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會覺得委屈,所以在前世,身材火爆的她,雖是個女子,但更多的卻是把她當兄弟,他們不覺得她也會傷心,也會委屈,也會有害怕的事,也會有抗不下的事。
在那些鐵血漢子面前,她蕭七七也是一個鐵血女漢子,天塌下來,也不會皺眉的女子,後來她也這樣覺得。
可到了這,有了蕭俊他們,有了阿珩,她才知道,其實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子,需要人呵護的嬌小女子。
“阿珩。”蕭七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收回了被輕塵給影響的情緒,人生很長,還是快快樂樂的好。
隨着蕭七七的喊聲,顧一涵哼的曲子,也戛然而止。
“怎麼了?”蕭七七見一路哼曲子的顧一涵,突然停下了,疑惑的看着他,他哼的不是很開心,怎麼就停下了?
顧一涵只覺得心一跳,信口拈來,“累了,渴了,想喝水了,不想哼了。”
話落,顧一涵的心,更是猛的一跳,這不是他想說的話,這是謊言,他怎麼信口拈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蕭七七沒有多想,拿了水袋遞給顧一涵,“喝點水,找個地方休息,天也快黑了,明天再啓程。”
顧一涵想到他剛纔信口拈來的謊言,而不自在着,拿過水袋喝了一口,便放下,專心趕着路。
顧一涵跟着白馬,到了一條小溪,便決定在這裡休息,明天再啓程。
蕭七七打算叫輕塵下來透透氣,結果掀開簾子,卻見輕塵蜷縮着身子,雙手環抱着自己,身子弓的像一隻煮熟了的蝦,不,輕塵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被冰凍的死蝦,身子弓到了極致,而他渾身冒着寒氣,已經是一層的白霜。
“輕塵。”蕭七七看到這情況,忙鑽了進去,到小榻前跪了下來,抓着輕塵的手腕,結果被那極致的冰冷,給刺到手痛,倒吸了一口氣。
好冷,那種冰冷,從她的指尖,一下子就滲入到骨髓之中。
這就是極寒斷情毒的症狀,極致的寒冷,可以將人活生生的凍死。
聽到了倒吸的一口氣的聲音,輕塵睜開了眼,顫着睫毛上的白霜,隱約的看了個大概,他原本充滿了戒備,但看到那一張滿臉麻子,可以說很醜的臉,放鬆了下來。
“別碰,會凍傷的。”看着她伸出白嫩的手,就是又抓向他的手腕,他縹緲的聲音,提醒着她。
他現在的身體有多冷,他比誰都清楚,那會凍傷她那雙白嫩的手,可這個時候的他,渾身已僵,早已動不了,避不開她的觸碰。
蕭七七忍着那極致寒冷滲入骨髓,把着輕塵的脈,等縮回手的時候,她把脈的指尖,已經凍的通紅,還有點微腫,她顫抖着身子,“小顧顧,生火,烈一點。”
外面的顧一涵是恨不得輕塵現在就病死,他一邊恨着,一邊燒火,對於蕭姐姐的話,他要聽的,他怕不聽話了,她會討厭他。
輕塵看着蕭七七那青蔥一般的手指,此時凍的通紅,有點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