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力量下,他再也不敢明說什麼大宋走狗,什麼區區兒皇帝家的家奴,還想着什麼把郭嘯天生生擒拿,然後愉快的逼問出有關於他所修煉武功之類的妄想了。
在這真實不虛的力量面前,這位完顏金帝自以爲可以掌握住一切的權利、言語、狂妄,都只不過是跳樑小醜的嚶嚶作態。
隨着理性的恢復,他身爲女真部落曾經在華夏九州之民的鐵蹄刀鋒下瑟瑟發抖的記憶歷史,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烙印在先祖血脈裡的本能,叫他忍不住做出了跪舔的姿態。
而在他旁邊的那些兒子女兒們,也根本就沒有看不起他自家老父做出這般有辱大金皇族風度的舉動,反而一個個皆是面露嫉妒。
畢竟只有有求於人時,這位主宰着他們生死的大宋將軍纔會與他們交談。
若是這位將軍對他們無慾無求,早早就殺了他們豈不多好?
只不過這位郭嘯天將軍只想着於自己的父皇交談啊。
看樣子父皇他的老命是保住了,可是他們這些青春鮮活的小命該怎麼辦呢?
難不成指望他們的這位父皇替自己求情?
想一想自家父皇薄情寡義的本質,幾乎所有的皇子皇孫們都是不約而同的“呵呵”了倆聲。
“好看就是好地方。金帝,待我送你們家一家老小上路,再來看看欣賞就是。”聽道這位完顏京金帝恬不知恥讚歎認可,郭嘯天一反常態地露出了幾分笑意。
可還沒有等到祭壇上的這些位金朝完顏一族的死剩種剛稍微喘口氣,下一刻郭嘯天說的話直接就把他們打落入了九幽地獄!
噗——
一聲有內而外的泡沫擠壓聲,在完顏金帝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的大皇子身體就像是一隻被鼓漲的氣球一樣,一瞬間就被吹鼓成了兩三倍的體系,也轉眼就被炸成一灘碎屑!
頓時間,在這個祭壇上的哭嚎尖叫,迷亂聲絕於耳。
“不要啊,將軍,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真的不想死啊!父皇!父皇!你救救兒臣啊!”
一時間,這個祭壇上亂做了一團。
生死之間,方有天大恐懼。
這一羣金國的皇親國戚們,他們雖然貴爲完顏皇族,每年南下中原不知能夠給中原大地帶去多少的災難殺戮。
但是他們所喜歡的從來都是叫別人感受這樣的大恐怖,而不是自己來享受啊!
那完全就是兩碼事!
現在猛的見到如此恐怖的事情,他們沒有像自己老父親一樣打溼了龍內褲,已經算是心性了得了。
“郭將軍,郭將軍!切莫動手,切莫動手啊!”自家皇子的液,只噗嗤一聲就完全濺滿了自己的臉。
尤似被鮮血染紅的視網膜下所流露的,是這位佔據九州半壁江山的帝王根本想象不到的恐懼!
“我大金還有雄兵百萬!我大金還有九州半壁江山!我願盡起我大金之兵助將軍你逐鹿中原!這開封汴京,千里河圖,我也願親手獻給將軍你做王道之資啊!郭將軍,你可能不知道,這開封內蘊帝王之氣,不僅僅是那我大金的首府,同樣是那宋朝的首都,而且在五代十國時,被那宋朝趙氏篡奪了江山的後周郭氏也一樣是把開封……”
“金帝你這是糊塗了。我家的事,我還要你在邊給我解釋?”
“你?你家的事?你家有什麼事能和開封有關?”
完顏金帝望着郭嘯天對於他冷漠如冰一般的譏諷,整個人都被郭嘯天給說糊塗了。
可猛的,他那滿是油水的腦子靈光一閃,轉眼就想起了郭嘯天的姓氏。再望望郭嘯天滿目的冷漠,他整個人就像遭到電擊般在顫抖。
“呃、呃、呃!你,你,你……你竟然是!竟然是!!!”
明白了。
這下他什麼都想明白了!
“時間不早了,你們該上路了!”
在郭嘯天一節節張開的手指中,金帝能夠聽到周圍的世界嗡嗡做響,聽到周圍的每一處月光都發出雜亂的、嘶啞的、像是無數條幽靈在他耳邊竊竊私語的喧譁。
而自己與自己子孫們那些聲音,不論怎樣的嚎叫哭號,都只是聾啞戲一樣。根本就不能在這祭壇上再傳出一絲一毫。
突然間金帝在發瘋抽搐,他大大張開喉管裡在涌出鮮血,身軀以匪夷所思的姿勢扭動旋轉,滿是肥肉的身體像注水一樣開始鬆弛,轉眼又是在飛速的乾枯......
祭壇上,成百上千條細嫩的宛如少女手指的肉色觸手從金帝的身體裡緩緩張開,猶如無數條堆積的蠕蟲一樣抖動,以他的身體做成了一奇異而怪異的溫牀,以此誕生出更加驚悚的“怪異”,轉瞬間的功夫,就將坐落在這個祭壇上的那些與他同一血脈的人盡數給吞納了!
而在下一刻,從金帝身體“怪異”,就像是受到了整個覆蓋者者開封汴京內外的龐大祭壇所牽引,在發出充滿迴音的、宛如成百上千數萬的精神病人在封閉迴廊中竊竊私語的作嘔低語。
就像是在呼喚着什麼,又是在以自己爲祭品,在召喚着什麼!
頃刻之間,這個浩瀚而龐大的血祭之場在幽幽的泛光。
龐大的祭祀禮儀,祭壇儀軌,嚴格在按照着《九陰正經》裡所記載的最後一道符篆“正一盟天威篆”在進行着。
郭嘯天的堅硬如鐵般意志,在這一聲聲瘋癲、瘋狂,荒誕、作嘔的竊竊私語裡,像喜悅或是憤怒,宛如在承受着幽淵黑海中層層疊疊的深邃波浪,在叫他深潛,在叫他與這不可思議的幽淵混亂之物化爲一體!
“道可道,非常道。“道”爲何物?”朦朦朧朧之中,郭嘯天在問詢。
“能被訴說者並非是永恆之道,能被命名者亦非永恆之名。無名之物乃是唯一的永恆真相,命名是唯一的萬物之源。爲全知全能者!”
“一切的神秘與表象皆流溢於相同的源頭。其名爲黑暗,包含黑暗的黑暗是通向全知的大門。無名之物是宇宙的伊始,有形之物是衆生的母胎……這就是“道”!”
迷濛太虛之外,似乎有人回答着郭嘯天問題!