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捕頭沒想到,這縣太爺這一次是真的病了,嘴脣上那兩個水泡就是證明,那水泡都有大拇指蓋一樣大,透明的顏色,這個可是做不來假的,他還能說人家是裝病的麼?
宋捕頭跟縣太爺客氣了幾句,然後就問道:“縣老爺,人家都把死人擺在我們縣衙門門口去了,圍着很多老百姓瞧着呢,我們要是不盡快做出處理,這對於我們衙門的形象可不利啊。”
“那怎麼辦,自古以來,這官府和武林就是兩個世界,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我們要是接了這個案子,必定會參與進武林中事情,到時候,事情大了,可不是我們一個衙門就能扛得住的。”縣太爺一臉爲難,其實心裡已經打算,不能接手這事。
人家三邪客是武林高手,要是把他們惹急眼了,半夜進入他周家,把他的腦袋割下來,那他豈不是惹禍上身。
他若丟了命事小,要是惹上幾個喪心病狂的人的話,把周家的人當成白菜砍,那他就是活該自找滅門之禍。
“縣老爺,你的意思是,這事咱們衙門不管?”宋捕頭的心裡,涼了幾分。
他是個捕快,在百姓眼裡,他就是一個官老爺,雖然他因爲家裡窮,從小就好貪點小財小利,但對百姓的事情,他也會盡心盡力去辦。
今日這件事,明顯就是那三邪客起了懷心思,把客棧老闆一家人往死裡逼,那些人/渣,就應該好好教訓一頓纔是。
可看縣太爺這表情,他竟然不想管。
“管家。”
縣太爺沒去看宋捕頭,而是換了管家走到牀邊,他吩咐道:“去取二百兩銀子來,交給宋捕頭。”
“是,老爺。”
管家出去,很快又進來了,手上捧着二百兩的銀票,在縣太爺的示意下,遞給了宋捕頭。
周福說:“宋捕頭,江湖和三大帝國的朝廷都是互不干涉的關係,這份平靜已經維持了多年,我們不能因爲幾個百姓的冤屈,就去捅破這份安寧,到時候,激起武林人士的憤怒,整個武林針對我們萊陽國朝廷,這個後果我們誰也扛不住。”
“三大帝國的官府中,沒有誰會去主動招惹武林人士,這分井水不犯河水的平靜,誰也不敢去打破,我自然也不能當去做那個出頭鳥。”
出頭鳥,往往是死的最快的。
“這二百兩銀票,你拿去給客棧老闆娘,協助她,好好把客棧老闆的身後事辦了,剩下的銀子,讓她好好把孩子撫養長大,告訴她,那三邪客的仇,衙門是有心無力,無能給她報,她要是有心報仇,就把自己的孩子培養出來,爲他爹報仇。”
話說到這,周福已經言盡於此,仁至義盡。
二百兩銀子,足夠一個普通老百姓家裡吃喝二十年,有些百姓家一輩子可能都賺不到這麼多銀子。
他能拿出這份銀子來,也是不想衙門落人口實,不想百姓對朝廷失望。
他不能把三邪客繩之以法,但是補償客棧老闆的死,這一點,他衙門還是做的到的。
不過……就算如此,那三邪客也太過分了,竟然當衆幹出這麼擒獸的事情來。
士可殺,不可辱,三邪客這是完全沒把官府放在眼裡,踩在他頭上拉屎呢,這也欺人太甚了。
周福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因宋捕頭低着頭,把銀票接在手裡,所以他沒看到,宋捕頭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太沖動了,縣太爺說的對,江湖上的人,豈能是他們衙門的人能制的住的。
這消息一出,還沒等他們衙門出手,人家可能聽到風聲,就跑遠了,或者還會還來一個大鬧天宮,把衙門鬧的雞飛狗跳。
江湖上的人,武功都十分的好,不是他們這些是有三腳貓功夫的官差能打得過的。
宋捕頭拿着二百兩銀子,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衙門。
他把老闆的兄弟和老闆娘叫進衙門,明着告訴人家,三邪客的武功其高,縣衙的人打不過,就算接了案子,也抓不到人,說不一定人家惱羞成怒,還會把老闆娘一家子全都給殺了。
老闆娘和老闆兄弟一聽,果然害怕了,再也不敢提報仇雪恨之事,最後,宋捕頭把周福給二百兩銀子給老闆娘,說了衙門對於案子無能爲力,只能出銀子作爲補償。
見到有銀子補償,老闆娘一家人也感恩戴德。
周福協助客棧老闆娘,老闆兄弟們,把老闆的身後事給辦了。
這件事被傳了出去,老百姓們都豎起大拇指,說縣太爺是個有情有義有良心的好官,又暗地裡說三邪客不是人,就是三個擒獸,爲了美色,竟然生生逼死了客棧老闆。
這件事,瞬間傳遍了整個寅城,三邪客聽說了後,見官府的人都不管,就更加的囂張猖狂,凡是見到了有點姿色的女人,都要羞辱一番。
因爲有這三個毒瘤在寅城爲非作歹,嚇得寅城裡有點姿色的姑娘家和年輕婦人都不敢上街,有些漂亮的姑娘家,就算是在家裡,都不敢隨便去院子裡散步,就怕會遇上了彩花賊。
果然,三邪客見到整條大街上都沒了年輕的女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婦人,他們頓覺索然無味,沒什麼意思。
婬邪吳一就興起了採花的念頭,暗中打聽誰家的姑娘最漂亮,打聽到周嫺靜和秦少妍是寅城的大美人,這三邪客就在當晚時分,就溜進了周家。
爲什麼去了周家,當然是因爲這三邪客忌憚秦晉羅剎的名聲,能在江湖上闖蕩出名號,並且創建幫派的人,武功可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
他們不能爲了美色,而被人家羅剎給一掌打死。
進入了周家,他們就一個一個的院子尋找,偏巧不巧的,卻讓他們找到了秦少妍和秦夫人所住的院子。
因爲秦少妍是借住在周家,所以她和她娘就住在了一個院子裡,一個住在東屋,一個住在西屋。
因爲認牀的關係,心裡也惦記着秦晉的安危,都已經晚上十點了,秦夫人還沒去睡,正坐在燈光下,一針一線的給秦晉縫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