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和生死搏殺,也算是個高手。
他背靠着鐵柵欄,不讓這些人能夠偷襲自己身後。
同時,手腳並用,抵檔這些人的攻擊。
他有自信,以自己的身手,只要不被這些人抱住,憑他們這點手段,想放倒自己還真不容易。
而且,羅源知道眼下的處境,也動了真火,出手都是狠招,招招是大穴、要害。
只是幾個照面,地上就躺了好幾個,而且全都動彈不得。
雙拳難敵四手。
羅源手段雖然犀利,奈何雙手帶着手銬,大大限制了發揮。
就這工夫,身上也捱了好幾下子。
好在身上浩然之氣激盪,加之又有變態的神蠶之力護體,根本沒什麼大礙。
等地上又被放倒三個後,彪哥的聲音再度響起:
“住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都散開。”
那些人早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只是每人敢露怯,只得硬着頭皮上。
現在聽到彪哥喊住手,簡直如聞天籟,立即散的遠遠的。
“羅源!我承認,你是有兩下子。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絕不會讓你活着離開這裡。”彪哥站起了身。
“許彪?”
羅源眯起了眼,他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個人。
在對馮家動手之前,他也瞭解了一下馮家這個對手。
許彪是馮家第一打手,實力不錯。
馮家在道上很多的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由他出面,在東海,他是和毛飛齊名的高手。
“你知道我?”許彪很有興趣地看着羅源。
那眼神,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老虎在審視着即將被他吃掉的獵物。
“不過是馮家的一條惡狗而已!你應該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案子。我羅源可以從這裡出去,但,你許彪不能!”羅源冷冷地說道。
“你有種!”許彪向前走了兩步,與羅源保持在二米左右的距離。
他,在蓄勢。
羅源的手已經摸向了步震給他的鑰匙。
他知道許彪的身手不會弱於毛飛,不打開手銬,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你知道的太多了!”羅源突然說道,眼中爆發出一抹寒芒,驚心動魄。
“我可以認爲你是在拖延時間嗎?”許彪冷冷地盯着羅源。
“你中毒了,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不出一個月,你就會內臟出血而亡。”
“你認爲我會信?”許彪冷笑。
“你如果不喝酒或許能多活兩個月,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這些人裡應該也有人是喝酒後腦溢血死的吧!這應該不是馮家第一次用毒對付手下吧。”
羅源面色平靜。
近距離觀察後,他確實發現許彪中了不淺的毒。
許彪面色一變。
他確實感覺到了什麼不對。
這兩年來有幾個老兄弟身子明明在壯年,但都是酒後腦溢血而亡。
雖然覺得事有蹊蹺,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是馮家的手段。
“看來我猜的不錯,馮琪壓根兒也沒打算放過你。”羅源冷笑地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
許彪身上的氣勢落下幾分,但依然保持着出手的姿勢。
“你用手摸摸左側第四根肋骨下方,用力按下去,會不會疼。”羅源氣定神閒地說道。
他知道,許彪猶豫,
那就是信了七八分。
果然,許彪下意識地摸向左肋,用手將按了按。
啊!
頓時,一聲悶哼,面色蒼白,汗如雨下。
他的身了晃了晃就有點站不住了。
身旁立時有小弟反應不慢,上前扶住了他,關切地問道:“彪哥,你沒事吧?”
“現在信了?”
羅源冷冷地看着許彪。
現在的許彪已經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這特麼怎麼回事?!你到底對彪哥做了什麼!”
剛纔被羅源撞倒的壯漢已經站起來衝羅源叫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馮家準備將你們老大滅口。虧你們還想要給他們賣命。”羅源譏笑道。
“彪哥!”壯漢扶着許彪,“你怎麼樣?”
許彪此時臉色已經有些變紫,氣息也開始弱了下來:“我說這幾年咱們幾個老兄弟怎麼都……”氣息慢慢弱了下去,嘴角也淌下了一縷黑血。
壯漢轉身望向羅源,有些激動地說道:“你既然能看出彪哥中毒了,那你就能救他!”
羅源冷冷地看着他,反問道:“我憑什麼救他?救好他來殺我?”
壯漢猛地站起身走向羅源,眼神充滿了堅毅。
“省省吧,你們幾個,不是我的對手。”羅源不屑地看着他們。
噗通!
誰能想到,壯漢猛地向羅源跪下。
他沉聲道:“羅源!不……羅哥!我求求你,救我老大!俺的命是彪哥的,只要你救活了彪哥,你讓我趙大奎幹什麼都成!求求你,救救他!”
趙大奎這一跪,頓時監房裡跪倒一片:
“羅哥,以後我們都聽你的,救救我們老大吧!”
羅源沒想到,這個彪哥在這幫人心目中的地位這麼高。
幾乎沒有猶豫,羅源竟然點點頭。
其實,即使他們不求他,羅源也不會袖手旁觀。
醫者仁心!
這彪哥算不上大奸大惡之徒,只不過是受人驅使。
最重的是,他的身上少了藏獒毛飛那樣強烈的戾氣,至少說明,他的手上沒有沾染枉死者人命。
這樣的人,並非無藥可救。
羅源手腕一翻,手上的手銬應聲便開了。
趙大奎等人就跟看魔術似的,眼中一陣驚疑不定。
同時,對他更有信心。
“你們讓開一點,把他頭朝下放在凳子上。”
趙大奎也不遲疑,帶着幾個人七手八腳把許彪面朝下平放好。
羅源用力搓搓手掌,浩然之氣催動,順着手少陽心經一路向上,迅速在雙手之上聚集。
這一次,羅源施展出岐伯推氣卷的推宮八手,開始給許彪推拿各處要穴。
這也是許彪命不該絕。
他這樣的情況,若是再晚上那麼一個月,就算遇上羅源能勉強保住性命,但是一身功夫也算是白瞎了。
在浩然之氣的刺激下,許彪存在於足少陽膽經日月穴之中的毒素提前激發。
不過,因爲浩然之氣的緣故,毒素爆發立即就被燃燒殆盡,沒有完全傾入臟腑。
頃刻之間,羅源便將他身上的毒素消耗了七七八八。
消耗毒素只是第一步。
許彪眼下的經絡大部分受到毒素侵蝕受損嚴重,他有運用推宮過穴之法爲他重新疏通經絡,保住他的性命。
治療前
前後後大約持續了一刻鐘,昏迷不醒的許彪身子突然微微痙攣起來。
“彪哥,你怎麼樣?!”
“羅……羅哥,怎麼回事?”
……
“把他扶好了!現在,他體內的毒素幾乎已經除去,只等把胸口之中的毒血吐出來就好了!”羅源沉聲說道。
突然,他眼神一凜,大喝一聲,一掌拍在了彪哥背上。
噗!
彪哥張口,噴出了一口散發惡臭,令人作嘔的黑血,才猛地睜開雙眼,掙扎着想要站起身來。
趙大奎臉上閃過一絲驚喜,連忙將許彪扶起。
許彪微微地咳嗽兩聲,一把抹掉了嘴角的血跡,衝羅源艱難地說道:“羅先生,我許彪算是瞎了眼,跟了馮遠征父子。等我將來有機會出去,一定跟他們好好算算帳。大恩不言謝,以後在東海有用得着我許彪的地方,只要羅爺你說句話,我許彪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對!以後就跟着羅爺了,只要羅爺你一句話,我們萬死不辭!”趙大奎也帶頭叫道。
被關起來的都是馮家的各級小頭目,下面的嘍囉太多,雖然幾乎出動了整個東海市的警力,還是沒辦法全都抓起來。
不過,這許彪的確是個能人,下面的小頭目甭管品行如何,但是都認他這個大哥,於是他一表明態度,這些頭目紛紛表示效忠。
此刻,滿頭大汗的羅源被趙大奎請過來,坐在椅子上。
羅源知道這時候是收復這些人的好時機,也不矯情,衝衆人一抱拳:
“各位也是明白人,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今天我羅源和馮家是死戰到底了。馮遠征已經伏誅,馮琪目前下落不明,馮家現在已經名存實亡,衆位只要信得過我羅源,以後咱們就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有我羅源一口吃的,絕對虧待不了兄弟你們。”
“好!羅哥痛快!我趙大奎跟定你了。”
趙大奎是個直心眼,想什麼就說什麼,羅源還挺喜歡他這性情。
眼神一凜,閃電般出手,他還沒回過神來,已然將他手指重新接好,又幫他推拿一下消腫。
看着自己手指頃刻間復原,趙大奎對羅源的醫術更加的佩服。
“羅爺,你確定馮遠征已經死了?”許彪有些急切地問道。
羅源神色一暗,將在東海大橋上的一幕講給了衆人。
衆人爲江倩惋惜的同時,也安慰了羅源一下。
同時,心中對羅源更加高看一眼。
有如此重情重義的女人願意爲他犧牲,足見羅源人品不錯。
其實羅源何嘗看不出來,馮遠征的死無疑讓這些人都鬆了口氣。
這倒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他們跟了馮家多年,若真跟着許彪和馮家對着幹,這些人心裡還是沒底。
現在,馮家已經完了,他們也是無頭的蒼蠅,有了羅源這個新老大,心裡也算落了地。
當初跟着馮家沒少幹缺德事,結下的仇家不少,亟需要新的靠山。
況且,就此罷手也不現實。
這些人往往都沒什麼本事,唯一的選擇還是換個老闆繼續幹老本行,保住身家地位。
看着衆人的反應,羅源心中大定。
雖然這些人的實力相對於蛇窟還是有點不夠看,可是總算是建立了一點自己的班底不是。
蛇窩……
羅源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