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幸不辱命,那小丫鬟開口了。”
一進門,百媚就陰沉着臉道。
見她臉色不好看,雲熙的心也沉了幾分,讓白眉和玉葉坐下說。
百媚拉開椅子坐下,喝了口茶水才道,“那小丫鬟一開始死不承認,嘴巴比蚌殼還要緊,後來金枝玉葉把她的弟弟抓來府裡,她才慌了神,這纔開了口。”
原來,那小丫鬟叫秋紅,出生在一箇中富之家,家裡有些祖上留下來的薄產,老爹在外做些生意,日子過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在她十二/歲那年,她爹突然迷上了賭博,也沒心思打理生意,生意一落千丈,沒幾個月,家裡就敗的精光,連房子都賣了,一家人被迫的住在了一家沒了香火的破廟裡。
嗜賭如命,已經沒了人性的老爹,手裡頭沒了銀子,就把還有幾分姿色的老婆給賣了。
賣老婆的銀子撐了兩日,又輸光了,他的主意就打在了秋紅的身上。
秋紅十二/歲,小臉蛋雖然還沒長開,但已經看的出是個美人了,見女兒長的漂亮,她老爹一開始想要她在家裡接客,這樣他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銀子花,秋紅無意中得知了他的心思後,就跳井自殺。
那日是她命大,趕巧下雨天,有人進破廟躲雨,無意中發現了,就把她給救了。
那人見她可憐,就好心的給了她十兩銀子,並且威脅她老爹不準在賭博。
她老爹受威脅,當面答應的好好的,又是下跪,又的哭着發毒誓,說會改,會好好帶着秋紅姐弟兩過日子。
誰知,那恩人一走,她老爹就把秋紅手裡頭十兩銀子搶走,還把她打了一頓,賣給了人牙子。
人牙子見她長的漂亮,本打算將她賣給技院,買個高價錢,好賺一筆,後來知道她性子烈,就把這個念頭放下了,擔心她破釜沉舟,給他們找麻煩。
正巧,修羅門的人去買丫鬟,出的價錢又比其他人要高,人牙子這才把秋紅賣給了魏府做小丫鬟。
秋紅進府裡沒多久,她老爹就打聽到了她被賣給了大戶人家做丫鬟,她老爹就死皮賴臉的來找她要銀子。
秋紅不給,她老爹就用她唯一的弟弟來威脅她,不給他銀子,就把她弟弟賣給袖倌裡去。
袖倌是一所專門給一些喜歡玩男童的有錢人培養男童的地方,秋紅一聽老爹要把她弟弟買去袖倌,就沒了辦法,只好把得的兩個月的月銀給了她老爹。
誰知,沒幾天,她老爹又來要銀子。
秋紅知道,她爹惹上了賭博,那就是一個無底洞,怎麼填也填不滿,而她一個做丫鬟的,除了月銀外,也沒多餘的銀子。
偷……
秋紅不敢,而且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她這次偷了東西給她爹,她爹嚐到了甜頭,明日還會來,她還要繼續給他偷……她爹就是個填不飽的餓狼。
而且,萬一被人發現,那就是要挨板子,最後被賣入技院的下場。
秋紅就想要一個一勞永逸,擺脫她爹的辦法。
她想到了那日救她的大恩人。
那日,那個恩人留下了線索,讓她有困難就去找她,可她當時被她爹打了一頓後,賣給了人牙子,壓根兒就沒機會去找她救她。
後來,她來了魏府,做了魏府的小丫鬟,日子倒也過的滋潤,而且東家都是好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罰下人,就有心留在魏府,沒去找恩人。
現在有了困難,她就想到了恩人。
她趁夜晚當值,白日休息的時候,出門去見了恩人。
百媚把這前前後後都告訴了雲熙後,然後陰沉着臉問雲熙,“小主子,你知道秋紅的恩人是誰麼?”
雲熙把她得罪過的人在腦海中轉了一圈,沈佳怡,霍飛燕,傾玉,姚婉兒,還有那個只見過一面,外表看着溫柔,但實則心機深沉的香香郡主。
雲熙這麼一想,心裡頓時那叫一個恨呀。
這些女人,都是她家瑾那張臉招來的桃花債,她們不找她家瑾的麻煩,都來找她麻煩,真的欺人太甚了。
尼瑪,看她不反擊,好欺負是不?
不過,這一次,會是誰要對付她?
雲熙再次把幾人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猜測道,“是傾玉?”
沈佳怡,姚婉兒,霍飛燕,香香郡主,都是身份尊貴的千金小姐,她們還不屑去救一個要死要活的小丫頭。
而且傾玉有一身的武藝,收拾秋紅她爹,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百媚哼了一聲,冷笑道:“不錯,就是傾玉。”然後又給小主子點了一個贊。
“怪不得呢,她這些日子會做小伏低,佯裝討好我,原來她的力氣都使在這裡呢。”雲熙冷笑,眼中射出的光芒中,隱隱含有殺氣。
百媚問:“小主子,傾玉是長公主的人,要收拾她,恐怕要長公主點頭才行。”
雲熙點點頭,擰眉沉思。
傾玉之前犯了那麼大的錯,長公主還是留了她在身邊侍候,那就表示傾玉在長公主的心裡,有着不可輕視的地位。
她要收拾傾玉,必須要過長公主那一關,要讓長公主認識到傾玉的陰謀才行,要不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收拾了傾玉,長公主就算再疼愛她,也會心有嫌隙。
百媚笑的陰森森的,道:“小主子,秋紅的弟弟還在府裡,有他在,我們不擔心秋紅不聽話,只要她配合,我們就可以讓長公主看一場好戲。”
雲熙抿脣笑了,不錯,只要長公主親眼見到,那麼,收拾傾玉,就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雲熙和百媚玉葉三人,在屋裡商量了半個小時,才商量出了一個辦法。
當日下午,秋紅就出了魏府,急匆匆的去了一個賣首飾的鋪子。
到了鋪子裡,她把一封信給了鋪子裡的小廝,然後一個人躲去了她以前住的破廟裡。
她爹把秋紅賣了後,就整日擔心傾玉會來殺他,早就不在破廟裡住,所以秋紅躲在這裡,倒是沒引起什麼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