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頂位於玉龍峰的山頂上,玉龍峰位於滅火國的東南方向。凌雲頂上有一道觀,名觀雲觀,是魯延年師父無名道長的修行場所。魯延年從玉龍峰到達滅火國用了十三日。啓天等人除去在滅火國所待的兩日,還剩十四天師父限定的時間。所以,時間較爲充裕的啓天等人並沒有特別着急的趕路,白天趕路,晚上休息,有規律的晝出夜伏。
連續兩日趕路的五人,將從滅火國裡帶出來的食物吃的所剩無幾。後面的路途上,只能遇戶求食,遇樹求果,遇獵求肉,遇水求魚。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方作,居以虛復也。天道圓圓,各復其根。歸根曰靜,是爲覆命。覆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啓天坐在一棵樹下認認真真的念着書。
楓葉和花椒爲了讓馬兒吃好喝好,到草叢茂盛的地方用從魯延年那裡借來的劍砍下一堆堆,然後抱到馬兒跟前,看着他們大口大口的咀嚼。念仁和延年則從四處尋了一些野果和藥草放在馬車裡。
延年拿了兩個蘋果走到啓天的身旁,問道:“你現在真是好學呀,來,犒勞你一個!”延年扔給他一個蘋果,坐在他的旁邊,大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你現在看到哪了?”
“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真是好費腦啊!”啓天合上書大咬了一口手裡清脆的蘋果,說道。
“背完了之後就好了,我一開始也是背的頭疼。問你一個最基本的,你知道五行的相生相剋是什麼嗎?”
“五行的相生相剋?”啓天嚼着蘋果看向延年,問道,“是什麼?”
“相生就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剋就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念仁也嚼着一個蘋果走了過來,說道。
“你一個郎中怎麼會知道這些?”啓天問道。
“怎麼?郎中就不能知道了?醫術裡的學問可不單是抓藥治病那麼簡單。上包含天文,下覆蓋地理。這五行之說自然也不例外了。”念仁也坐了下來,繼續說道,“你知道天地爲什麼有陰陽嗎?因爲孤陰則不生,獨陽則不長,所有天地配以陰陽。人有陰陽之分,物也有陰陽之說。”
“哇!說了好多!但是我一句也沒懂。”啓天說道。
念仁笑笑說道:“慢慢的你就會懂了。不要着急。”
“延年,學道不是會能掐會算嗎?你會不會?”啓天問道。
“我不會,但師父他們會,你的師父也會。”延年如實說道。
“還想着讓你給我算算我未來的夫人是長什麼樣的呢?”啓天垂頭喪氣道。
“雖然不能算到是長什麼樣子,但是我能算出最適合你屬相的夫人是什麼屬相。”念仁說道。
“真的!快算算!”啓天迫不及待的說道。
“我給你說一說,你自己聽最適合你的屬相是什麼。”念仁清了清嗓子,說道:“羊鼠相交一旦休,婚姻遠配古人留,諸君若犯羊與鼠,夫妻不睦終有丟。只因白馬怕青牛,十人遇着九人愁,配夫若犯青牛馬,婦女也難到白頭。金雞玉犬難躲避,結婚從來不如意,兩屬相爭大不宜,世上犯着要禁忌。兔兒見龍淚交流,合婚不幸皺眉頭,男女時常犯爭鬥,苦如黃連日夜愁。蛇虎婚配如刀錯,男女不合沒着落,有兒有女也悲傷,日子艱難沒法過。豬與猿猴不到頭,終朝每日淚交流,男女若能長共久,閤家不幸一筆勾。”
“這麼說我不能娶屬兔的女人,不然會像黃連一樣苦,黃連呀,可真是會被苦死的。”啓天吐了吐舌頭,把手裡蘋果核扔的老遠。
“我屬虎,不能找屬蛇的女人......唉?念仁,怎麼沒有說適合娶什麼屬相的人啊?”延年問道。
“下面這半段就是了。”念仁繼續說道:“黑鼠黃牛正相和,男女相配無差錯,兒女百年多長久,富貴榮華福祿多。青虎黑豬上等婚,男女相合好姻緣,財路豐盈百事順,人口興旺有精神。黃龍白雞更相投,過門發達好來由,兒女成才子孫壯,福壽長綿永不休。紅色白猴滿堂紅,幸福美滿最興隆,升官發財家業旺,福壽雙全多康寧。紅馬黃羊兩相隨,這等婚姻最完美,日子富裕久長在,子孫福祿更奪魁。青兔黃狗古來有,合婚相配定長久,家門吉慶福壽多,金玉滿堂樂悠悠。”
“原來是雞啊,那延年你是豬啦!哈哈哈,延年,抓豬的時候記得叫上哥哈......”啓天笑的前俯後仰的說道。
“你們說什麼呢?這麼樂呵!”楓葉和花椒一人抱了一小捆乾柴走了過來。
“沒什麼,我來幫你們點火。”延年拍拍屁股站起來,給堆起來的乾柴生火。
啓天把書放進懷裡,站起來說道:“這柴撐不到明天,我和念仁再去弄點。”
啓天和念仁走進樹林裡尋找乾柴,延年生出火後,花椒和楓葉一起坐在地上。
“花椒,快十五了是吧,天上的月亮好圓吶!”楓葉拿着一件衣服好好地蓋在身上,在花椒的身旁躺了下來。
“嗯!這麼圓應該是快到了。”花椒答道。
“天空好漂亮呀!”楓葉望着一閃一閃的天空,讚道。
花椒也在楓葉的對頭躺了下來,拿了一件衣服蓋在身上,說道:“也不知道那些星星叫什麼名字。”
“你們都放心的睡吧,我在這兒守着!”坐在對面的延年給火裡扔了幾根樹枝,看着躺下的兩個人說道。
“好!辛苦你了!”楓葉說着說着眼睛慢慢的眯着了。
花椒睜大着眼睛久久凝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不覺中腦海裡浮出幾句話:我以前也很喜歡一個人坐在外面賞月,看着那月亮,覺得自己的心會清淨許多,明亮許多;好希望月亮能永遠住在心裡,但是往往遙遠的,摸不着的,人們纔會覺得那是最美好的,纔會傾盡一生去欽仰.....
在樹林裡尋找乾柴的啓天忽覺眼前一道黑影剎那而過,心裡微微有些不安的叫正在不遠處拾柴的念仁。
“念仁!我到你那去,你別再亂走了啊!”
“好!”念仁俯身繼續撿起一根樹枝。
“救命,救命,救命......”
安靜的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陣悽慘的喊叫聲,啓天連忙小跑到念仁的身旁。
念仁向傳來的喊叫聲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黑影正向這個方向過來。啓天和念仁想也沒想,抱着乾柴拔腿就往回跑。
“你們怎麼了?”看到跑步回來的兩人,延年感覺到有什麼事情發生,問道。
啓天喘着氣,把柴放下說道:“或許是我們看花了眼,看到一個黑影往我們這邊跑過來,然後我們就趕緊往回跑了。”
“救命呀......救命......”
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啓天緊張的往後退,說道:“就是這個聲音,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被帶着哭腔的喊叫聲驚醒的花椒和楓葉連忙站了起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延年站起來,拿着劍說道:“你們在這兒帶着,我過去看看。”
啓天和念仁他們圍着篝火緊緊地站在一起,看着延年躍進視線看不到的黑色樹林裡,然後聽到樹林裡傳來“砰”“啪”“轟”......乒乒乓乓的聲音。
四人的眼睛睜得如銅鈴一樣大,周圍少有一些風吹草動就驚怕的不行。
一個模糊的人影從遠處狼狽的跑了過來,啓天和念仁以爲是延年,連忙迎接上去。不料待走近時發現完全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那個男子滿身都是血,見到有人過來,心裡鬆了一口氣,頹然倒在了地上。
啓天和念仁剛扶起他時,延年手提着劍走了過來,問道:“他沒有什麼大礙吧?”
念仁說道:“先檢查一下,再說。”
回到火堆,念仁細細地給這個滿身是血的人做檢查,花椒和楓葉蹲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啓天向延年問道:“剛剛聽到打打殺殺的聲音,你和誰打呢?”
延年用布纏繞着被劃傷的手背,說道:“和一個不是人的東西。”
“啊!”啓天害怕的趕緊環顧着四周,問道:“你解決了嗎?”
延年回答:“沒有,只是把她打傷了。”看到啓天鬼鬼祟祟的樣子,補充說道:“放心,他現在不敢在這兒出現。”
聽到他們對話的花椒和楓葉面面相覷的相互擠在一起。
檢查完傷勢的念仁,站起來從衣服裡拿出一條方巾,擦了擦滿是手的血,說道:“他沒有事,身上全都是一些皮外傷。楓葉,去馬車那拿一些止血的藥草來。”
“啊?哦!”楓葉戰戰兢兢的拉着花椒一起去馬車拿擦藥。”
念仁上下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說道:“他的脈搏很微弱,嘴脣也發白,我看的他的身體很虛,需要好好補養一段日子。”
啓天說道:“前方遇到人家,就把他放在那。看他也不是什麼有錢人,我們就給點錢,讓他自己在那裡補養。”
“哥,藥草拿來了。”楓葉拿着藥草和花椒走過來,說道。
念仁拿了一些藥草蹲下,給那人傷口上敷藥。楓葉與花椒也跟給他敷住傷口。
啓天一屁股坐了下來,給火堆里加着柴,說道:“被剛剛那麼一嚇,現在都沒有什麼睡意了。”
延年坐下,說道:“我來守上半夜,你們放心的睡吧。”
敷完藥草的三人依次坐在火堆旁,看到呼呼大睡的啓天,眼皮均漸漸沉重起來,拿着衣服蓋在身上,幾人躺在地上很快就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