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那無起伏的平坦胸口告訴她,他沒有心跳。
不止是聽不到心跳,也摸不到心跳!
人怎麼可能沒心跳?他不是人!可眼前的他分明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怎麼回事?研究醫術多年,連她也迷惘了。
“怎麼了?”他似是溫柔地問,“你想摸摸本座有沒有心?”不待她回答,他又說,“本座的心早就死了。你不是說過,有些人活着,卻已經死了。不正是本座?本座比地獄裡的惡鬼還可怕,你不害怕?”
她悠悠嘆息,“多少年了,我已經忘記了害怕兩個字該怎麼寫。不好意思,讓教主失望了。”
“無妨。”他動作輕柔地撫了撫她鬢邊散落的髮絲,“你要是害怕本座,豈不失了本座的雅興?難得碰到一個膽大包天的玩物。”
“‘玩物’?”她輕然揚起笑臉,無一絲惱火,像是沒有什麼事能勾得起她的怒氣,“這個詞用得好。對於一個人垂死前的掙扎,我向來不會介意。”
“你真有趣。”他邪氣的血色瞳子裡閃過興味,“之前你說本座可知……話未說盡,本座現在有興趣聽聽。”
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右頰蒼白得像電影裡殭屍的那種白,但又白得十分好看,他的左頰戴着玄鐵色的面具,掩去了整個左臉,包括左眼,那血色的右眸邪氣中透着詭異,,讓人毛骨悚然。她絲毫無懼,聲音依舊溫柔,“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說教主你會死得比一般人慘。”
他抱着她腰的力道猛地收緊,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就這麼想要本座的命?”
她連眉頭都不皺,似乎不知道疼,“輕薄我,你需要付出相等的代價。僅此而已。”
“要是普通人離本座這麼近,估計早給嚇破膽了。”他大掌觸上她的面頰,也不嫌她臉上的惡瘡,“你這張臉,可曾給你帶來困擾?”
“教主是暗指我難看?”她挑眉。
他的目光邪氣凜然,深邃而又幽沉,似能將人看透,“本座看人,從來不用眼睛。”
“我可以做件好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你要本座的眼珠,拿什麼來交換?”
“哼。”她不置可否,“時間差不多了。”
“嗯?”他想了想,“你下的毒該發作了?”
也不懊惱他猜到,“是啊。”
“本座猜猜,你下的什麼毒。”他環顧了四周一眼,最後在自己身上瞟了一圈,“你的衣服上有毒。這種毒,本座沒見過。”
“毒是下在衣服上。”她誠實地頷首,“教主的手發麻了吧?要不要看看你現在肌膚的顏色?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毒,還沒取名字的,教主當然沒見過,要不,你給取一個名?”
他放開了她,邪肆的眸光掃了眼雙手的顏色,原本過於僵白的膚色泛着青紫,眉頭不由微皺,“本座百毒不侵,你下的毒居然對本座有效?”
“喪魂河邊交峰那一次,我就知道教主體質特殊,一般的什麼十香軟筋散之類的藥物根本對你沒有效果。是以,我專程爲教主研究了幾種新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