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狠的心吶……”他英俊的臉上浮起一抹淒涼,“明知道本皇子受了重傷,你是本皇子的未婚妻,卻一點不顧念情份,不來看我……”
落寞地撫着畫中她美麗的側臉,與思緒中曾撫她的肌膚時,那極致美好的滑嫩觸感相重疊,“每一天,本皇子再忙,都會來看你。”
“每一天,都記着想你……”
“你呢?”話鋒一頓,聲音裡添了一分凌厲,“你一定在背地裡嘲笑我,嘲笑我是個廢物,嘲笑我是個無能的男人,對不?”
“每天,本皇子多看你一眼,就多愛你一分。”他的嗓音又變得溫柔,溫柔得令人心碎,“多想你一分,本皇子就多恨一丈。本王對你的恨,只能用丈來衡量。那萬丈深淵的萬劫不覆,早已無法回頭。只有深沉地恨,無盡的恨!”
他閉上眼,“你永遠不會明白的。我不會放過你,不會的。”
漆深的雙瞳倏地睜開,恨恨地瞪着畫中的她,“別以爲本皇子這個樣子,別以爲本皇子廢了,你就可以跟君寞殤那個怪物逍遙快活!”
“咳咳……”他咳了起來,君寞殤的那一掌震碎了他的臟腑。
就算他憑着深厚的內力奇蹟般地沒死,就算他用盡天下最好的藥材醫治,仍落下了會咳嗽的病根。
也好,咳嗽的時候,可以提醒他……
他有多恨。
小廝園子敲了敲書房的門,見主子負手而立,沒什麼反應。明白主子允許他進去,於是走進書房,“主子,小的真佩服您。果然如您所料,這些天皇后娘娘所派的探子悄悄潛進佑安宮,欲盜取方平之大夫爲您開的藥與藥方。小的按您的意思,待探子蟄伏了十多日,才讓探子盜取成功了事先準備的假藥方與藥,讓探子覺得佑安宮守備森嚴,盜取不易,所盜的必是真的藥方與藥。”
稍停了下,園子又說,“皇后娘娘召了親信御醫萬振山去查驗過您的藥與藥方子,娘娘已相信您只是受了內傷。”
“母后一定很高興這段時間本皇子沒去找雲兒吧。”
“是。”
他微微地笑了起來,“母后要是知道他的兒子已經廢了,你說,她會不會活活氣死?”
“……”園子不敢吭腔,只道,“皇后娘娘前來看您,約莫是預備讓您立趙月凌爲妃。”
“還立妃……”他的表情無比諷刺。擺了擺手,園子會意地退下。
一名黑衣死士從敞開的窗戶飛身而進,於君佑祺身後單膝跪地,“主子……”
“你來遲了。”
“屬下有辱使命。”
君佑祺驀地轉過身,眼神凌厲,“說清楚。”
“屬下奉命帶人前往霸天海島,發現那島已被燒得光凸凸的,房子、樹木、飛鳥、土地……一切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屬下等人找遍全島,包括您提及的密道密室,一丁點喪屍的腐肉也沒找到。井裡、地勾縫裡,也沒腐肉腐液。寸土寸摸地尋了幾天,都沒找着,纔回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