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三位長老點頭還禮。革音長老司空歲不僅看起來十分精力充沛,聲音也響如洪鐘:“昨日聽說李長老找到了擁有天賜音魂的人,今日一見,小兄弟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李長老真是好眼光啊!”司空歲哈哈大笑,抱拳拱手,指上一顆綠寶石的戒指明晃晃地,非常搶眼。
“司空長老過獎了,小女才疏學淺,不敢妄言,具體事宜還要族長定奪。”李卿阮欠身致謝,語調卻顯得非常冷淡。
“雲長老昨晚纔將妖物收斂,想必非常勞頓,今日還邀您參加議會,真是過意不去。”林錦瑟微微皺眉,眼波如水,雖是在致歉,但任誰看了都會被她感染,反而安慰起她。
竹音長老雲茵笑了笑,聲音如她的容貌一般清淨自然:“不必介意,昨日孔長老也幫了很多忙,那妖物本身心性不壞,並沒有耗費很多時間。”
林錦瑟又向孔長老致謝,石音長老孔斌依然只微微點頭,心如磐石般恆常不動。
相互客套了幾句,族長輕咳了一聲,談話終於進入正題。
“小夥子,你的事情我們已經聽阮兒說過了。”族長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聽起來十分清晰。他望了隋星野一會兒,才又接着說:“嗯,在你的身上的確能夠感受到音魂。既然這樣,我們先把晏龍琴請出來吧!”
族長對着司空歲點了點頭,司空歲站起來躬身施禮,向裡間去了,須臾雙手捧一把古琴出來,將其放在長案上,又畢恭畢敬地向古琴鞠了一躬,才又落座。
這的確是一把非常古老的琴,即使是隋星野這樣完全不懂古琴的人也能看得出來。琴身的木料很舊,四周精雕細琢,似是祥雲瑞獸,又似是風華美景,雖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卻讓人非常愉悅平和。琴上只有五根弦,隱隱發出黃、白、青、赤、黑五種光芒。琴面上的十三顆準星彷彿是玉石製成,顏色不一,光澤圓潤。整個琴籠罩在一種溫柔祥和的流光寶華之中,彷彿天上神物。
“這是我族聖物晏龍琴。”李卿阮不疾不徐地開口,一如往常的端莊嫺雅,“晏龍琴相傳爲太古神晏龍所造,琴身爲千年杉木,上束五行琴絃,與五音相應,在我族流傳至少有數千年曆史。現在請你將兩手放在弦上,集中精神,古琴會自動探知你的音魂,並測出你的音魂級別。”
隋星野按照李卿阮的指示,將兩手平放於琴絃之上。弦上的五色光芒如氣流一般,從指尖進入了隋星野的身體。隋星野吃了一驚,卻不敢妄動。他能感覺到那五色氣流在內盤旋了一陣,依樣從十個指尖流出,迴歸弦上,弦上頓時幻化出七色霞光。
七色霞光一出現,在場衆人的臉上立刻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只有隋星野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疑惑地望向四周。
族長點了點頭:“出現七色霞光,你果然具有音魂。不過,五絃十三星居然一個都沒亮,我聽阮兒說你是天賜音魂,果然不假。”
這一番話隋星野聽得有點糊塗。“五絃十三星?天賜音魂?”隋星野滿是疑問,幸好旁邊的李卿阮及時解釋。
“如你所見,這琴上的五根琴絃、十三個準星即是五絃十三星。七色霞光顯示了你音魂的有無,而五絃十三星則顯示着你音魂的級別。音魂共分爲宮、商、角、徵、羽五段,琴上五絃則爲宮、商、角、徵、羽五音。五音分別對應土、金、木、火、水五行,所以有黃、白、青、赤、黑五色。每當你達到一個段,琴絃上的五絃就會按照顏色多亮起一弦,顯示你音魂的段位。”
“而準星,顯示的是你在每段中的級數。每段分爲十級,每當你到達一級,準星也會隨之多亮起一顆。準星亮得越多,你的級別就越高,直到你進入下一個段位,再重新算起。因爲你是天賜音魂沒有進行過修煉,現在還處於零級,所以五絃十三星一個都沒有亮。”
這回隋星野有點明白了,他看了看那張古琴,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您說準星代表級數,每段有十級,爲什麼準星卻有十三顆呢?”
李卿阮笑了笑:“這麼快就發現,說明你跟音族的確很有緣。琴上的準星前十顆依次爲水晶、珊瑚、琥珀、珍珠、琉璃、翡翠、硨磲、青金、黑曜石、羊脂玉,代表每段中的一至十級,而後三顆金水菩提、火瑪瑙和綠松石,代表的是天、地、人。傳說,在羽段十級之後,音魂師可以繼續修煉,獲得三才之力,具有極強的力量,此時這三顆星纔會亮起。但是,這幾百年來,從來沒聽說有人能夠讓他們亮起過。”
“如果全亮起來,一定會非常漂亮!”隋星野由衷地讚歎說。聽了李卿阮的介紹,更讓他對這把琴心生敬畏,也對音族產生了強烈的嚮往。李卿阮不禁笑了笑,雖然隋星野讚歎的角度欠妥,但可以聽得出來他的心情是真實的。
“那麼小夥子,現在我問你,你願意成爲真正的音魂師嗎?”族長突然正色問道。
隋星野擡起頭,堅定地望着族長,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我願意!”
“好!”見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異議,族長笑了起來,“阮兒,瑟兒,明日開始由你們傳授他音魂訣,期望他會成爲音族的棟樑!”
“是,族長。”兩個女生起身行禮,隋星野也連忙道謝。
“恭喜族長又收入一名不世奇才,祝願我音族世代昌盛,廣納英賢!”司空歲立即大聲恭賀,聲音一如既往地震耳欲聾。孔斌和雲茵也起身向族長道賀,之後衆人紛紛離開。經過隋星野身邊時,雲茵突然停住,又向他臉上看了幾眼,壓低聲音問道:“你……可是姓隋?”
“啊,是。”隋星野忙答,正要反問時,雲茵卻笑了一笑,跟孔斌一起離開了。隋星野雖有疑惑卻無法再追問,只好跟絲竹韻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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