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艘能送她回楚國的大船什麼時候能造好,在那之前,她需要一份能養活他們三人的工作。
依靠着別人的施捨來生活,不是她的性格。
眼前,顯然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若這位亞安醫生不那麼狗眼看人低,她或許不會在這時候搶走他的工作。
亞安微愣,心裡也是打鼓,他如今只給富人看病,尚伊家是他很重要的收入來源。
亞安轉目去看沙原,沙原移目看向別處。
他與亞安雖熟絡,可在這個時候,他更願意站在白芷這一邊。
畢竟是亞安無禮在先,那般不可一世的模樣,連他看了,也覺得刺目。
亞安心道,若他不應,日後在沙原及尚伊家人面前,也是擡不起頭的,不如就應下,倒要看看,這小姑娘,究竟有什麼本事。
亞安點了頭,“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別輸了還要哭鼻子。”
白芷淡笑:“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言罷,她轉身,將捏在手中的針包鋪開,放在了尚伊老爺的牀邊。
掀開薄被,被子下的尚伊老爺光着身子,只下半身穿了一條中長裙褲。
小青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看着那半裸的身體,她的內心竟一絲波瀾都沒有,甚至連移開目光或舉手矇眼的想法都沒有。。。
果然,人是會變的。
在孤島上,她見過太多這樣半祼的身體,甚至還有更辣眼睛的畫面,這種小兒科,已經激不起她內心的波瀾了。
在白芷鋪開針包的時候,亞安便湊了上來,看着布包裡彆着的一整排細長銀針,一臉懵逼的問:“這是什麼?”
白芷取了兩根銀針捏在指間,伸手便刺入了老爺子胸口的心周**,嚇得亞安想要尖聲叫道:“你這是做什麼?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嗎?”
白芷沒理他,站在白芷身後的顧薄洋道:“不就是心臟,這麼大呼小叫的做什麼?銀針刺穴你可聽說過?”
亞安轉目看向穿着草裙的顧薄洋,眼裡的輕蔑之色更是濃郁,穿草裙的人,除了島上的那些下等人,還能有誰?憑他也配跟他說話?
只是奇怪的很,這傢伙怎會他們烏伯語?還說得特別好,甚至比他這個地生地長的們伯人說的還好。
“什麼銀針刺穴?我看你們是要謀殺。”亞安不客氣的朝顧博洋說道,轉目時,卻發覺那女孩的手一直沒停,眨眼的功夫,尚伊老爺子的身上,已經紮了十幾根針。
他轉目看向沙原,“你就讓她這麼胡作非爲?”
沙原揚眉:“在你眼裡這是胡作非爲,在我眼裡,卻是治病救人。亞安,希望你下次面對陌生事物時,不要再有這麼過激的言行。”
亞安愣住,無法理解沙原的思維,他這是怎麼了?他平日不是最在乎尚伊老爺嗎?
一直沒作聲的白芷突然開口了:“亞安醫生,若你再這麼吵鬧,就請你先出去,若想留下,便安靜些。”
施針時,最重要的便是心明意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