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道:“該死的女人,我一定跟她沒完。”
“老大,你就別惦記那幾個女人了,還是趕緊逃命吧,你沒了命根子,好歹還留着一條命,要是等朝廷來人了,你沒了利用價值,那人就要來殺你了。”
他是好心好意的勸,聽在陳縣令的耳裡,卻十分的刺耳。
什麼叫你沒了命根子,好歹還留着一條命?
沒了命根子,那還叫男人嗎?
沒了命根子,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不過那人能一口氣殺了五十多人,看來他這一次是遇到茬子了。
陳縣令想了想,他忍着痛,掙扎着爬起來,“把秦隊長給本官找來,本官有重要的事情要讓他去做。”
秦隊長是衙役們的老大,武功也是衙役中最強的一個,向來深得陳縣令的器重。
一個小時後,秦隊長趕回衙門,給陳縣令行了禮,問道:“縣老爺,您找卑職來,有什麼事情?”
在秦隊長的心裡,十分的不屑陳縣令的所作所爲,但人家是他的老大,是邊城的皇帝,就算他再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
陳縣令冷着臉,下了一個命令,“大城門打開,把所有的衙役都召集回來,沒有本官親口命令,不準出衙門一步。”
秦隊長一愣,對縣老爺這個命令很是意外,但想了想,他就明白了。
縣老爺這是要公報私仇。
他小聲勸道:“縣老爺,城外那邊得了瘟疫的百姓多,若是沒有我們官府的幫忙,那……”
“朝廷沒有下旨,本官也沒有接到任命,就憑那幾個來歷不明的人?”他哼了一聲,“本官懷疑他們是在藉機取財,胡作非爲,本官要上奏朝廷,把他們就地格殺勿論。”
秦隊長大驚,收腳一下子冰涼。
藉機取財?
怎麼可能?
邊城瘟疫橫行,每日都要死十幾個人,縣老爺對此視若無睹到罷了,現在有人來管,不但幫忙排查瘟疫患者,還給免費提供藥材治療瘟疫。
縣老爺除了吃喝玩樂,什麼也不管,現在看中了人家的幾個小媳婦,沒佔到便宜,反被廢了命根子,就要公報私仇,不顧上千個百姓們的死活。
這樣的官老爺,真的讓百姓們齒冷。
秦隊長心裡憤憤恨,但表面上,他卻小心應對,謹慎道,“遵命,卑職這就去召集兄弟們回來。”
秦隊長去了城郊外,他沒打算着急衙役回衙門,而是找到了紫雲浩,跪在他面前,要求他爲老百姓們主持一個公道。
“縣老爺想要抽手不管,但這麼多條人命,小人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小人也是有父有母有妻有兒的人,小人的爹得了瘟疫,就在3號帳篷裡住着,小人的鄰居也是……”
“縣老爺自私自利,公報私仇,那個命令小人不能執行,雲少爺,小人請你幫幫我們百姓,救我們百姓出水火之中。”
說着,秦隊長給紫雲浩磕了幾個響頭,然後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表情。
他起來不起來,紫雲浩倒是不在乎,但陳縣令想要釜底抽薪,卻把他氣到了。
好一個無賴,他壓制着想要把他撕碎的衝動,放過他一命,他倒好,竟然不怕死的往槍口上撞。
憑這一點,就想要拿捏他們,哼……既然他想死,他要不成全他,那就太對不起他的這一番心意了。
既然不能爲他所用,那他除之。
紫雲浩當即就跟着秦隊長去了一趟衙門,千嬌這一次也十分氣憤,紫雲浩去的時候,她也沒攔。
讓陳縣令活着,不就是想利用他的官職,讓衙役們幫他們一把,陳縣令想要釜底抽薪,這是想要給他們添堵呢。
這樣的人,那他活不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半個小時後,就傳出了陳縣令被殺的消息。
百姓們沸騰了,爭相相告,有好幾家曾被陳縣令害的家破人亡的親戚,甚至放鞭炮以示慶祝。
陳縣令之死,最高興的就是被他欺壓慣了的窮苦百姓,但曾做過他走狗的人,曾擁護過他的人,還有衙役們都驚慌了。
在陳縣令領導之下,衙役們也習的了他那一身地痞琉氓的風氣,平日裡沒少欺負過老百姓,有時候,見到了誰家的姑娘漂亮,他們還會主動稟告陳縣令,還會主動上門,幫陳縣令把人給搶娶回來。
貞烈一點的,在娶進來的當晚就會自縊,性子軟一點的,逼迫幾下也就成了陳縣令的人。
因此,幾年下來他們禍害了不少姑娘家,也非常的招百姓們恨,陳縣令一死,百姓們的矛頭就轉到了衙役們的身上。
這不,很多的百姓們都衝去了衙門,一眨眼就把衙門給砸了,還把陳縣令養的一羣小老婆給拽出來,還要求紫雲浩嚴懲她們,不但如此,還要紫雲浩把衙役們都統統給抓起來。
紫雲浩是天地盟的盟主,什麼時候跟普通老百姓打過交道啊,按他的性子,只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下場。
而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面對他們的要求,紫雲浩麪皮緊了緊,把這件事交給了秦隊長處理。
“這件事你負責,只要你辦好了,你這條命,我爲你擔保下來。”
邊城縣太爺犯了不知道多少條死罪,縣太爺死了,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也恐怕難逃一死。
秦隊長望着紫雲浩離去的背影,咬了咬牙,站出來,高聲喊道:“大家別激動,大家冷靜一下,聽我說。”
他指着那一羣被被拽的披頭散髮,十分狼狽的女子,道:“這些女子,也是被逼無奈,纔會選擇跟着陳老大的,她們也是被強迫的受害者,你們大家受了委屈,也要講理不是,不能隨意拿人出氣。”
“呸,誰信你的鬼話啊,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我表妹被你們逼死了,就是你帶頭領人去抓她的。”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用力朝他啐了一口,手指伸長了點着他罵,情緒十分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