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昨天鬧得太晚,今天又不上朝,皇帝更沒有其他交代,幾乎所有人都起晚了。
各家的早膳也自己用,沒事兒也不急着出門。
宣雲錦享受着這難得的平靜,可一頓飯只吃到一半,突然又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尖叫聲。
這次沒有被驚嚇,宣雲錦淡淡的說道:“這大白天的還不消停啊?又是哪一位妃子?”
白天明顯沒有夜裡安靜,若非宣雲錦和章奕珵練武之後耳力過人,只怕還聽不到什麼聲響。
章奕珵看了看窗外:“小羅子,去看看都什麼情況,我們也別總是那麼積極,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在心虛呢!”
宣雲錦繼續伸筷子:“不積極啊,什麼事都沒有填飽肚子重要。”
小羅子勤快的撒丫子跑了出去,沒多久就跑回來了,出去有些興奮的神色回來就變得有些蒼白:“不好了,章少爺,有人一大早的被發現死在荷塘水榭。”
宣雲錦動作頓了頓,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莫名有種終於下重手的確定感覺。
昨天折騰了那麼多事,東一錘西一榔頭的總有種轉移注意力的準備工作。
通常情況下鬧得這麼大卻沒有死人本身就不正常。
現在既然已經死了,那發生的時候多半還是在昨晚。
章奕珵也沒有太大反應,似乎也是印證了宣雲錦的猜想,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哦,誰死了?”章奕珵問得無比淡定,意料之中。
小羅子吞了吞口水,覺得這反應未免也太平淡了,昨晚上不是都還很快的去查看麼?
不過,愣了一下小羅子還是趕緊說道:“是定國公府的嫡小姐,魏靈珠縣主。”
聽到這個名字,章奕珵和宣雲錦再也無法淡定吃下去了。
好歹也算是個熟耳的人。
宣雲錦更加驚訝的是:“魏靈珠居然也在這次行宮的人員裡?”
按理說,以魏靈珠的名聲,出門都很難了,何況是隨聖駕?
魏靈珠真就不怕皇帝看着礙眼,直接發落了定國公府?
沒有危機感的人真可憐啊!
“應該說定國公府是有名額的,看來定國公對這個孫女還真是疼愛,都這樣了還願意帶她出門。”章奕珵覺得這很稀奇。
這種寵愛對嫡長孫還差不多,對一個屢次給家族帶來危機的孫女,不斷在消耗定國公的無形資產,卻沒見到有什麼回報,定國公居然還會妥協,這不符合利益,難道真是有了祖孫感情不成?
光是想想都像個笑話。
“是啊,這麼說來,魏靈珠這次來還有什麼利益嗎?”宣雲錦微微有些不解。
她見過定國公,好像不是那麼在乎親情的人。
若是感情深厚,爲人憨厚真誠,何至於讓皇帝忌憚。
當今聖上好歹是宣雲錦看到過的,最不會直接懷疑人的皇帝了,如此肯定不會僅僅因爲定國公當初沒有第一時間站隊正確就忌憚他。
滿朝文武,當初真正站隊正確的又有多少?怎麼就不見皇帝對別的朝臣也這樣?
“不知道,不管有什麼利益現在都是一場空了吧,人都死了。”章奕珵這才提到關鍵。
不管什麼打算,人卻在來行宮的第一天晚上就沒了,還能做什麼?
“說的也是,幸好靈郡主沒有來,不然還真是有些晦氣,跟這樣的女人齊名,真是孽啊!”宣雲錦有些唏噓。
想起上次在崔靈甜府邸添妝的時候看到的魏靈珠,倒是有些張揚跋扈。
若是有資本不管不顧的過日子,肯定又是一個青嵐公主。
過於驕傲自滿,有的人會欣賞,但是很難做朋友。
小羅子嘴角抽了抽,他是不是報告了一個假消息?怎麼這小兩口的討論方向總是那麼不對呢?
“算了,有人會處理的,牽扯到皇親國戚,大理寺卿逃不了,這次也跟着來了,正好。”章奕珵給宣雲錦夾了一筷子菜,示意繼續填肚子。
宣雲錦點了點頭,也不耽擱自己的早餐時間。
可老天都看不慣他們的悠閒,壓根兒沒準備讓他們早餐安穩的吃下去。
因爲沒過一會兒,林總管親自來了,並且面色還有些古怪:“雲郡主,狀元公,皇上讓你們過去一趟……”
章奕珵皺了皺眉,跟宣雲錦對視一眼,或許他們都想錯了,這魏靈珠死了,竟然還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發生了什麼事?”宣雲錦裝着沒看出來,淡淡的開口問道。
好歹昨天才送了一瓶好藥,今天的消息也管一點吧!
林總管爲難的看了看其他人,見都識相的離得遠一些才低聲說道:“定國公的嫡孫女出事了,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鬧到皇上那裡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的,大理寺卿審了一陣,有人指證……是……”
章奕珵眼眸一沉:“說罷,指證什麼了?”
肯定是什麼不好的的玩意兒,紅口白牙張口也叫指證?
“額……指證是雲郡主殺了魏家小姐。”林總管爲難的說了出來,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情其實挺扯談的。
昨天晚上,只怕章奕珵和宣雲錦一直在一起,哪怕是救火的時候,兩個人也在現場,怎麼又跑去殺人了?
可光是他和皇帝相信沒有辦法,定國公愛孫女心切,悲痛不已,大理寺卿暫時沒其他線索,只能從宣雲錦這裡下手。
聞言,宣雲錦一口稀飯差點噴出來,硬生生嚥了下去的後果就是嗆得不輕。
章奕珵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給宣雲錦拍背順氣:“明知道是勁爆的消息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這頓飯怕是吃不下去了,不可能讓皇帝,定國公,還有大理寺卿等等君臣等着他們吃完再過去吧!
心裡裝着事兒肯定也敗胃口。
宣雲錦好不容緩過氣來,臉上還殘留着難以置信:“這怪我嗎?我以爲有什麼證據跟我們有關就是正常的了,沒想到竟然有人直接指證我?”
畢竟昨晚上院子裡不太平,之所以清理就是怕有人玩這一出。
所以,有人死,林總管的出現都在預料範圍內,肯定有什麼是她們不見了卻沒有發現的東西成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