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雙,你……”池凌兒不相信千雙會騙她。她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自己的心不會騙她。
虞千雙給了池凌兒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對皇甫擎天道:“那絕壁懸崖雖說危險陡峭,但若小凌是我要找的人,她就不會有事。若真是雪山的主人,即便記憶裡沒有這裡,可她的元靈,她的身體會記得這裡。吃過寒山的花茶,解開四周的霧障,區區一座峭壁怎能奈何得了她?”
皇甫擎天的眼睛越發眯了起來,直眯成了一條縫兒,看起來有些陰狠:“倘或出錯?”
“錯不了。只要她是我要找的小凌,那便錯不了。倘或她不是,那麼對於一個妄想雪玉珠的不軌之徒,落崖而死也算是便宜了。”虞千雙的語氣同樣的毒辣。
說到底,其實虞千雙和皇甫擎天在某種程度是一類人,善惡並不絕對。
對於他們所在乎的人,他們可以全心付出,對於不相干的人,他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對於在乎的人掏心,對旁人淡漠,對敵人狠辣,他們演繹得淋漓盡致。
虞千雙的話音一落,便與皇甫擎天目光相視,兩雙眼睛裡戾氣碰撞。
“不管你要找的是誰,只要你敢傷凌兒半毫,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皇甫擎天的聲音,如同千年的寒冰,聽了讓人忍不住要去瑟縮發抖。
虞千雙眼神一凜:“彼此彼此。不管你對小凌是真心還是假意,不管你的熱情是一年,還是兩年,只要讓我看到你負她,我也會盡我之能讓你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話落,兩人眼瞪眼,各不服輸。
過了好一會兒,虞千雙走到池凌兒跟前,輕聲道:“小凌,不必求他,我不會有事。”
池凌兒皺着眉頭望向皇甫擎天,輕輕擺了擺頭,眼神中有着些許的懇求。
真信她?
皇甫擎天略作權衡,用眼神無聲詢問池凌兒。
池凌兒肯定地點了點頭。
於是,皇甫擎天薄脣微啓:“慢!”
虞千雙不受影響,繼續拄着柺杖緩不離開。
皇甫擎天一記寒風戾掌擊出,冰白的掌風擊在虞千雙心口。
“噗!”一大口鮮血立即從虞千雙口中噴了出來,甚是嚇人。
“擎天?你不能傷害千雙,她帶傷替我煉藥已經很辛苦了。”池凌兒以爲皇甫擎天下了狠手,卻無力阻止,只能衝了過去,用身子擋在虞千雙前面。
皇甫擎天眉頭緊皺,正欲開口,卻發現虞千雙先一步將池凌兒給遠遠兒地推開:“小凌,我沒事。”
此人傷得如此之重,卻還心繫煉藥,真爲了凌兒?皇甫擎天心中默忖道。
之後,皇甫擎天的力道放輕了一些。
池凌兒暗暗觀察,鬆了口氣。原來真是在療傷,怎麼看着像是在打架?
皇甫擎天這貨,果然是對人不對事。同樣一件事,他對她做時,可以輕柔小心,可發生在虞千雙身上,他這療傷的方式着實太過野蠻了些。
虧得虞千雙也是狠戾之人,似乎對於這樣的方式反而更加自在。
“傷得不輕,用心調養幾日。”皇甫擎天收回了內力,冷冷地落下一句。
虞千雙譏笑道:“我不會謝你,今兒若非看在小凌的面兒上,你不會救我。我承的是小凌的情,不是你。”
皇甫擎天懶得迴應,也不稀罕被人感激。
經皇甫擎天以內功調息之後,虞千雙果然精神了很多,獨自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虞千雙一走,皇甫擎天當即對池凌兒道:“往後不準再替任何人避風擋險,即便替我,也不行!”
“擎天?”池凌兒發現某人生氣了,很生氣。他是在擔心她?這傢伙,有時候霸道得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