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區是由獨立的房間組成的。
一行幾人剛走進自家道館的休息室,蔣云溪便開口說道, “秦牧,往下的作戰計劃,都由你來制定吧。我的情況比較簡單,你應該是瞭解的。但你和月兒的情況,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因此,誰出戰,按什麼順序出戰,都由你來安排好了。”
秦牧想了想,也不推辭,說道,“那好吧。接下來的第一場,我們將會面對平城道館。他們的實力在普通道館當中,也是比較一般的。因此,我跟你先上,月兒先不用上場。另外,大家要記住,月兒的修爲不要跟別人提起。這樣,讓對方摸不着頭腦,反而有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月兒笑道,“秦牧哥哥,這算不算秘密武器啊?”
“額,算吧。”秦牧說道。事實上,他只是想讓月兒贏得輕鬆一些,免去不必要的受傷而已。
秦牧剛交代完,房間裡的廣播便響了起來。
“請磐山道館、平城道館的弟子速來備戰區。第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參賽道館請做好準備!”
話音落下,衆人的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正轟轟作響着。這聲音他們已經聽了五年,但這一次,卻似乎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那麼,全力一戰吧!”
秦牧伸出手掌,其餘諸人也將自己的手掌放置其上。
“全力一戰!”
大吼一聲後,衆人都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了休息室。別的道館見了,都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向他們。
而平城道館的領隊見了,不禁一臉憤懣地說道,“看看人家,年年墊底,當然,今年還會繼續墊底,可是人家多有精氣神?再看看你們……不過算了,這種道館也不需要盡全力,大家儘量用最小的代價拿下他們,畢竟,另外兩場比賽纔是我們今天真正的考驗!”
說話的聲音不小,落入秦牧等人的耳中,自然是引起了一些不快。但出乎意料地是,大家只是笑而不語,而且,從蔣云溪微微上揚的嘴角中,衆人似乎也預感到了,那些傢伙,恐怕要倒大黴了!
……
……
走進會場大廳,觀衆的喧鬧聲已然如海浪般,一陣高過一陣。放眼看去,觀衆席上密密麻麻地坐了將近兩萬多人,饒是秦牧心志堅定,但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景,卻也多少有些心跳加速。
擂臺上,裁判已經就位。擂臺的東面,是評判席,坐着一些頗有身份的人物。他們將對比賽的公正性作出裁決。擂臺的其餘三面,共搭建了十幾個小亭子,作爲各家道館的備戰區。秦牧走過去的時候,他們今日最有 威脅的對手——玄階級別的堅石道館,已經在亭子當中了。他們穿着黑色道袍,看起來倒是頗爲雲淡風輕。
秦牧等人走向自家的備戰區,剛在位置上坐下後,一道清脆、甜美的女音便響了起來。
“平谷縣一年一度的館際大比即將開始,第一場對戰將在磐山道館和平城道館之間展開。每家道館可有三名弟子上陣,現在,道館的領隊先把各自道館的出場人員順序交給專門的工作人員!”
話音落下,蔣云溪便向秦牧投來了問詢的目光。
“那就大師姐第一個,我第二個,月兒第三個。對了,手下留情,我們還得保留實力,這樣下一輪的時候對手也會摸不清底細!”秦牧說道。
蔣云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將三人的名字和出場順序寫在專門的紙片上,摺好後,交給了擂臺旁的工作人員。
片刻後,之前的那道聲音再一次響起。
“那麼,首先出場的,是磐山道館的蔣云溪,還有平城道館的張南。今天比賽的裁判是來自修行者協會的林戰天大師,其修爲已然高達八級中階。如果他認爲會有致命的危險出現時,便會及時制止比賽,而獲救的一方,便會直接判負!還有我們今天的首席評判專員,乃是修行者協會的副會長,修爲高達九級中階的任晉東大師…… ”
聞言,秦牧看向評判席,坐在最中間的是個鬢髮有些發白的老者,看起來面目慈祥,爲人和藹。而站在他身旁的,正是袁青、衛思穎兩人,正不斷地跟任晉東在耳語着什麼。
“好了,接下來,請雙方參賽選手登場!”
隨着主持人的聲音落下,場間也是沸騰了起來。蔣云溪淡淡一笑,便往擂臺處走去。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而且天生地帶着一股英氣,因此,剛一出場,便惹得觀衆十分叫好。而當對方領隊看到蔣云溪的時候,倒也不是特別吃驚。畢竟這是對方的最強戰力,率先出戰,爭取拿下一勝,倒也是比較正常的安排。
“儘量周旋,能贏的話,還是要儘量拿下。實在不行的話,就算了。後面兩場,基本上不會有太大懸念的。”那領隊吩咐之後,才讓張南走向擂臺。
……
……
“尋常切磋,不可隨意下死手!”
擂臺上,作爲裁判的林戰天囑咐了一句後,才宣告比賽正式開始。
張南看了一眼蔣云溪,顯得有些不懷好意,說道,“長這麼漂亮,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不過,事關道館榮譽,哥哥我也只能下狠心了!”
這番挑逗之後,張南便縱身一躍,試圖與蔣云溪拉開距離。不想,蔣云溪也腳底發力,三兩下便跟到了張南身前,壞笑着注視對方,好像被挑逗的人是對方,而不是自己。張南見狀,難免有些着急。他所擅長的是遠距離的法術攻擊,在體術方面,他最強的化金訣,也才達到第三層而已。因此,若是面對面地近身搏擊,他恐怕一點機會都沒有。雖說在整體戰略上,他這一戰是可以放棄的,但不管怎麼說,他也不想在這麼多觀衆面前認慫。更何況,對手還是個一等一的美女!
張南又試着拉開距離,並嘗試以最快的速度結印。不想,他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對方便又跟了上來。三番兩次之後,轟轟烈烈的揭幕戰就成了搞笑的追逐戰!觀衆見狀,忍不住大聲起鬨,一時間,張南被弄得有些頭腦發熱,於是便也不再閃躲,反而是運起“化金訣”,準備一拳轟退蔣云溪。
臺下,秦牧忍不住笑道,“這傢伙總算上鉤了,硬碰硬的話,恐怕會挺慘的。”
而蔣云溪見了張南的舉動,也是冷冷一笑,右臂上開始有火紅的法則之力漸漸涌了出來。炙熱的火焰將空氣灼燒得有些扭曲,看得一應觀衆都屏氣凝神起來。
“轟!”
一拳,張南便在猛烈的、帶着炙熱溫度的火焰當中,像斷線的風箏一般,猛然飛身出去;在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之後,張南便重重地摔在場外的地板上,整個人彷彿散架了一般,幾乎動彈不了。
會場中,先是冷寂了數秒,旋即,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在觀衆看來,什麼招式、策略都是次要的,而這種華麗的硬碰硬,纔是觀衆最願意買賬的!
……
……
歡呼聲中,蔣云溪冷冷地看了一眼平城道館,然後在那些人難以置信、又憤懣無比的眼光中,很霸氣地走回了自家備戰區。
“帥呆了,師姐。”幾個女生都忍不住讚歎道。
秦牧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的保留實力呢?這麼招搖,下一次可就不好打了。”
不想,蔣云溪冷哼一聲,說道,“敢小瞧我們道館,還一臉猥瑣樣,沒把他打殘就不錯了。”
秦牧一臉黑線,也懶得跟她繼續說下去。
評判席上,任晉東饒有興致地往磐山道館看了一眼,笑道,“這小丫頭的火爆脾氣,也不知是哪裡學來的,跟他師父真是半點都不相似。”
一旁,袁青微微躬身,問道,“您認識她師父?”
“談不上認識。”任晉東淡淡地一笑,說道,“只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曾經也算是個天才,但後來突破瓶頸的時候出了岔子,也就從此沒落了。但那傢伙還不死心,偏要搞什麼體術,當時也弄出挺大的動靜,到最後,卻也沒證明出什麼來。”
“可是我看這位姑娘施展出來的體術,確實頗爲強橫,也不能說毫無可取之處吧。”袁青雖然是晚輩,但還是大膽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想,任晉東笑道,“那也只是對方修行不到家,否則,一旦拉開距離,體術便毫無意義。對了,下一場的情況怎樣?”
袁青想了想,說道,“磐山道館出戰的,是一名三級初期修士,名叫秦牧,而平常道館的,則是四級中期修士,名叫馮源。”
“三級對四級?那看來,是一點懸念都沒有了。”
任晉東搖搖頭,顯得意興闌珊。但袁青看向秦牧,卻顯得頗爲期待。雖然在修行世界中,不同等級間的差距可謂十分巨大,但也不是完全無法超越的。就像他師兄莫柏,便曾在五級後期的時候,成功戰勝過六級初期的修士。因此,他很好奇,一個用了不到兩個月時間就突破到三級修爲的傢伙,是否也有着真正的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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