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的皮膚一點溫度也沒有。
他寒涼的體質還真是不方便,連她想一直貼靠着他睡都會凍着。
無數個夜裡,她睡得很安穩,他卻從來睡不好。
因爲她喜歡在他懷裡睡,他也喜歡抱着她。
但他怕她着涼,總是在她入睡之後,悄悄的挪開身體,在牀-上與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以免她冷着。
而且一拉開距離,他也喜歡過一小會兒又摟着他睡。
如此一來,他總是睡不安穩。
他修煉天煞邪功,一身真氣邪寒,隨着武功越高,不但體質冰涼,連心跳也失去了。是她的血,讓他回覆了心跳,讓他的臟腑也有了溫度。
只是,他的身軀依舊是冷冰的。
只要再喝幾次她的血,他的軀體就能恢復正常的體溫。
她懷孕了,他是斷然不會飲她的血的。
而她沒有堅持,是因爲之前中了蝕心蠱,胎兒不穩。
如今,她中的蝕心蠱已解,原先高深的功力也正在快速恢復中。喂他喝點血,沒有影響。
深知他是寧可自己死,都不願傷害她分毫的,他醒着,根本喂不了,他昏睡着,可就……
任她折騰了。
想到就做,她捻了點雪水洗淨刀片,在手腕上避開動脈劃了一刀,鮮血涌出,她扳開他的嘴,讓鮮血流入他的嘴裡……
刀劃得不深,等傷口流不出鮮血了,她才作罷。
藥都用完了,沒辦法包紮傷口,那就不包了。
環顧了眼不規則又不大的洞穴,她現在所有的家當就那堆柴,洞壁外室的那些蛇肉,還有山壁上取不完的不要錢的雪。
暫時夠生存了。
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守着君寞殤,等他醒來。然後兩人再想辦法離開懸崖峭壁的半中央山洞。
吃飽喝足了,無所事事,他又昏迷着,她有點無聊,就只能發呆了。
時不時地添添火,把那一大堆生的溼柴弄離火堆近些,烤掉柴上的溼氣,這樣柴燒起來就易燃些。
當然,燒柴時,她都是省着燒的。
半空的峭壁上弄點柴火不容易。
這點柴再省,也只夠燒三天吧。
三天之後,看來她又得挺着個大肚子在峭壁半空飛來飛去找有沒有長出來的樹株,折了當柴。
離得近的地方是沒有了,飛遠了找,直陡的山壁,她挺那麼大的肚子很危險……
一個不小心,會摔下深淵。
算了,暫時不去想那些。
挺過眼前再說。
話雖如此,她向來是個居安思危的人,走出洞壁室內,又貓着腰走過只有一米高的洞壁外室,來到洞口,往外頭踩,有半步的距離,地面比洞頂高。
她踩着那半步石地,總算能站在室外直起腰。
只不過,踩着那點石壁,又是雪天,地面滑,相當危險。也好過在洞內直不起腰。
以她的武功,小心一些,倒也無妨。
及目所見,光凸凸的石壁直陡,近處連半株樹也沒了。沒有可以再作爲燃燒的柴火。
沒有柴火取暖,三天後就會冷死。
哪怕有真氣護體,柴火依然不可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