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勵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不悅的說道:“到底是你在查案還是我查呀?事情已經夠複雜的了,你能不能別添亂?”
高啓冷哼一聲,不屑的看着舒勵:“還公子神探呢?這麼明顯的兇手你不找,你光是想來想出什麼來?蠢死了?這麼冥頑不靈的兇手,幾板子打下去自然就招供了……”
舒勵皺了皺眉:“這樣的事情不如等你自己做完了再說怎麼樣?你不是說自己快餓死了嗎?怎麼看你這麼精神?”
其實高啓的肚子一直在叫嚷,讓他無法忽視,轉移話題不過是爲了讓高啓不要再抓住小二不放。
實話說,不管在小二有沒有問題都不是現在能夠決定的,因爲沒有證據。
就算小二真的是兇手,也要降低對方的戒心好嗎?
一說起吃東西,高啓瞬間覺得全身的力氣抽乾了,瞬間也顧不上說小二的事情,捂着肚子:“不行了,我不行了,舒勵我不要住在這裡,趕緊給我換一個地方,另外快帶我去吃東西,我真的快餓死了……”
高啓雖然跟舒勵水火不容,但此時此刻卻無比的相信他。
舒勵揚了揚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直接將人帶去了樂食坊。
剛好還遇上李又輝在酒樓裡,舒勵大概將事情說了說,讓李又輝親自去監督了一下廚子。
同樣,舒勵也讓人去通知了章奕珵和宣雲錦過來,有人要殺高啓,這或許也算案情的一個進展吧!
等李又輝帶着小二見飯菜端了上來,高啓卻極爲沒有眼色的要了舒勵那銀針,自個兒屁顛屁顛的試過之後,纔敢放心的狼吞虎嚥起來。
李又輝無語,不過他也是認識高啓的,有些驚歎於這位少爺的進食方法和速度:“他這是怎麼了?好像突然之間就餓死鬼投胎一樣?”
舒勵不以爲然:“他啊,自己作死的去調·戲宣姑娘,宣姑娘最終給了他一針,拉肚子拉了一整天,什麼都沒有吃,像個餓死鬼是很正常的。”
聞言,李又輝忍不住幸災樂禍,畢竟被人當面試毒的感覺並不是那麼美好,現在看來這人就是活該。
高啓吃得太快,根本就不多咀嚼,看着就覺得噎得慌。
等高啓吃東西終於慢下來,章奕珵和宣雲錦也來了。
宣雲錦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輕飄飄的看了高啓一眼。
或許這一天的經歷足以讓他銘記一輩子,高啓被這不明意味的一眼差點噎着,自己捶着胸口才將喉嚨裡的東西硬生生吞下去,連忙灌了幾口水纔算好一些。
不過,高啓的可憐是沒人理會的,一羣認識的人互相寒暄一陣,反倒是撇開了他這個當事人,自己聊到了一塊兒。
宣雲錦明顯有一絲起牀氣,畢竟她纔剛剛睡着就被人叫起來了,這感覺很不好。
要麼早一點,她還沒有睡那也沒什麼。
章奕珵倒是沒睡,還窩在牀上看書。
不過,高啓的事情打擾到了自家娘子的睡眠,他也相當不爽。
李又輝笑了笑:“書院的事我們一家人都知道了,等忙過這一陣,再登門感謝,這春季的事兒就是多,很多材料都只有春季纔會出現的,所以需要囤積……”
章奕珵輕笑:“無妨,我們倆也有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不過是幾句維護,說到底我也就事論事,用不着這麼客氣吧!”
李又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我們倆自然沒有說的,但是我家老爺子難得有心要感謝誰,你也不用客氣,好好宰他一頓就是了,平日裡可都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當然,他過來感謝你的目的可能會不單純,對於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你不要在意,也不要隨便答應。”
聽到李又輝這麼說,包括舒勵在內的三人都忍不住無奈。
哪有這麼說自家老爺子的?儘管說的或許都是事實,可李又輝還真是李家的一股清流啊!
不過,從側面來說,他也是真心把這些在座的人當自己朋友纔會如此提醒,很顯然他也是看不慣家族的一些做法,坑的都是他的朋友。
章奕珵笑了笑:“你放心吧,知道你不在意我在某些方面拂了你的面子,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畢竟我也要養家的不是?”
李又輝伸手拍了拍章奕珵的肩膀:“好兄弟,不過,有件事情得讓弟妹給個面子了,當然,自然不會讓你吃虧的。”
宣雲錦挑了挑眉:“說來聽聽看?”
李又輝:“平西侯世子……”
說着,李又輝也在觀察宣雲錦的表情,但凡她有一絲不願意,他也不用說下去了。
宣雲錦笑了:“敢情西洲城的上流社會果然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嗎?難道說那個侯夫人的孃家已經託關係託到了你們這裡?”
李又輝苦笑連連:“他們是官家有爵位的,我們不過是一介商人,拐來拐去總會有一些關係,何況這些當官的是私下裡的生意絕對不會少,他們託關係找上了董家,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來跟你說,今天碰到了,順便幫忙探一探你的口風而已。”
宣雲錦挑眉:“有銀子嗎?”
李又輝頓時輕鬆了:“敢情你還缺銀子不成?侯夫人的意思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只是銀子的話根本不是問題,你完全可以要得多一些。”
宣雲錦嘿嘿一笑,這是他們在家已經商量過的:“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聽到這裡,舒勵忍不住插嘴說道:“這麼好的機會,如果只是要銀子,那你們就太虧了。侯夫人的孃家也算書香門第,雖然不像我們家出過那麼多狀元,可水平一直都是差不多的,論底蘊甚至還超過舒家。”
“聽說侯夫人孃家收藏了不少孤本,珍惜字畫,當年平西侯出征也帶了不少這些方面的東西回來孝敬岳家。畢竟,在外搶奪的話,很少有人會真的去搶奪那些書籍,最多順走幾副字畫,未必知道這些字畫的價值。”
“所以別人盯上的都是金銀財寶,有不少書籍字畫都落到了平西侯的手裡……”
舒勵緩緩的說着,依舊透着一種骨子裡的溫和,壓根看不出來言語之間是在算計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