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文章首先將人的大腦的一片區域劃定爲人的記憶儲存區,而在這片區域裡作者又劃分了四個小區域,每個區域存貯的記憶性質都不一樣:(1)愛情區:這個區域的腦細胞存貯的是和愛情有關的人和事等信息。 (2)親情區:這個區域的腦細胞存貯的是和親情有關的人和事等信息。 (3)友情區:這個區域的腦細胞存貯的是和友情有關的人和事等信息。 (4)綜合區:是排除掉(1)(2)(3)這三個區域所存信息之外的其他綜合信息,這裡的信息就比較複雜了,有人自身的一些想法,還有一些和愛情、親情、友情無關的人和事等等。 在論述到綜合區的時候,作者沒有繼續劃分更小的區域。 在論文的後半部分,作者重點論述了這四個區域如果植入別人的腦細胞,那麼就會改變本體的記憶結構,記憶是可以移植的,但這種論斷由於涉及倫理等敏感問題,所以作者似乎是意猶未盡,論文戛然而止,給人以無窮想象。 林宇鵬看完論文後,猛然想起以前中考的時候,似乎有篇作文叫“加入記憶可以移植”,看來這種設想是完全有可能實現的。 不過,林宇鵬的興趣顯然不是在移植別人的記憶上,他受論文啓發得出的一個新設想就是——如果將友情區中某人的信息,轉換到愛情區裡,那麼是不是本體就會對友情區的人產生愛情呢? 這種設想是極有可能成立的,一旦成立,那麼就可以控制人的感情,進而他又想到——如果將愛情區的腦細胞大量繁殖,也可以說是強化,同時減少其他三個區域的腦細胞甚至是完全消滅掉,使得本體腦中只有愛情,這種無雜念的愛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深的愛了。 如果本體是個女人,那麼就會調教出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完美女人! 但隨之而來的難題也出現了——那四個區域是怎麼劃分的?如何破譯每個區域的腦細胞內儲存的記憶信息?如果無法破譯,轉換和強化就無從下手了! 林宇鵬看了看這篇論文的署名叫leeker,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生物系教授,是個美籍華人,他還在署名後面特意標註了自己的中文名字“李克”以及他的EMAIL電子郵箱。 林宇鵬推測這個李克教授可能會掌握記憶破解的方法,雖然他和林宇鵬的設想內容不一樣——林宇鵬是想將大腦記憶區內部信息進行轉換和部分強化,而李克教授是想將外人的大腦細胞移植到本體之中,但這兩種設想都必須要破譯腦細胞內的記憶信息,如果破譯不了,那怎麼能推斷出記憶移植成功了呢? 林宇鵬決定要和這個李克教授聯繫一下,想辦法得到他在論文中沒有闡述的科研成果,於是他給李克教授發了個EMAIL,內容大致就是說自己對這篇論文很感興趣,並且委婉地把他的問題提了出來,同時林宇鵬還將自己的最新科研成果,就是他前些天寫的關於袖珍機器人切除腦瘤的論文也附了上去,這也是他在表示自己的誠意,互相交流嘛就應該把自己最新的成果給人家看看,他相信李克教授會對自己的袖珍機器人產生興趣的。 EMAIL是用英文寫的,因爲林宇鵬知道很多美籍華人是不會寫漢語的,還是先用英文比較保險。 他將電子郵件成功發送到李克教授的EMAIL地址裡,靜候佳音。 下班之後,林宇鵬先到超市買了雞鴨魚蛋和一些蔬菜,打算給自己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多補充點能量。 剛走到樓道,就聽着對門吳家雞飛狗跳的,還伴着女孩的哭泣聲,不一會兒就見門一開,吳朵朵從屋裡跑了出來,就見她吹彈可破的粉嫩俏臉上滿是淚痕,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一臉的委屈和恐懼,顯得楚楚可憐。 她父親吳強倒拿着個笤帚,從屋裡凶神惡煞似的衝了出來,吳朵朵一見林宇鵬好似看到救星似的,跑着躲到他身後,哭道:“大哥哥,我爸爸……他打我!” 她那可憐的樣子好似一隻受傷的小鹿,那悲苦無助的眼神好像一把鋼針刺痛了林宇鵬心裡某個最柔軟的角落。 “她還是個孩子,就算犯了什麼錯也不應該打她呀!”林宇鵬冷聲質問道。 “媽的,你少管閒事!這小丫頭片子翅膀硬了,敢掀老子的麻將桌了!”吳強雙眼噴火暴怒道,臉色好像打了雞血似的。 言罷,他舉起笤帚就要繼續打林宇鵬身後的吳朵朵。吳朵朵嚇得小臉煞白,渾身不住地抽搐着,哭聲越來越大。 林宇鵬護住了吳朵朵,使得吳強根本就沒有下手的餘地,哪知他見打不到朵朵,竟把氣都撒到林宇鵬身上了。 就見他怒喝道:“姓林的,你他媽給我滾一邊去!”說着,扔掉笤帚,伸出雙手“餓虎撲食”般向林宇鵬抓來。 就見他那雙手烏黑長滿了繭子,好像練了“鐵砂掌”似的,其實那是長期搓麻將不洗手造成的。 林宇鵬讀大學之前練過太極拳推手,爲了強身健體而且他重點練的推手還可以防身,自從上了大學之後,他就沒繼續練下去,他覺得防身應該藉助於高科技手段,所以此後他研製了射電槍還有其他防身工具。 雖然很久都不練推手了,但畢竟功底還在,尤其這兩天身體得到了強化,對付吳強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此時見吳強凶神惡煞般撲了過來,他急忙把公文包和裝着食物的手提袋扔到了地上,騰出雙手扣住了吳強的雙臂,順勢一帶,推手講究的就是“以柔克剛”,他借力使力將吳強甩了出去。 林宇鵬只用了一成勁兒,卻已經將吳強從二樓摔到了一樓半的平臺上。 他利用這個空隙從公文包裡飛快地摸出了一個白色的小塑料瓶,然後轉身對身後的吳朵朵道:“朵朵,快!拿着我的包去我家躲會兒,包裡有鑰匙!” 吳朵朵聞言急忙拿起公文包就往林宇鵬家的門口跑去,這時吳強在一樓半的平臺上緩了口氣,又大罵着衝了上來:“老子跟你拼了!” 林宇鵬手裡擎着剛拿出來的白色小瓶,這瓶子的構造很特殊,長立方體,像抽屜似的分上下兩層,瓶頂有一個鴨舌狀的小嘴,旁邊是一紅一白兩個按鈕。 他迅速按動白色按鈕,就見瓶子下面彈出了小匣子,裡面有一團白色的藥膏,他用手指掐了一點抹在兩個鼻孔上,此時吳強已經衝上了樓,暴伸雙手又抓了過來,林宇鵬側身閃過,用餘光瞥見吳朵朵已經進了自己家門並把門鎖好了,他鬆了口氣,指着吳強冷笑道:“老賭鬼,你有本事衝我來吧!”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吳強,他猛回身繼續向林宇鵬撲來,這回是手腳並用,上抓下踢,林宇鵬縱身衝下二樓,他是有意要把吳強引到樓下。 吳強急怒攻心,不管不顧地追着林宇鵬跑到了樓外。 林宇鵬找了個上風口站好,心想:“今天得小小地教訓一下這個吳強了!多麼可愛的女兒啊,他居然還忍心下手打她!” 吳強畢竟是朵朵的父親,林宇鵬不想下重手打他,所以只要用點藥叫他難受一會兒。 他手裡拿的白瓶上層裡裝有一種特製的“噴嚏藥”,人聞上後就噴嚏不止,渾身無力,只有藥勁過了才能恢復,瓶子下層裝的是解藥,林宇鵬剛纔已經抹上了。 這時吳強大罵着撲了過來,林宇鵬舉起白瓶對這他按動了紅色按鈕,就見瓶口鴨嘴裡立時噴出一團黃霧,吳強吸了個正着。 就見吳強身子忽地一顫,“阿嚏!”打了個噴嚏,身子軟了下去蹲在了地上,“阿嚏!阿嚏!阿嚏!”噴嚏不止,鼻涕眼淚雙管齊下,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 林宇鵬走到吳強身旁,冷笑道:“你不是想打人嗎?今天叫你打會噴嚏吧!”言罷,他邁步進了樓道,上到二樓撿起地上的手提袋,來到自己家門口,邊敲房門邊柔聲道:“朵朵,開門吧!你爸爸不打你了!” 過了一會兒,就見門一開,就見吳朵朵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來,見只有林宇鵬一個人在門外,忙將他讓進屋來。 只見吳朵朵俏臉上還留有淚痕,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盡是委屈之色,纖細的睫毛上兀自掛着幾滴晶瑩的淚珠。 林宇鵬找來乾淨的毛巾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安慰她道:“乖朵朵,不哭了哦!哥給你做好吃的去!” 吳朵朵點了點頭,輕咬菱脣倔強地努力不讓淚水再流出來。 林宇鵬拍拍她的香肩,微笑道:“去我書房玩吧!一會兒我就給你做一頓可口大餐!看看我的手藝吧!” 吳朵朵“嗯”了一聲,轉身進了林宇鵬的書房。 林宇鵬做菜的功夫和他做手術一樣都是一流的,他一邊悶飯一邊炒菜,片刻過後,他便做出了兩道可口大菜——可樂雞翅和香菇油菜,這是他做得最拿手的兩道菜,尤其是那可樂雞翅,色澤紅潤、香酥嫩滑,令人食慾大增。 他盛了滿滿兩大盤菜,放到客廳的方桌上,這時廚房的米飯也悶好了,他又去盛了兩碗飯。 “朵朵,開飯啦!”林宇鵬衝書房喊道。 過了一會兒,就見吳朵朵從書房裡緩緩地走了出來,臉上神色顯得很平靜,一雙明亮的眸子卻閃動着悽苦迷濛的芒彩,真是惹人憐愛。 “坐吧,別客氣哦!”林宇鵬指了指方桌旁邊的竹椅。 吳朵朵默然點頭坐了下去,林宇鵬發現她剛坐到椅子上的時候,彎彎的秀眉微微蹙了蹙,嬌軀輕顫了一下。 “朵朵,多吃點哦!今天特意挑你愛吃的做的!”林宇鵬微笑道。 吳朵朵吃了幾口飯,擡起星眸注視着林宇鵬,輕聲道:“大哥哥,我今晚不想回家了,住你這行嗎?” “當然行呀,可是你的書包還在家裡,沒法做作業了哦!” “沒關係,作業我在學校都做完啦!” “呵呵,那就好,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