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畫,秀才驚訝的看向花洛瑤,張了張嘴:“姑娘,你……”
花洛瑤笑了笑,把文房四寶還給他,卻沒有說什麼。
這時,老村正拄着柺棍有兩人少年攙扶着從院外跑了進來,一邊順着氣一邊焦急的說道:“姑娘,不好了
!”
院內幾人紛紛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凝重的問道:“難道,土匪又來了!”
村正一邊搖頭,一邊順了順氣:“今天強子媳婦三朝回門,可剛剛又慌張的回來向我那裡彙報,說有幾個穿黑衣男子拿着姑娘的畫像,在到處打聽姑娘的下落,強子媳婦不知她們會不會對姑娘不利,便急忙跑回來,尋思着問問姑娘。”
花洛瑤心下一驚,怎麼把這茬忘了,當天她逃跑時就是帶着這張人皮面具,事前她也知道夜清魂會到處尋找她,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她咬着下脣,緊緊的攥着拳頭,想到那個男人便是一陣恨意涌了上來。
幾人見她這般,互看了一眼,皆察覺了不尋常。
村正看着花洛瑤有些欲言又止:“姑娘……你的意思?”
花洛瑤回過神來,因爲覺得村裡的人都很樸實又嫉惡如仇,希望衆人能幫她隱瞞:“村正大伯,那人是我的仇人,我弟弟就是死在那惡人手上,您能不能……”怕因此爲衆人帶來災難又有些躊躇。
可村裡卻一眼便看出了花洛瑤的意思,忙保證道:“姑娘是我們村子的大恩人,姑娘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出賣姑娘的!”
“是啊,姑娘放心,俺們這就通知村民。”衛君言幾人跟花洛瑤說了一聲,便一臉凝重的跑去通知村民了,免得哪個不小心漏了口風。
送走村正後,花洛瑤看向衛大娘:“大娘。家裡有羊皮嗎?”
“有,有!”衛大娘連連點頭,有些疑惑的進屋取來遞給了花洛瑤:“姑娘,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花洛瑤朝着衛大娘神秘的笑笑:“大娘。我先上山一趟,一會我回來時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朝着衛大娘擺了擺手就像上山跑去。
看着花洛瑤離開的背影,衛大娘搖頭無奈的笑:“真是奇怪的姑娘!”
花洛瑤上了山便在上山採了幾株植物,然後去了衛君言帶她去過的那間山洞,之後便在裡面搗鼓了起來
。她現在戴着的這張人皮面具已經暴露了,所以她要在做兩張才行。
因爲羊皮要用藥水浸泡兩個時辰,期間她去白萱墳前坐了一會,又在山上菜了些蘑菇和木耳,太陽西沉時才把兩張人皮面具做好下山去。
衛大娘見她回來,一臉慈祥朝着她招了招手:“姑娘。你再不回來我可要讓君言去找你了,來來來,吃飯了!”
花洛瑤將手裡的蘑菇和木耳遞給衛大娘,笑着在衛大娘耳旁小聲道:“大娘,你別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我的名字叫花洛瑤,沒人的時候您可以叫我洛瑤!”說着還調皮的眨了眨眼:“我只告訴您哦!您要保密!”
也許是從小缺乏母愛,也許是那天衛大娘把她護在身後的動作,花洛瑤覺得衛大娘很親切,她會把最好的一間屋子讓給花洛瑤住,會把自己年輕時的衣服給花洛瑤穿,在她的身上花洛瑤彷彿感受到了母愛。村子裡沒人知道她的名字。她只讓大家跟她叫姑娘,但她卻希望衛大娘能知道她的名字。
衛大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邊拉着花洛瑤往屋子裡走,一邊欣喜的道:“好,好!大娘誰也不告訴!”
吃過飯同衛大娘閒聊了一會。花洛瑤便回了屋子,正要歇下,衛君言莽莽撞撞跑了進來:“姑娘,你幫俺照顧下俺娘,俺去請個郎中!”
“怎麼了?”花洛瑤皺了皺眉。看着衛君言着急的樣子,他又說找大夫,便猜出是衛大娘此事了:“大娘怎麼了,待我去看看!”
說着,她便急急向衛大娘的屋子走去,衛君言沒多想,只以爲花洛瑤這話是答應了幫他照料,就急急跑去找郎中了。
花洛瑤進了衛大娘的屋子,只見衛大娘手捂着心口在牀上疼的直打滾,好似喘不過氣來一般,臉憋得紫紅臉上全是汗,她忙跑過去爲衛大娘把脈。
衛大娘見是她,張了張嘴卻因爲太過痛苦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爲衛大娘看了脈,花洛瑤皺起了眉,衛大娘竟是患有心疾多年之人,也就是現代俗稱x綜合徵又稱微血管性心絞痛,如果發病救治不及時有猝死的可能。
“衛君言!你過來照顧大娘,我出去一趟
!”花洛瑤急了,想上山早點藥給衛大娘治病,卻沒注意到衛君言已經去找郎中了根本不在。不見衛君言過來,她纔想起來,衛君言剛剛說去找郎中的事,按怪自己剛剛太過着急沒攔住他。
花洛瑤是在沒別的辦法,只好點了衛大娘的穴道,暫時保住她的性命,說了句:“等我回來!”便運起輕功跑了出去。
晚上採藥當然不會像白天那樣容易,山上的一切都是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所以花洛瑤只能全憑味道和感覺,用了大約半個時辰纔算找到幾樣藥材,只差人蔘沒找到,她太過擔心衛大娘的安危,索性不找了,因爲可以用其它東西代替,而這樣東西她身上就有,打定主意她便飛速掠了回去。
她剛進屋就見衛君言跪在牀邊哭個不停,一旁的老郎中一臉無奈連連搖頭。
“俺讓你看着俺娘,你跑哪裡去了!”看到花洛瑤回來,衛君言一臉憤怒的質問道。
花洛瑤壓根沒理他,去廚房找了個碗,把草藥放在碗裡搗碎去掉藥渣,找了半天廚房裡卻只有切菜的菜刀,一咬牙用菜刀在自己手指上劃了個口子,一邊往碗裡滴血,一邊走出了廚房。
回了衛大娘的屋子,卻見衛君言還在那裡哭天抹淚,翻了個白眼,擡腿一腳將人踹開:“大娘又沒死,你哭什麼哭?喪氣!”
衛君言被這一腳踹囧了,掛着一臉的眼淚鼻涕傻愣愣的看向花洛瑤,只見她正用手指往碗裡滴血,不禁驚道:“你向碗裡滴血幹嘛?”
“姑娘你這是?”一旁的郎中也有些疑惑。
花洛瑤沒理會二人,心裡嘆了一聲,沒辦法沒有人蔘,只能用她的血代替,因爲吃過解毒丹所以只有她的血有用。坐在牀邊扶起衛大娘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把藥汁給她餵了下去,在將人放回牀上解了穴道。
這時衛君言和那郎中才知道花洛瑤這是在救人。但完全沒救的人,能這樣就救活嗎?郎中有些不信。衛君言雖然也有些不信,但是卻有了些許希望。
半晌,衛大娘真的醒了過來,除了臉色稍稍紅了一點,看上去竟然和沒病的人一樣。拉住花洛瑤的手,一臉感激的看着她:“姑娘,謝謝你!否則我……”
花洛瑤笑着拍拍衛大娘的手,真誠的道:“大娘你還跟我客氣?我可從不跟你客氣呢
!我可是把你當自己的親孃一樣,所以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衛大娘眼中有了淚花,臉上卻是高興的笑:“我老婆子也有閨女了,而且還是個有本事的閨女,老婆子我有福了!”
見衛大娘醒了,衛君言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激動的撲到了牀邊,聲音欣喜異常:“娘,你好了!太好了!”
“只是臨時緩解而已,想要完全好,這藥還得再吃幾個月。”花洛瑤淡淡的道。
衛君言想到花洛瑤剛剛往藥碗裡滴血的事,不知道自己的血可不可以,便試探着問道:“俺的血可以嗎?”
“不可以!”花洛瑤毫不猶豫的道。
衛君言張了張嘴,卻不好意思向花洛瑤提出什麼要求,在這些古人的眼裡,血液如果流失太多對人的身體是有害處的。
正在他兩難的時候,卻聽花洛瑤繼續說道:“人蔘是可以代替的!”
衛君言眸子亮了亮,隨即又暗了下去,人蔘他也是買不起的!不過,如果他平時上山也能找到的吧?
送走了一臉驚奇的郎中,衛君言回去照顧衛大娘,花洛瑤也回了房間,躺在牀上,尋思着明天去市集看看能否將畫賣出去,最好能給衛大娘買根人蔘,然後儘快離開這裡。
次日吃過早飯,衛大娘在院子裡餵雞,花洛瑤一臉神秘的說:“大娘我給你變個戲法?”便鑽進了屋子。
可這時,衛君言和幾個跟花洛瑤學武的少年回來了,看着衛大娘在院子裡餵雞卻沒見花洛瑤,便奇怪的問:“姑娘呢?不是說讓俺陪着去市集嗎?人呢?”
“在屋裡呢!”衛大娘隨口答道。
話音剛落,衛君言便大大咧咧的跑進了屋子:“姑娘,不說上市集嗎?啥時候走?”
“君言……”雖然是白天,姑娘的房間也不是男子能隨便進的,衛大娘正要數落他沒規矩,卻聽衛君言驚叫了一聲:“哎呦,俺的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