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易清風得了好人的指點,不顧生死地上去攔下六王爺的車駕,若不是有好心的六王妃爲他們作主,也許,他們的冤屈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洗清。
易清風一路小跑着回去,一回到自家的泥坯房門口,就興奮地大聲嚷嚷着,“爹,娘,孩兒回來了!孩兒回來了!”
易大壯的妻子容氏正在屋裡做着繡活,一聽到外面響起易清風的喊聲,以爲出了什麼事,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走了出來。
待看見兒子好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容氏才一臉溫柔地嗔笑看着自己的兒子,“你這孩子,什麼事這麼急?跑得一頭是汗的?快過來,自己舀水洗洗。”
易清風趕緊從缸裡舀了一瓢水,倒到木盆裡,接過他娘遞來的布巾,使勁地擦了幾把臉,沒看到他爹,這才問道,“娘,我爹呢?去哪了?”
容氏笑着回道,“你爹啊,和黑狗子一起上山打獵去了,說想要獵點好東西,給王妃做禮去。”
原來,在鄭二公子伏誅之後,易清風的父母就一直總想着要報答六王妃的大恩大德。
易清風的老爹叫易大壯,他心想着,這一般的東西拿出去孝敬王妃,王妃也看不上眼,可這村裡確實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他便想起他們賣山貨的時候,那些城裡人都喜歡吃那些山裡頭的東西,估摸着去弄些山裡頭的那些山珍野味什麼的送出去,可能還能入得了王妃的眼。
所以,這幾天他每天都要起個大早,拉上隔壁的黑狗子,一起上山打獵去。
易清風皺了一下眉,“哦,那爹不是得好晚才能回來?”
容氏看着這個年少老成的兒子,眉頭間似乎有些鬱結,心裡有些擔心,遂柔聲相問,“小風,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易清風拉着容氏進了屋,小聲地將沈冰嬈的身份,和她說過的那些話,如此這般地和容氏說了一遍。
喜得容氏直抹眼淚,直說道,“你這個傻丫子,你顧着我們作甚,娘和你爹都還年輕着呢,苗總管他們說得對,像王妃那樣的神仙人兒,你能被她看上,那是你多大的福氣啊!你說你啊,真是傻透了,你咋不當時就應下來呢?”
容氏一個小婦人,她雖不知道這上古馴獸師和五品煉丹師的身份到底有多尊貴,到底有多崇高,她只是覺得,兒子能得王妃這樣高高在上的貴人看中,就已經是大福氣了,指不定這孩子以後就能跳出農門,翻身做主人了,這可不比他們夫妻一輩子這泥裡滾要好得多嘛。
易清風一聽到容氏這麼說,憨憨地笑着撓了撓頭,“娘,孩兒這不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再說嘛!對了,王妃說讓孩子明兒帶你們去見見她呢,孩子着急着回來,就是爲了跟爹和娘說這事的。”
“你說什麼?你說王妃要見我們?”
“是啊!娘,這也是好事吧?”
容氏驚過之後,看着兒子臉上那高興的笑容,心也靜了下來,伸指輕戳了一下他的額,笑道,“也不知道你小子上輩子是積了什麼福,竟然會有這麼好的運氣!連帶着娘和你爹都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