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兒又補充道:“無痕已在別院住了好些日子了。按說,我們早該啓程來王府解決泿池之危。奈何前段時間精力都放在朝廷和洛王府的明爭暗鬥之上,白白耽誤了好些工夫,竟讓毒蠍長成了成蟲。如今若再不從速解決,怕是要後患無窮。”
“我不過說了一句,你就說了一通?”皇甫擎天無可奈何地揚起了一抹淺笑。
凌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咕噥道:“誰叫你板着一張臉,人家還當你又吃酸醋了呢。”
“凌兒這樣在乎我的感受,我還用吃醋?”皇甫擎天咧嘴笑了,甚是得意。
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凌兒總算鬆了一口氣。
隨即,皇甫擎天張開手,釋放那顆剛剛被修復完畢的鎮池珠,將它再次投入池水,保泿池無恙。
鎮池珠乃是泿池的護身符,離水不得。只是,現下水中有怪物作祟,鎮池珠投入其中,難免再次遭受破壞。
凌兒心內忖道:現下也只有無痕的金袖烈火能夠煮沸池水,燙死那些怪異之物,但願一切順利。
季陽城,洛王別院
葉無痕這輩子,從沒幹過保鏢的行當。這回,爲了凌兒一句話,他居然當起了上官燕茹的保鏢。
要知道,上官燕茹是皇甫擎天的母后,便是葉無痕情敵的生母。保護情敵的母親?葉無痕搖搖頭,都有點兒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場了。
或許,但凡關係到凌兒的事情,他終究都沒有立場可言。只要凌兒高興,只要凌兒一句話,他可以赴湯蹈火。
更何況,這回如果自己不保護上官燕茹,凌兒還要分心來保護,對凌兒百害無一利。權當是爲了凌兒,他也就不會在乎什麼立場不立場,更不會在乎自身的一己喜怒了。
站在院中,一堆繁花中間,葉無痕心緒波動。
要說凌兒出府也好些日子了,怎就一點兒消息沒有?
嘆了口氣,葉無痕隨手摘了旁邊盆栽中一朵紫紅的六瓣兒花。這花看上去很珍貴稀有,他叫不出名兒。
他自認不是個喜歡悲春傷秋之人,奈何此刻心中會因爲這朵無名的花而起波瀾?許是觸景生情吧。
這朵花,開得極美,極惹眼,可懂它的人很少。正如他的情感,他表現得很明顯,也恨努力去贏得凌兒,只可惜凌兒從不曾回以他同樣的熱情。
“世人都以爲花是開給人看的,實際上花就是花,它爲自己而活。所有的美麗,它也只開給自己欣賞。”淡然的嗓音,有着一貫的高貴。
葉無痕循聲轉頭,但見得上官燕茹緩步而來。
不屑地勾起脣角,他鄙夷:“孤芳自賞?”
“孤芳自賞又如何?只要它們自己心裡覺得舒坦就行。”上官燕茹話中有話。
葉無痕不以爲然,嗤之以鼻。
上官燕茹不放棄,續道:“葉島主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兒真本事。”
“這些話,你若拿去勸你的兒子,本座會十分贊同。”葉無痕反將一軍。
上官燕茹正欲辯駁,頓時,天空炸雷轟鳴,白光閃耀。
“奇怪了,這天氣好端端的,怎就打雷了?”上官燕茹被突如其來的雷聲驚嚇,伸手拍着心口。
葉無痕卻因爲那道閃電而眸光放亮,整個人都活絡起來。不假思索,他雙腳一點,施展輕功,瞬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