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眉來眼去,秋波暗送,嚴重刺激到了某個形單影隻的傢伙。
上官絕塵一邊兒閃身往門口靠,一邊兒語氣酸溜溜地道:“你們夫唱婦隨,自是不覺得餓。我光桿兒一個,餓得肚子都扁了。不行,我得去覓食了。”
煞風景的傢伙!皇甫擎天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與他擦身而過的上官絕塵。
池凌兒略有些難爲情,但沒有表現在臉上,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趨於正常:“確實有些餓了,我們也去吃點東西吧,順便還要採買一些路上用的東西。”
池凌兒開了口,皇甫擎天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要說皇甫擎天,甭說逛街買東西,就是出現在人前的機率也極低。一方面是沒有必要,另一方面是他渾身散發的冰寒之氣太過引人注目,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每每出現在人前,他總是要以自身內功抑制寒氣的散發,甚是耗費內力。
不過有池凌兒在身側,她天生懼熱,對寒氣有着很瘋狂的需求。和她並肩而行,他身上的寒氣正好爲她所用,根本不需要他苦苦抑制寒氣,外界之人,若非刻意留心,否則根本感受到明顯的冰寒之氣。
他和她之間,恐怕並非簡單的“緣分”二字可以形容的。
墨都城不愧是炎月國第一富庶之地,街上很是繁華熱鬧。
精緻的閣樓,華麗的裝飾,就是街巷兩旁流動的小攤也看上去那麼賞心悅目。
“姑娘,測個字吧?說不準不要錢。”
賣髮簪首飾的小攤旁邊,一名二十來歲的女子,長得標標致致的,穿着很乾練樸素,出聲向池凌兒喚道。
皇甫擎天凝視着那名女子,眼眸之中盡帶懷疑。
池凌兒也悄然一笑:“看姑娘年紀輕輕,竟也會未卜先知之術?”
“人不可貌相,姑娘可別看扁了人。”那卜算的女子倒也不生氣,一派自然地與池凌兒攀談。
池凌兒心中雖有些好奇,卻並不被人迷惑。這大街上,人來人往,卜算的女子誰人不喚,單喚她池凌兒,豈非巧合?
“姑娘誤會了,我並非小看姑娘卜算的本領。我只是覺得好奇新鮮,因爲從未遇到過像姑娘這般年輕貌美的先知之士。”池凌兒眼眸帶笑,一臉友善地道。
“今日既能相逢,便是有緣,姑娘何不坐下一試?我說得對,你隨意撒兩文錢;說得不對,你扭頭便走。”那女子依然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池凌兒笑道:“姑娘信心滿滿,想必定是卜卦高士,我對姑娘的本領絲毫不疑。只可惜,我對提前探聞未來之事無甚興趣,抱歉了姑娘。”
“還有人不想窺探天機的?姑娘真是與衆不同。”卜算的女子輕嘆道。
池凌兒淡笑了之,禮貌性地寒暄兩句,便拉着皇甫擎天離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手心的觸感如此真實。他嘴角一彎,任由她拉着走。
走了一截路,池凌兒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牽了皇甫擎天的手,滿臉羞赧,趕忙鬆開。
皇甫擎天暗笑在心裡,面上滴水不漏,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出聲追問:“凌兒爲何不讓她卜上一卦?”
“卜卦?王爺沒發現,她嘴上說給我卜卦,眼睛卻時不時瞥向王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池凌兒還未從剛纔的內心波瀾中走出來了,說話未經深思熟慮,語氣未做任何掩飾,讓某人很容易就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哦……”皇甫擎天咧嘴一笑,尾音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