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兒揮手阻止:“信中說得很清楚,此番是密見,人多了,對方不會現身,反倒讓我白跑一趟。”
蒙雁山想了想,下了決定:“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屬下陪王妃走一趟了。”
“你去?”池凌兒稍愣,立即反對:“不行。擎天不在營帳,你便是軍中主帥。你若與我外出,豈不讓軍中無帥?保不齊,這就是敵人打好的算盤,算準了你會與我外出,借你軍中鬆懈之際一舉成事。”
“沒有屬下親自保護,屬下實在不敢放心,他日若王爺追究起來……”蒙雁山話音還不及落下,目光一閃,便見池凌兒的倩影在他眼前一晃,瞬間又躍入長空。他急得立即施展輕功追了過去,口中忙喚:“王妃,不可!”
“我說了,走不走是我的事,攔不攔是你的事。我們各行其是吧。”說完,倩影如離弦之箭,“咻”地一下,不見了蹤影。
蒙雁山追無可追,只得作罷:“哎!要有個好歹,該當如何是好!”
雖有擔心,但事已至此,蒙雁山也無可奈何,只得另作打算。還好,剛纔王妃將信給他瞧過,通過信上的蛛絲馬跡,以及與王妃的商議揣測,他大略知道了寫信相邀的人是誰。
隨即,蒙雁山吩咐下去,派了精銳力量,悄悄往信上所述的地址而去,並且在“那人”的府邸四周布控監視。倘若王妃失利,他也好第一時間做出應對,說不定也可抓個有用的墊背做要挾,確保王妃無恙。
不比蒙雁山的滿心擔憂,重重顧慮,凌空遠去的池凌兒心境則平靜了許多。正如她剛纔與蒙雁山所言,她斷定,此番一去,並無危險。
她的輕功,如今是越發精進了。擎天說得不錯,只要內功修習得當,內力提升,也能助益輕功的精進。
這些日子,她潛心在冰池修習,果然有了莫大的收穫,更加能夠駕馭身上的寒靈之力了。這隨身附着的寒靈之氣,能托起身子,凌空漫步,逍遙四海,實在了得。
不足一個時辰,她就到了約定的地點。
這裡是一塊廢棄的窪溏,周圍都是土黃的荒山,因爲久旱不雨,入眼之處沒有半點兒生命的青綠之色,看着荒涼而蕭瑟。
這塊窪溏不小,約莫有數十畝之大。可以想象得出,在數年前,不曾有旱災侵襲的時候,這裡應該也曾是水美魚肥,有靈山掩映的富庶之地吧。
只可惜了,而今卻滿目瘡痍,山無色,池無水,秋風乾澀,黃沙遍地。
池凌兒目光四下掃了幾圈兒,沒看到半個人影兒,遂語帶譏誚地道:“有膽邀約,卻沒膽現身?”
一語歇罷,她沒有再言,豎着耳朵仔細辨聽周圍動靜。
頓時,從她背後的山峰處,嗖嗖地躍出一抹人影來。
池凌兒敏捷地閃身避開,並轉身面對來人,隨即脣角微揚。
“你果然有膽有識,真敢獨自赴約。”渾厚的嗓音,帶着慣有的官腔。不錯,來人正是當今丞相池鵬凱。
“這不是你信中列出的要求?”池凌兒不以爲然,又隨口問道:“你信中說,有我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