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凜,想到那夜瀕死,甚至一度以爲,他已經死了,仍然沒有等到她來看一眼。
他的心就冷徹、透徹。
寒透無邊。
“真的是至死,都沒有等到你前來看一眼。”他脣角的笑魘加深,還是那麼溫和,“鳳驚雲,你說,你有多絕情?從未見過比你更絕情的女人了。”
他的眸眶裡隱着酸澀,“我沒有死,你失望嗎?君寞殤一定告訴你,我已經殘廢得再沒資格跟他搶你,我已經不是個男人了!你有沒有偷偷地嘲笑本王?”
“對,我是個王爺呢,卻爲了你,連齊王都不當了。就算算計又如何?本王對你的一切付出,難道還不夠挖心挖肺?”他對着畫中的人兒,眼神裡充滿詢問,“爲何不來看本王?本王沒死,你高不高興?你還是不要來吧。來了,也只會多一筆羞辱。”
似乎眼淚在那一夜已經流乾了,他眸眶裡乾乾的,帶着恨意又充滿溫柔的瞳子裡什麼也流不出來,他溫柔的聲音被吹進來的夜風打了個碎散,“鳳驚雲,我恨你!”
……
“咳咳……咳咳咳……”被冷風一吹,他輕輕咳嗽了起來。重傷未愈,全身都痛。
輕輕的一咳,扯痛心肺,扯痛臟腑。
整個人都痛得幾乎死去。
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絕望得已經死去了的心,已經不會再痛了。
“主子……”園子走進書房,“皇后娘娘已經等了您一個時辰了……”
他有點訝異,“那麼久了?”爲何,他才覺得剛剛瞧着她的畫像而已。
“是。”園子畏懼地說道,“小的原本也不敢打攪您,可皇后娘娘實在等不住了,催了好多遍,小的實在沒辦法……”
見他害怕的表情,君佑祺淡笑道,“你那麼怕本王做什麼?本王又不吃人。”
可您比吃人還恐怖。園子顫抖地應道,“是……”
君佑祺邁開步子,往大廳而去。
還沒進廳,就聽到了哐啷一聲,杯子砸碎的聲音,伴着中年婦女的嚴肅怒吼,“君佑祺怎麼還不出來!本宮是他娘、是他的母后、是生他養他的人,竟然敢讓本宮等那麼久!他還真是翻了天了!”
“母后息怒。”君佑祺走進殿廳,聲音溫雅,“兒臣先前有些不適,讓您久等了。”
皇后宇文沛怒瞪兒子一眼,“本宮還以爲你死了呢。”
“讓母后失望了,兒臣活得好好的。”他在離皇后幾步遠處站定,俊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宇文沛細細地瞅着兒子,見他瘦了好多,整個人氣色很差,臉色也極其蒼白,像是隨時會死似的,她心下咯噔一跳,原本的怒氣被擔憂取代,“祺兒,你是不是受傷了?”
“是的。”無法挽回的傷。若是他尊貴的母后知道她的兒子再也不是一個男人了,母后該會如何的悲痛?
君寞殤那邊沒有他殘廢了的消息傳出。即便有,他也不會認。
當初母后送了他那麼多女人,要是那時順了母后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