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對朕,還想朕記住你人情,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他氣得忍無可忍,再也不忍的回罵了一句。
金枝立馬雙手叉腰,凶神惡煞道:“誰不可理喻啊,你再罵我一句,你信不信,我讓你一個月也下不了牀。”
見她嬌俏的模樣,生動勃勃,還敢威脅他,他也被氣笑了,眼眉一挑,換了一個口氣,痞痞笑道:“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準備要把朕怎麼下不了牀?”
那嘴臉和語氣,明顯就是無賴在調戲良家婦女一樣的樣子。
金枝雖橫,但終究是一個英雲未嫁的黃花大閨女,被他這一調戲,頓時氣的俏臉通紅,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道:“你個死琉氓,都在牀上動不了了,還滿腦子都是那下三濫的東西,你雖是皇上,身邊少不了女人,但本姑娘可不是你能淫的。”
然後又跺腳道:“你無賴,琉氓,淫賊……”
接着,一陣噼裡啪啦的罵詞,從金枝的嘴裡飈了出來,一下子就說出了二十多個詞,還不帶同樣的,罵的軒轅天狗血淋頭,目瞪口呆。
他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會罵人的女人,而且罵人的時候,那生動的表情,是他從來就沒見過的。
他也被氣笑了。
想他軒轅天,有權有勢,有貌有錢,有情有義,這整個萊陽國,那些姑娘家做夢都想嫁給他,可她倒好,鄙視他就罷了,還跟市井潑婦一樣,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不就是調戲了她一句麼,至於麼?
軒轅天罵不過,說不過,冷着臉,人家又不怕他,只要把腦袋縮進被子裡,當着沒聽到。
金枝罵夠了,朝被子裡隆起的一團,哼哼了兩聲,這才坐下來,喝杯涼茶。
靠,他丫的,這罵人的活兒,還真不好乾,害她口乾舌燥的。
門被推開,雲熙走了進來,看着金枝,臉色特別的古怪。
“小主子,你來了。”金枝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和剛纔面對軒轅天時的嘴臉,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軒轅天聽到聲音,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頓時一臉哀怨道:“雲熙,你討厭我,也不用這麼折磨我吧?”
“這丫頭,簡直是就一惡霸,你能不能換一個人來照顧我?”他趁機告狀,並弱弱的要求道。
無視金枝射過來的冒火的眼神,他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合適的人選,就讓小路子照顧我也行。”
“我身邊的人都是訓練過的,照顧傷者很有一手,有她照顧你,你的傷勢也能好的快。”雲熙笑道,沒有要換掉金枝的意思。
有她照顧,我的傷勢纔會更嚴重啊。
軒轅天很想替自己委屈一下,面對雲熙黑亮亮的大眼睛,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雲熙是好心,把身邊的大丫鬟派來照顧他,結果他還挑三揀四的,確實是不對。
可他若再被這丫頭折磨下去,用不了三天,他就要精神崩潰不可。
雲熙問了軒轅天的傷勢,軒轅天都一一回答了,但他一直都沒什麼精神,說話也沒什麼勁,雲熙一說話,他就用幽怨的小眼神盯着她。
雲熙就叮嚀金枝好好照顧他,要多給他喝一些對傷口癒合有益的補湯,讓他傷勢好的快,然後就走了。
雲熙一走,金枝就衝到軒轅天身邊,魔爪伸進被子裡,在他肚皮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她動作太快,迅速而利落,又大膽的讓人心驚,等軒轅天痛的回過神來,想要抓她,她的手已經被抽回去了。
她呲牙咧嘴的笑着,揮着拳頭威脅軒轅天,“再跟給我家小主子告狀,本姑娘就讓你半年下不來牀。”
“你……你居然敢……”敢掐他的小肚子,這死女人,簡直是膽大妄爲,一點兒也沒有女人該有的自覺。
怪不得,她爲他包紮完後,不給他穿上衣,原來是方便她魔爪掐他。
軒轅天氣的滿臉黑線,還得隱忍肚皮上火辣辣的疼痛。
該死,他那裡肯定被她掐青了。
“皇上,不好了,皇子病了。”
就在軒轅天氣的咬牙切齒時,本來一直躲在外面看戲,不敢進來的小路子,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見到軒轅天的臉色的時,他又很想轉身出去。
能不能當他沒進來過?
皇上的臉色比小孩子的屁‘股’都還難看,嗚嗚……他這時候進來,就是來當炮灰的啊。
果然,軒轅天抓起一旁的枕頭,朝他扔了過來,怒火滔天道:“病了就請太醫,你這樣火急火燎的,成何體統。”
嗚嗚……
他冤枉啊。
果然,受傷的人不可理喻,會性情大變,平日裡冷漠如冰一樣的皇上,竟然也學起了市井婦人一樣拿枕頭砸人,胡亂發脾氣。
小路子哭喪着臉道,“柳太醫去了,可不知道爲何,小皇子吃了藥湯,還是哭鬧不休,柳太醫也沒辦法了,這纔派人來稟報皇上。”
然後又小心翼翼問道:“皇上,你看,讓瑾王妃去看看小皇子可好?”
柳太醫派人來稟報皇上,也是有這個意思,但瑾王妃是神醫,雖然她人善良又好說話,可她畢竟是客人,沒皇上開金口,誰敢貿貿然去請她去給小皇子看病呀?
再說,看皇上一臉漠視的表情,皇上肯定很恨小皇子,畢竟皇上差點就死在了小皇子的親孃的手裡。
面對一個充滿了恨意的兒子,皇上救不救他,還是一回事呢。
按照以往皇上冷血無情的性子,說不救,還真的有可能,雖說孩子是無辜的,但……遷怒啊。
受傷的人最不講理,最喜歡遷怒的說。
果然,軒轅天怒眼一瞪,“這點小事,用得着去找雲熙嗎,滾出去……”
小路子腿一軟,差點嚇得癱在地上,臉色煞白的應是。
“別聽他的。”金枝突然道:“他就是一個沒心沒肺沒血沒淚的傢伙,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管,孩子病了,不但不着急,還在這裡發脾氣,他不配做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