至隱隱有些嬌嗔。
男人怔了一下,他看了看原長歌又看了看身後的被自己隨手關上的‘門’,突然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你想怎麼死!”不是提問,只是感嘆!原長歌愉悅的翹了翹‘脣’角,稚美的臉上顯出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
男人本來在家排演過無數次的臺詞竟是一句都說出不口,只能傻呆呆的站在那裡,完全被原長歌的氣場所控制,本來因自信而‘挺’直背,不由自主的深深彎了下來。
“覬覦風二少的未婚妻,而且還是訂過親事的正妻,就算是風二不在乎我,想必他還是在乎面子的,他不殺我,可幹掉你這樣的一個小小僕役還是輕鬆的很。”原長歌悠悠然的笑:“當然,他要不‘弄’死你,我也可以‘弄’死你,不管風二怎麼對待我,不管是爲正妻爲側妻,他總不可能不要我的。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陰’狠毒辣,只要我有朝一日坐上了鳳二夫人的寶座,信不信那表小姐也護不住你,到時候我能將你全家老老少少連着你家的貓貓狗狗都屠殺殆盡,你信還不相信?”
男人本來滿懷壯志,不過是幫受寵的表小姐嚇唬一個軟弱無能的凡‘女’又能怎麼樣,反正二少也止一次公開表示過對這樁婚事的不滿。
可現在一想,二少滿意不滿意,總歸是他的‘女’人,對於覬覦自己‘女’人的是個男人都會憤怒吧,那麼這個‘女’人說的事真的有可能發生,更何況這‘女’人心腸如此毒辣,居然連他家的貓狗都不放過!
“我,我現在立刻就走。”他突然有點慫了。
畢竟他收的好處不過是幾瓶子丹‘藥’,可這丹‘藥’再好,也不能和他的命比啊,何況他是家生子,一大家子都在這裡,按原長歌說的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一家不能只活這十年就不活了吧。
“來不及了。”原長歌呤聲曼語,竟是一絲擔心也無。
外面隱隱傳來環佩叮咚之音,風聲裡還隱隱傳來‘女’孩子們的清脆的笑語,顯然那羣觀光旅遊團已經到了院‘門’口了。
瘋子,這‘女’人肯定是個瘋子。
這會子男人竟是比原長歌還着急了,誰願意惹一個瘋子,還是個這麼漂亮又不能幹掉的瘋子。
“我從那窗戶爬出去,我的修爲雖然只有五星,但我有一個法寶能加速,我一定能在他們進來之前逃出去的。”
“你從哪裡看得出來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原長歌挑眉好奇地笑問。“你憑什麼認爲你和別人暗算了我,我就能這樣輕易的放走你?”
“啊!”男人顯然沒有想到原長歌這個時候還不放他走,其實他一進一就被氣場全開的原長歌控制住了,應該說的調戲的臺詞可是一句也沒有說,更不要說冒犯的舉動了,可以說他進來根本沒來得及做任何不利於原長歌的事情,就這樣還不放過他,這,這,簡直就沒有天理了!!
“那,原小姐想怎麼樣?”被‘逼’成小白‘花’的前‘色’狼僕役已經放棄爲自己辯護了。
“留下一隻手吧。”原長歌神情極爲放鬆,好象說的是讓對方留下一根頭髮那麼輕鬆自在。
“我是不是聽錯了?”男子神情冷了下來。
“唔,我只能說,只要她們開‘門’的時候,你沒有砍斷那隻手,我們的樑子就正式結了下來,我期望那會子你要盡力向我身潑髒水……怎麼敗壞我,怎麼向死裡害我怎麼說!最好能把我踩翻在地,永生永世不能翻身,”原長歌慢悠悠善良之極的建議道:“因爲那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不死不休,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家裡一條狗。”
原長歌說完,輕輕的捂嘴笑了,明亮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動人之極:“爲什麼我會對你們家的狗那麼感興趣呢,喂,你們家不會真的養了一條狗吧。呵呵……”
她笑得十分動聽,男人卻聽得冷汗直冒。
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來着,只想要幾瓶丹‘藥’,卻惹上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呀喂,二少‘奶’‘奶’你這麼瘋狂,二少知道嗎?!
不過他是識時務的,修仙的人都有避害本能,靈脩可是比凡人還要珍惜生命的,畢竟生命這麼長,只要不死,就一切皆有可能。
在這個原本認爲是很軟弱的凡‘女’和氣勢囂張的表小姐之間,男人顯然是覺得原長歌更可怕一些。
他立刻跪下來,恭恭敬敬給原長歌磕了個響頭:“請二少‘奶’‘奶’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我會讓大家都知道是表小姐要害你。”
原長歌竟揮揮手,表示不耐煩聽這些:“還是留下一隻手吧,冒犯了我的人,不可能全身而退,你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以後記得見着我,繞路走吧。”不然等她靈力恢復了,很高興親手賞他一記破地龍十方箭。
不過此時她的身體很虛弱,需要男人體內的生氣。她可不想廢盡力氣折騰到現在,又把自己給這麼輕易的玩死了。
原長歌越是強硬,男人就越是心虛。
本來他還想着,如果那羣人闖進來,他就見機行事,看哪邊勢強,就倒向哪一邊,但現在,他卻是連一絲僥倖的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