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風見狀才施施然地收回目光,然而一直看着人伢子的沈若魚還尚不知是楚逸風在私下了幫她一把,還以爲是自己強勢的氣場鎮住了人伢子,把人家震得說話都結巴了。
“嗯。”沈若魚淡淡點頭,對人伢子這般有眼力見的表現很是滿意,給白九使了一個眼色,就讓她把熙若帶回來了。
“這個……”人伢子搓着手,又想說話又怕得罪楚逸風,很是糾結,沈若魚見他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樣子,豪邁的一揮手:“想說什麼就說嘛,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人伢子嘴角抽了抽,心道您不吃人,但您身後的這位爺要吃人啊,警惕地望了一眼楚逸風,吞吞口水,小心翼翼道:“這丫頭是許媽媽家的,二位爺就是要帶走,那也得……”
人伢子說着舔舔嘴脣,猥瑣地搓了搓手指,做出一個要錢的動作。
楚逸風見狀示意顧北去給銀票,然而這種能體現出自身風範的場合,沈若魚怎麼可能白白放過?
本着有逼不裝飾孬子的原則,沈若魚立馬對着楚逸風道:“不要你付錢。” 然後迅速搶在顧北前頭,對着人伢子說道:“不就是錢嘛。”
顧北愣了一下,然後目光看向楚逸風,楚逸風讓他退下,目光一直放在沈若魚身上。
沈若魚不屑地看人伢子一眼,做出一個“不差錢”的樣子,財大氣粗地一揮手:“白九,拿錢來!”
白九聽到愣了一下,不過因爲她一直扳着個臉,不是很明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裝作什麼事也沒有地走到沈若魚身邊,低聲道:“主子,錢不是在你那裡嗎?”
沈若魚聽了一挑眉,“你開什麼玩笑,你講過哪家丫頭主子一起出門,主子身上帶錢的?”
白九聽了臉上有幾分凝重,默然不語。
沈若魚見了幾乎就要炸了,極力忍下,皺着眉咬牙問白九:“你不會沒帶錢吧。”
白九皺眉,很爲難道:“主子說我好動,行走打鬥容易弄丟銀子,所以銀子一向是放在錦繡那裡的……”
沈若魚不死心道:“一分錢你都沒帶嗎?”
白九眼睛立馬一亮:“屬下帶了三兩銀子。”
沈若魚咬牙,你帶了三兩銀子也不管用啊,人家還能三兩銀子就讓你買走一個丫頭?
“這位爺,熙若這丫頭您還要不要了?”人伢子出聲詢問道,語氣中已帶了些許不耐煩,適才他一看沈若魚的窘迫樣,就知道發生什麼了,若不是礙於她身後那位周身都散發着閒人勿進氣息的楚逸風。
人伢子早開罵了,沒錢裝什麼有錢公子哥?還想搞一段少爺救丫鬟的美事啊,也不看看自己口袋有幾兩銀子!
沒事來消遣他們呢?
再回過神的沈若魚臉上已經有了幾分心虛了,回頭對着楚逸風討好地笑着。
而楚逸風見狀並不買賬,雙手合在一起,拇指輕輕地摩挲着右手虎口,像極了他平時把玩那塊美人白玉的樣子。
“楚逸風……”沈若魚叫了他一聲,盈盈的目光帶着求助的意味,投向他。
楚逸風淡淡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似是說着毫不關己的事:“要我付銀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