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掃了一眼發黑的銀針,那一看便知是中毒跡象,復又擡頭看着蕭七七,“趙側妃母子兩人怎麼樣了,朕可是聽聞你剖了她的肚子,現在小皇孫又病危。”
肚子被剖開的人,真的能救活嗎?
他不信,以往不是沒有保小不保大的例子,也有剖肚子取出胎兒,可是都沒有產婦活下來的例子,更何況依晚上狀況不對,小皇孫不足七月,更是被下了毒。
這樣的種種情況下,趙香蘭母子斷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小皇孫怎麼樣?”帝亦然也急急的湊上來問道,他不關心趙香蘭的死活,重要的是他那唯一的香火。
“都活着,如果皇上不揪出換藥,下毒之人,他們能不能活下去,就難說了。”對於正德帝顧左右而言他,蕭七七不由得撇嘴。
還真是迫不及待的要給她安罪名,也是恨不得她手術失敗,讓這趙香蘭母子早早的沒了,只爲好治她罪。
如此,蕭七七真心覺得正德帝的心是又黑又毒的。
“太子,你進去看了一下他們母子。”正德帝吩咐道,他不相信有奇蹟在,更不相信製造奇蹟的會是蕭七七。
對於正德帝不肯正視她的話,蕭七七都要覺得晚上一系列巧合的意外,是正德帝一手安排的。
“太子,你可千萬別去抱孩子,碰趙側妃,剛剛你們不聽話,可差點就害了孩子。”蕭七七看着帝亦然急色的樣子,不由得勾了勾脣,“趙側妃可真有功勞,爲殿下戴了一頂漂亮的綠帽。”
帝亦然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香兒賢惠,豈是你能比的。”
“無知真是可怕。”蕭七七笑看着帝亦然走進了屏風後,頭一次見老婆給老公戴了綠帽,老公還誇老婆賢惠的。
“既然小皇孫無事,十三弟妹就跟等了一夜的文武百官解釋一下敲急鐘的事吧,免得文武百官們誤會朕,說朕是昏君。”
正德帝看着蕭七七那髮絲貼在臉頰上,戴着的手絹也被汗水給浸溼了,貼在她的臉上,如此香汗淋漓的樣子,看着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正德帝不由得想,當初怎麼就沒把她給選進宮做妃子呢,有她這一身醫術,又能壓制蕭俊一家,怎麼樣都比嫁給帝景珩好。
悔不當初!
當時要是沒有給帝景珩賜婚,他的傻子病就不會治好,更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真是走錯了一步,讓他步步皆錯,希望還來得及補救。
“難道皇上首先關心的不是那下毒之人嗎?”蕭七七捏着發黑的銀針,“這是給小皇孫扎的針,通體黑,劇毒!”
正德帝陰沉着臉,看着蕭七七端起另外一手的空碗,纖細潔白的拇指,揉搓着碗的邊沿,她說,“這碗是給趙側妃喝的催產藥,聞着並沒有什麼,但這邊沿卻抹了紅花的根汁……”
蕭七七說着,擡頭看着正德帝,“皇上應該知道這紅花是幹嘛的吧?”紅花的根汁若不懂,那紅花一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