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哥哥,你一夜沒睡吧,你快去休息,我這裡有小靜陪着就成。”月貌揮手趕人。
他不走不成啊,她尿急啊,她總不能讓他帶她去茅廁吧?
月貌額頭上隱現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不是痛的,而是憋尿憋的。
小主子的止痛藥一向很強大,吃下去沒過多久,傷口就不怎麼痛了。
“我還不累,讓小主子給看診過脈後,我再去休息不遲。”
千夜說着,在桌旁坐下,擺明了是沒看到小主子給她診脈,確定她沒危險後,他是會不放心。
月貌臉頰扭曲,和靜郡主以爲她是痛的,忙安慰她,“是不是傷口痛,你忍忍吧,休息幾天就好了。”
“怎麼了,傷口又痛了?”
千夜蹭的起身奔過來,一臉驚慌擔心的問。
“不是。”月貌憋的聲音都沙啞了,“我……我要去茅廁。”
千夜一愣,而後俊臉一紅,指着屋裡的屏風裡面,道:“別出去了,就在那裡就行。”
然後伸出手,“我抱你過去。”
繞過她的傷口,輕輕的把月貌抱起,走向屏風後面。
和靜郡主想要跟上去,千夜回頭,狠狠瞪她一眼,駭的和靜郡主差點淚奔,弱弱的退出了房間。
月貌雙腳落地,她讓千夜出去,“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我在屏風外面等。”
“你還是出去吧。”站在屏風外面,豈不是能聽見她那個……的聲音?
她纔不要被他聽到,他肯定會笑話她。
“我就在屏風外面等。”他堅持,說着站在了屏風另一面。
月貌張張口,最後……臉一黑,把堅持的話嚥了下去,
算了,要聽就聽吧,小時候,他都幫她洗過澡,擦過屁股,聽聽這聲音,她害羞個屁呀?
什麼時候,她也這麼矯情了?
她不是一向都不在乎這些的麼?
月貌坐在恭桶上,胡思亂想着,壓根兒就忘記了要把聲音弄小點,也當然不知道,在屏風外聽到聲音的千夜,連耳根子都紅了。
“好了。”
月貌聲才落,千夜就走了過來,彎腰抱起她,月貌道:“把我放牀上。”
剛要走去軟榻的千夜,腳步一轉,走向了大牀,剛把她放下,和靜郡主又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小丫鬟。
和靜郡主吩咐小丫鬟把恭桶拎出去,然後一臉戲謔的笑看千夜,嘴裡嘖嘖嘖聲起,羨慕道:“真羨慕你們二人兄妹情深。”
然後想到她半個月以來緊追不棄的月影,她唉聲嘆氣,道:“什麼時候,我家月影也能這麼體貼啊?”
千夜的迴應是,給了她一個冷冷的眼神,那眼神,明顯是在說,‘等着吧’。
氣的和靜郡主萬分不甘心。
雲熙赫連瑾流水百媚他們一羣人過來了,見月貌有力氣有說有笑,他們也放心了。
雲熙給月貌把完脈後,確定月貌已沒危險,只是因失血過多而有些血虛,只要好好養着,一個月之內準又能活蹦亂跳。
千夜放了心,在月貌催促下,他把月貌交給了百媚流水照顧,他撐着疲憊的身軀,回了自個兒院子,補眠去了。
得知月貌醒來,長公主派人送來很多的補品,還有兩根百年人蔘,說是要給月貌補身子用的,但她並沒有親自來,雲熙她們倒是沒多想,顏如玉卻知道內情。
她知道長公主這是不想再見到軒轅厲,畢竟都是過去的人和事了,她現在身邊已經有了人,不能再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三心兩意,要不到最後三個人都會受傷,而且還會連帶傷着了孩子們的心。
長公主能這麼果斷下決定,快刀斬亂麻,顏如玉倒是挺佩服她。
她悄悄把這件事告訴了紫衛國聽,還讓紫衛國去多陪陪軒轅厲,不要讓他一個人胡思亂想,覺得孤獨寂寞。
幾天後,海世子舉行了葬禮,赫連瑾身爲海世子的表兄弟,必須要參加,雲熙因爲懷孕,不能去參加,就留在魏府陪陪家人。
不到兩個月,皇室就舉行了兩場葬禮,整個安城都顯得死氣沉沉,沒了以往的熱火朝天。
百姓們在壓抑的氣氛中,連張開口笑都不敢,不少百姓連上街都不敢去,都覺得安城將有大事發生。
海世子下葬後,赫連瑾就把軒轅厲的事情告訴了長公主知道,想要長公主去見他一面,把他爹埋藏多年的心結解開。
本以爲,長公主得知軒轅厲在安城時,長公主會露出震驚的神色,哪知,她的表情平靜的就好像他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聰明如赫連瑾,當即有心有懷疑,還是長公主向他坦白,告訴他,她和軒轅厲已經見過了,並且沒什麼好談的,而她心裡多年的傷痕,在得知軒轅厲昏迷十年時,已經癒合。
父母的事情,赫連瑾沒有多參與,他只負責告知,但並不會去參與,他既想解開他爹心裡多年的結,也不想對不起鳴叔,更想見到他母親倖福。
既然他母親不想見他父親,那就隨他們。
……
無邪的成衣鋪,已經開始在裝修,他和百媚二人整日忙的腳不沾地,不到晚上不歸家。
千嬌則整日忙着給月貌和雲熙二人做飯食,燉補湯,整日忙的跟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有時候還要被紫雲浩姓騷擾一下,過的那叫一個水火兩重天。
而紫雲浩則像是把欺負她當成樂趣,一天不欺負欺負她,晚上都睡不着覺,有時候氣的她跳腳,恨不得咬死他,但實則卻拿他沒辦法。
千夜則整日照顧月貌,吃喝拉撒睡洗,樣樣親力親爲。
一開始月貌還有些不好意思,也擔心他這麼沒白天黑夜的侍候她會累壞了他的身子,但時間一長,見他侍候的樂不思蜀,她也就享受的心安理得,指使起他來,就跟指使下人一樣,順口的很。
金枝玉葉跟在雲熙身邊侍候,有時候還要幫着千夜一起照顧月貌,也忙的很。
在月貌傷勢未好之前,雲熙打算留在魏府住,人多方便照顧,而長公主也勸她,讓她等月貌調養好了身子在回家不遲,畢竟月貌是爲了救她而受的重傷。
就在魏府緊張的生活下,老皇上突然下了一個決定,要把皇位傳給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