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嘛，你看你肌膚雪白，用了這膏藥，你以後就是冰肌玉骨了。”想想，這麼雪白的肌膚，又嫩又滑的，該是怎樣一副美景。
“……”爲何她聽着覺得好像有點兒下流的意思？
葉真也不客氣，抄起手裡的摺子，就往蘇慕辰身上砸。一下一下的砸，這摺子不算太硬，砸的蘇慕辰哇哇叫的，倒也沒受什麼傷。
書房裡原本正兒八經談事兒的氣氛立刻就被打破了。伴隨着小辰大呼小叫，還有葉真氣喘吁吁的怒斥聲。
外面的人早就司空見慣了，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該做什麼做什麼。要是有人來找總督辦事，就稍微等一等。
總督和少帥也玩鬧不了多久，很快就能平息下來。
大金聽說了小辰和葉真兩個，漸入佳境，感情越來越好，甚是欣慰。也算是苦盡甘來，小辰吃了這麼久的虧，是該要好好感受一下愛情的滋味了。
欣慰的倒了杯小酒，再拿出兩碟小菜。天氣冷了，涼拌菜換成了香辣豆乾和酒槽魚，配上小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喝着兩口，大金動作一頓，猛地擡頭，就看見大門無風自動，緩緩打開。
然後一個青衣身影走了進來，悄無聲息的，帶着一股子淡淡的花木的清香。
“好久不見。”大金等了一會兒，還是率先的和人打了聲招呼。
山鬼嗯了一聲，十多年未變的容顏清冷依舊，她自顧自的坐在了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
“今天忽然過來，是又有什麼任務要交給我？”大金扭頭笑了笑，輕聲問道。
“只是來看看。”山鬼惜字如金，她偏頭，目光落在了大金手邊的杯盞上。
“這是清釀，木竹酒，師父要嚐嚐看嗎？”大金說着給山鬼倒了一小杯。
清澈透明的酒釀裡，淡淡的香氣悠然升起。
“你沉迷於口腹之慾，倒退了很多。”
山鬼擡手，白皙纖長的手指點在杯盞邊緣上，有細小的蟲子順着她的指尖，爬進了酒液中。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我在巫蠱之術上沒有什麼天分，只能替師父處理世俗雜物了。”
山鬼等了一會兒，把小蟲子收了回去。
“我記得你曾經信誓旦旦，要學成巫蠱之術，然後替妹妹向我報仇。”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那時候自不量力，你不是也說了嗎？我就算再學幾十年也報不了仇的。阿幼娜的事情是，是她咎由自取，這多年我要是再想不通，我才真是傻子。”
山鬼被噎了一句，似乎有點兒惱怒，她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大金重試蠱術，繼續學習修煉。
作爲一個師父，她是非常不稱職的。一開始都是大金在努力學習，向她請教。
“是不是俗世的事情給你困擾？”
“你是來問夏長興的進展的？”
料想也如是，除了因爲要扶持夏長興用到他，山鬼又怎麼會來找他呢？
“事情沒什麼進展，夏長興畏畏縮縮，不敢有什麼動作。我們總不能壓着他去造反，去京城和顧家作對是吧。”
山鬼沉默的看了眼大金，她想說這次來並不是因爲夏長興的事情。她只是出關之後，回了趟村子裡。被人問起她弟子的事情，才記起來，她還收過一個弟子，並且並沒有管教他。
“世俗的事情交給蘇微晴母子，你隨我回巫山。”
大金搖搖頭，本來他還挺想念巫山的。可是現在不想了，大概是日子過得太懶散了，所以都沒什麼鬥志了。
“我不是那塊料，山鬼，你知道的。”
“你在怨恨我。”
這次山鬼肯定了，她轉頭，定定的望向大金的眸子。
真沒有，他就是覺得在昌陽住着挺好的。他已經準備的墮落的開始老年生活，在這兒養老了。
畢竟他歲數也不小了，正常人到他這個年紀，孫子都好大了。
你說他也一大把年紀了，不拼搏了，不像小年輕了啊。
“你的想法很奇怪。”
“有什麼可奇怪的，正常男人的一生都要娶妻生子，兒孫滿堂，頤養天年。”
他呢，前半生都錯過了，後半生就差不多了。等小辰和葉真成事兒了，他就督促下，早點兒生個孩子。這樣他也能勉強充當充當爺爺，過過有孫子的癮。至於正牌爺爺駱崢？
管他呢，反正天高皇帝遠的，瞧不着。這便宜他是佔得光明正大。
“你想娶妻生子？”山鬼皺眉，作爲一個師父，她理應爲弟子安排，排除困難。
但是這一條，似乎有點兒超出她的能力範圍內了。
“師父沒有想過嫁作人婦的事情？”
當然沒有想過，巫女怎麼能嫁人，除非下一任的巫女接任。一般情況下，只有當這一任的巫女死亡，纔會有新得巫女。
不過，萬年以來，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包括巫村的規矩。
巫女作爲唯一一個能夠行走在世間的巫村之人。一直都是整個巫族富有創造力和好奇心的年輕人夢寐以求的位置。
退位變得沒有那麼困難，作爲巫女她已經圓滿完成了世俗的考驗。可以功成身退了。
山鬼在腦子裡兜兜轉轉的想了很多。
“你願意以後住進巫族，再也不能出來嗎？”
“啊？”大金看山鬼沉思了半天，臉上表情的一直冷冷淡淡的，以爲山鬼準備放棄他了，結果山鬼來了這麼一句。
“除了巫女，巫族是不允許族人行走在俗世間的。如果你和成親生子，我就要放棄巫女的身份。從此就再不能離開巫族半步，你也是一樣的。”
如此大辣辣的說着要和他成親生子的話題，山鬼面無表情，大金先神色窘迫了起來。那個什麼，他吧，也就是自暴自棄的墮落而已，不必要，那什麼，讓山鬼師父以身相許的什麼的。
“你不願意？”
“沒有沒有。”
“那就是願意？”
“山鬼，你聽我說。這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問題，山鬼你要知道，男女之情，在乎一個情字。你要想明白對我有沒有情。”沒有感情的婚姻，到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