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傲蒼離有點不太明白她這個字，“何解？”
“反正就是傻了唄，”葉青漪恨恨道，“不是被下了藥，就是被震傷了腦子，兇手不想殺她，又不能讓他泄漏秘密，所以把他弄傻，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就跟活死人一樣。”
傲蒼離冷笑，“果然是個好辦法。”
如果真是先太子所爲，那他現在變的也太可怕了。
“不過，也不是全沒可能讓他清醒，憑我的醫術，還沒有治不好的病！”葉青漪一下又來了精神，“一會等這老頭走了，咱們下去看看。”
不用說，這老頭一定是白母的哥哥，章盛的父親，爲了維護兒子，也是費了心思，可惜，兒子傻了，跟死了，也沒多區別。
“好。”
章父餵了半天藥，章盛喝下去也沒多少，仍舊是呆呆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盛兒，你醒醒好不好？天殺的，那些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變成這樣副樣子！”章父喂着喂着，哭起來，“你看看爹，你叫一聲爹，盛兒……”
章盛仍舊只是呆呆看着不知明的方向，眼神空洞。
“盛兒……”章父哭了一會，也知道這樣的結果無可改變，擦了擦眼淚，端着藥碗出去了。
待他回了自己屋，葉青漪道，“蒼離，你替我看着，我下去看看。”
“等等，”傲蒼離忽地手指一彈，一枚銅錢打中章盛，“好了，去吧。”
葉青漪失笑，“不用封他穴道，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傻，不是裝的，而且他也沒有內力。”
“沒有內力是真的，不過他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還不好說，萬事小心點總沒有錯。”傲蒼離振振有辭地道。
葉青漪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也不跟他爭辯，飛身下去。
章盛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不但沒有回頭，連眼珠子都沒動一動。
葉青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臉色微微一變：他失明瞭？
“章盛，聽到我說話嗎？”
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連耳朵也聾了？”葉青漪
即替他做了仔細的檢查，擡頭對傲蒼離道，“他五感全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人。”
兇手真是狠，不但把他腦子弄傻了，還弄瞎了他的眼睛，弄聾他的耳朵，估計肯定也弄啞了他的喉嚨，使他徹底地成了一個廢人。
“他的手腳呢？”傲蒼離也有些意外，兇手的手段，着實殘忍。
這一提醒，葉青漪纔想到這一點，趕緊看了看他的手和腳，不禁咂舌，“手筋腳筋全斷了！”
爲了保過秘密，兇手也真下的去手！
把人折磨這樣，還不如直接一刀把他殺了，一百了百。
照他現在這樣，即使喝再多的藥，恐怕也於事無補，即使是葉青漪這樣的神醫，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見到成效。
“做的真絕。”連傲蒼離都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要知道在戰場上殺敵，或者生死關頭，無論殺多少敵人，他都不會手軟，可這樣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着實有違江湖道義。
“若不如此，兇手哪放心把他放回來，”葉青漪看了章盛一會，想治他，都覺得無從下手，“算了，根本問不出什麼，到固陽縣再說吧。”
不過由此及彼，估計騙另外那些少年去送死的人，也不會有更好的下場。
兩人離開了章家，也不用輕功，慢慢往驛站走。
“心裡不好受？”傲蒼離回頭看她，“其實不必如此，章盛害了白少嘉，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雖然活着比死了更難受，可他好歹活着，白少嘉卻無辜枉死，到底還是章盛賺了。
葉青漪點點頭，又嘆了口氣，“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殘忍的事，這樣狠毒的人！蒼離，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別不希望先太子是這件事的幕後兇手，要不然……”
“盡人事而聽天命吧，”傲蒼離攬過她來，“並不是所有事情都在我們掌控之中，我已經讓人隨時注意兇手的行蹤，希望能有所收穫。”
葉青漪沉默一會，道，“蒼離，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根本查不到絲毫關於兇手的有用線索，即使我通靈，也只能看到是有人騙
那些少年去送死，兇手黑衣蒙面，什麼都看不到，咱們無法保證，在下一個少年受害之前，就能查到兇手，是嗎？”
傲蒼離停了下來，“你有什麼想法？”
“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引蛇出洞，”葉青漪目光炯炯，“根據兇手的路線，他正一路上京，下一個目的地，他們很可能到中陵縣，咱們讓人去查一查，誰家有俊秀的兒子，就讓人密切注意。”
傲蒼離皺眉，“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人騙那些少年出門，或者單獨帶走他們，就跟蹤他們？”
“不是跟蹤，是李代桃僵，”暗沉沉的夜裡，葉青漪笑的有些陰森，“只要確定是誰要被騙走，我就假扮成——”
“不行！”傲蒼離一口拒絕，“那太危險了，我絕不允許你去冒險，我去。”
“你不行，”葉青漪又忍不住笑了，“還是我去吧。”
“我爲什麼不行？我長的不俊俏嗎？”傲蒼離黑線，個人認爲，他長的不難看吧？
葉青漪笑的直不起腰，“不是不是，你長的很俊俏，可是你太冷了，太……銳利了，兇手又不是笨蛋，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你不是個任人宰割的，萬一到時候打草驚蛇，再想抓他們可就難了，這計謀只能用一次，所以必須一擊而中，明白嗎？”
傲蒼離冷哼一聲，“你就很像嗎？”
平心而論，青漪打扮起男裝的時候，確實俊俏風流，眉眼含情，不知真情的人，真能將她看成是少年。
可那麼危險的事，他怎麼可能讓她去冒險！
要知道那兇手可是神秘莫測，他們對他，一點都不瞭解，青漪必須假裝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纔會被兇手帶走，萬一兇手要挖柏萬青淘心，她來不及反抗，豈不無可挽回？
“至少比你像吧？”葉青漪聳聳肩膀，有些無奈，“案子必須儘快破，目前咱們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賭一把了，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哪能一直僵在這裡。再說，難道你不想盡快知道兇手是不是先太子嗎？”
“你不必去，”傲蒼離深吸一口氣，“我有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