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狀元家族,書香世家來說,流芳石碑的意義是相當大的。
可是,哪怕舒家出了六個狀元,也沒有一個舒家人成功在流芳石碑上留名的。
由此可見,這種事情絕對不像宣雲錦玩得那麼摧枯拉朽。
舒老爺子瞬間傻眼了,比很多人的反應更大,呆愣在當場。
蠕了蠕嘴巴,舒老爺子依舊不太相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
舒勵多了一抹解氣的笑:“流芳石碑的意義,爺爺難道會不知道嗎?誰會拿這件事情來開玩笑?何況,現在整個皇朝都已經傳遍了,你說宣姑娘會不會見到皇上?”
“既然如此,章兄翻案是遲早的事情,只怕現在平西侯和知府的心理都慌了。”
“相信爺爺別我更加明顯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區別,這樣還不讓我幫章兄嗎?”
舒老爺子啞口無言,被舒勵塞了一疊紙,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卻不知道說什麼。
忍不住低頭看了看那十三首詩,舒老爺子打心底是不服氣的,一個女人,打下了十三座流芳石碑?話本里的故事都不會出現吧!
舒勵母親見到事情竟然發展成這樣,心裡也忍不住輕吐了一口氣。
同時對舒勵口中的宣姑娘也感到好奇和敬佩。
舒勵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去見了章奕珵,終於不用再讓秦捕頭和他的人放風行方便了。
可舒勵到的時候卻發現他不是第一個,竟然還有人比他更早。
舒勵舒心的一笑:“李兄,看來,我們倆的打賭,似乎是你輸了啊!”
宣雲錦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他和李又輝若是還猜不到她要做什麼,那就是真的蠢了。
顯然讓李又輝的猜測不攻自破。
聞言,李又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弟妹真是女中豪傑啊!呵呵,放心,等弟妹回來,我一定給他斟茶道歉。”
正在低頭看詩詞的章奕珵擡頭,星眸充滿了迷惑:“打賭?聽起來還跟小錦有關啊?發生了什麼嗎?”
舒勵彷彿是難得逮着機會告狀,突然來了興趣,不顧李又輝的眼色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這麼看來,宣姑娘是爲了去京城纔跟李兄要銀子的,只怕要將皇上的開銷不會小,誰知道李兄……”
李又輝有些眼紅,萬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弟妹怎麼不說明白一點呢?爲兄也確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珵弟,等小錦回來,我一定給她好好道歉,如果可以,我立刻讓京城李家的鋪子給小錦送銀子過去。”
章奕珵看了李又輝一眼,知道他心裡愧疚,李又輝這麼做的確是關心他,實在不忍心去責備:“李兄,那些菊花本來就是小錦的。”
“是她親自上青翠山去移植培養的,我幾乎沒插過手,連幫忙澆水的機會都沒有。”
言下之意,那些銀子本來就該是宣雲錦的,李又輝這似乎有點公報私仇的味道了。
李又輝老臉一紅:“是是是,爲兄錯大了,關鍵時刻還落井下石,弟妹不會怪我吧!”
章奕珵嗤笑一聲:“那得看小錦心情……”
“啊?”李又輝不明所以。
舒勵也忍不住好奇:“這什麼意思?”
在他們看來,原諒不原諒就一句話的功夫,怎麼還成看心情了?
章奕珵低頭看着手中的詩作:“小錦的脾氣比較隨性,有時候會很大方,有時候又會很記仇,她高興的時候什麼仇都好說,尤其她知道你是爲我打包不平,或許就不會放在心上。”
“可有時候她不開心,那大家都別想開心了,至少這個時候被惹她……”
“不過,生氣過了就過了,李兄倒是不用太過在意,會原諒你的。”
李又輝聽得七上八下:“她不會用對付顏欽和知府大人的那一套來懲罰我吧!”
舒勵同情的看李又輝一眼,應該還不至於,當然,如果真的這樣,李又輝壓根兒就沒有防備能力。
章奕珵忍俊不禁,看起來大家都對宣雲錦的這一招心有餘悸:“我也不敢肯定……”
李又輝一臉害怕:“完了完了,女人本來就很複雜,有能力有本事的女人更可怕。”
舒勵忍不住笑了,以前怎麼沒聽說過李又輝竟然這麼好玩呢?
或者說喜怒在朋友面前都是真性情,相處起來真是舒服,不用浪費很多的心神。
章奕珵看完之後放下那些詩,心情無端有些凝重,小錦還是走了這一步,後面就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了?
“章兄,宣姑娘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走了兩個月的路程,都是怎麼辦到的?”舒勵好奇的問道。
西州城內還在各種尋找宣雲錦,結果人家已經出現在京城了,真是非一般的快速。
章奕珵表情也凝重,黑眸中微微泛起一絲心疼:“我也很想知道……她原本是不會騎馬的。”
可想而知,這裡面受了多少苦,旁人是無法知曉的。
舒勵笑了笑:“我以爲章兄什麼都知道呢?你早知道宣姑娘會動流芳石碑了對不對?居然這麼厲害?”
章奕珵苦笑了一下:“我雖然猜到了,但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狠,十三座流芳石碑啊!不知道京城有多少讀書人覺得不服氣,覺得小錦太過沽名釣譽了。”
李又輝點了點頭:“很多人根本不相信這些詩是弟妹所作,用質疑來掩飾自己的嫉妒和心虛。說起來,弟妹這樣子還真的不像鄉下長大的姑娘,不是說她當初在宣家過得很不好嗎?”
章奕珵笑了笑,有些事情他知道卻不好說,哪怕最好的朋友也不行,只能爛在肚子裡。
而且,宣雲錦一口氣做到這種地步,章奕珵其實有些恍惚,那些詩詞,到底真是她那些所謂師父的作品,還是她爲了低調找的藉口,實際上真是她寫的嗎?
不過,章奕珵倒是不必擔心,宣雲錦既然敢這麼做,就能夠保證她的那些師父不會因此找她麻煩……
擔心和讚歎,感覺很有些微妙啊!
“那你覺得小錦的醫術如何?在那個家裡能學到詩詞道理,還能學到醫術不成?”章奕珵只是用一個事實來證明宣雲錦不能用常理去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