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很多人都被嚇破膽了,根本就不敢出門。
所以,陳侍郎根本沒遇見什麼人。
這正好是御林軍交接的空白時期,宣雲錦和太后最擔心的兩刻鐘。
殊不知,居然有人發現了真相,只是有心無力,根本沒法幹什麼才撐到了安全期。
否則,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大的幺蛾子呢!
因此,陳侍郎很興奮的進入了殘破院子,找到一間破爛灰黑的主屋,從屋角開啓機關進了去。
到了下面,陳侍郎也沒看得太清楚,只發現明王是在的,便高興的說道:“主公,主公,這是好機會啊,現在行宮不知道什麼原因,御林軍被抽調一空了,可以說這個時候的行宮是不設防的,若是此時進宮,必定能將所有家眷女人一網打盡……”
可以說,家人是很多官員的軟肋,就算心裡不屑,表面上也必定不會表現出來。
所以,只要這些家眷在手,還愁那些當官的不聽話嗎?
“陳侍郎你就不要吵了,沒見到主公還處於昏迷的狀態,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正在施針的人被打擾,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這個時候還說什麼好機會?又哪裡抽得出足夠的人去攻打行宮抓人?
先前派去行宮的人基本都死了,剩下的都在陳大公子身邊,明王身邊的精英都是保護主子的,哪能抽調出去辦事?
何況,人太少,就算抓了人又能怎麼看得住?
這陳侍郎還真是一個不會看形勢的……
很顯然,給明王治療的人和陳侍郎個人有些不太對付。
畢竟明王對陳侍郎和陳大公子未免也太過看中了,因此偶爾也起了不少衝突,這大夫還真記在了心上。
儘管大家都是爲明王服務的,可個人之間自然有一定的競爭。
陳侍郎也顧不得大夫的語氣,嚇得擡頭一看,果然明王臉色如紫的躺在榻上,雙眸緊閉,脣色蒼白,一動不動。
“主公,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陳侍郎昨天才見過明王,那時候情況都並非如此,差別還是有些大的。
大夫見陳侍郎沒接招,還是有些訕訕的,說起明王更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我早就說過了,主公的身體不適合大喜大悲,奔波勞累,偏偏今天在短時間內所有的都經歷了,哎,老夫……也是無能爲力啊!”
明王抓住皇帝就大喜,還親自上陣去耍人玩,後來撤退的急切,一路奔波的折騰等等,還真是不輕鬆。
陳侍郎忍不住急了:“這可怎麼行啊?關鍵時刻,主公居然……那我們……”
有些話簡直說不出來,陳侍郎急得不行,想了想才說道:“大夫,你可得想想辦法啊,你在主公身邊這麼多年,最是瞭解他的身體,這怎麼能……”
明王就這麼死了,他們做的一切還有何等意義?到時候誰去做那個位置?
大夫忍不住煩躁:“你以爲我不想啊,可我的藥對主公來說已經用處不大了,我根本沒把握能把主公救醒過來……”
兩人都急得瞪眼睛,對視良久,陳侍郎泛起一絲絲的絕望,也忘記了自己來之前看到的好時機。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明王的身體更加重要。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陳侍郎傷感的說道。
大夫看着明王這樣,暫時也放棄了成見,全心全意的考慮起來:“除非……”
陳侍郎眼睛一亮:“除非什麼?你快說啊?這都什麼時候了。”
大夫眼神複雜:“將雲郡主弄過來給主公診治,或許還有不一樣的辦法。”
聞言,陳侍郎倒抽了一口涼氣,大夫的意思他懂,非常時期可能要非常手段,只要能將宣雲錦弄過來診治就好了,別的事情已經來不及多加考慮。
陳侍郎眯眼想了想,低頭看了看明王的情況,似乎臉色更加難看了,那種行將就木的感覺太過驚人。
不由得咬了咬牙:“好,我這就去想辦法。”
說着,陳侍郎急衝衝的離開了,大夫忍不住嘆了口氣。
當着別人的面推崇別人的醫術,對於醫者來說是無比打臉的,只可惜,他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陳侍郎這麼一耽擱再回到自己屋裡,外面的天就已經變了,
御林軍已經回到行宮,同時宣雲錦也離開了涼亭。
考慮了一陣,陳侍郎光明正大的離開了自己院子,反正是大白天,又有巡邏的御林軍,只要光明正大一點也不會有錯。
沒想到,陳侍郎運氣也不錯,在半路上竟然遇到了宣雲錦,也顧不得多考慮,連忙走了上去:“雲郡主,請留步,可否借一步說話?”
宣雲錦疑惑的看着面前官員,有些不明所以:“你是……”
文武百官那麼多,宣雲錦能認得的可不多,大多根本就沒有印象。
陳侍郎也不惱,連忙低頭說道:“兵部侍郎陳某,還請雲郡主不要介意。”
聞言,宣雲錦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面前這陳侍郎,現在看起來語氣恭敬,態度卑微,可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章奕珵在調查什麼她可是很清楚的。
只不過,陳侍郎可能不認爲宣雲錦知道,也更加不知道章奕珵在調查他。
朝堂上的事情,男人很少跟女人說的,婦人長於內院,大多是沒這方面見識的。
所以,陳侍郎並不知道章奕珵什麼都會告訴宣雲錦。
他這一自報家門,宣雲錦打心底的就知道有問題了,戒備得不行。
“原來是陳大人,不知道陳大人有什麼事情?看你一臉急色,似乎有急事?”宣雲錦不動聲色的說道。
陳侍郎心下一喜,只要不是不理人就行了。
顧不上拉扯其他的事情,陳侍郎直奔中心,低聲說道:“雲郡主是聰明人,關於皇上的消息,難道雲郡主會不管不問了麼?”
宣雲錦暗道一聲果然,表情帶起了一絲驚訝:“陳大人此話何意?若是陳大人有皇上的消息就快趕緊通知太后啊,這纔好安排人救援不是嗎?”
宣雲錦一臉懵懂,倒是很想知道陳侍郎自曝其短是爲了哪一齣?關於這個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