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佑祺大嘆一聲,“唉,本王是給雲兒趕出來了,可本王在來儀居里呆了好久呢。哪像你家主子,腳都還沒踩穩地板,就被雲兒下了逐客令。比起你家主子,還是本王有魅力吧。”
張晉猶豫着不敢說話。
“看你老實的。”君佑祺笑說,“說本王比你主子有魅力,很難爲你?”
“屬下是太子爺跟前當差的,還請齊王別爲難屬下。”主子與齊王,一個也惹不得啊。
“也是。”君佑祺點頭,“也就大皇兄這種鐵板一樣的人,才養得出看起來老實,實則很混的下屬。”
張晉是一腔不敢接了,見自家主了越來越黑的臉,忐忑地向君承浩說道,“太子殿下,府上還有奏章等着您批閱。您是不是?”
“回府。”丟出嚴肅的兩個字,君承浩大步流星而去。張晉忙盡責地跟在後邊。
小廝園子端着木盆走到自家主子身邊,“王爺,請您洗手擦臉。”
君佑祺瞄了眼來儀居院內,見鳳驚雲進了屋中,看不到佳人,留下來也沒意思,他皺眉,“臉跟手都髒了,一盆水怎麼夠洗。本王要回去好好沐浴。”
言罷,華貴的身影已然無蹤,園子把木盆退了回去才匆匆去追趕。
來儀居其中一間堆藥的房裡,丫鬟翡翠正在點算着架子上的藥物,一道清雅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你受了傷,怎麼不在房裡好好歇息?”
翡翠給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自家小姐,笑道,“奴婢正在點算藥材。”
“這麼盡職?”藥房的三面牆,其中兩面牆前擺放着一層一層的置物架,另一面牆前則是一個龐大的藥櫃,櫃子分爲一格一格抽屜,中間是一張大大的正方形桌臺。
各種各樣的藥物堆放在架子與櫃子內,外觀雖然整齊,但秩序卻又很凌亂,比方說,治腹瀉的藥跟治外傷的藥放一起,不能混合的藥放在一起,各種瓶瓶罐罐看起來也亂七八糟的。
一室雜亂的擺法,其中夾雜着鳳驚雲調配的一些正在試驗的藥物。
這樣,不懂的人進來只會覺得整齊,懂醫術的人進來,也會覺得是亂擺亂放,瞧不出個所以然。
“奴婢是個粗人,也閒不住。做點事兒,是奴婢的本份。”翡翠並不邀功,“小姐怎麼突然過來了?”
“去你房裡看看你,沒見着,就找過來了。”
翡翠吸了吸鼻子,兩圈眼眶兒紅了,“小姐,您對奴婢真好。”
鳳驚雲盯着她感動蓄淚的表情,很純真,看不出絲毫僞裝的痕跡。但是,她以前給半面邪魔下的毒,她有自信,他是不可能自行解得了的。
比方說,那次他中了會痛得求死不能的毒,應該躺在牀上半死不活地shen吟,而不是若無其事地出現在魏雪梅的生辰宴上。
而這間藥房裡的藥,哪些是她試驗的藥與毒半成品,哪些是成品,翡翠丫頭雖然不知道配方,效藥基本都清楚。
也就是說,翡翠極有可能出賣她,把解藥給了半面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